“我们今晚一起吃饭时谈谈它,好吗?”
桑德拉迟疑了一下。那天晚上她已经约好人吃饭了。“好,”她说,“今晚可以。”
从那天晚上开始,他们就在一起了。相识一年后,他们结了婚。
约瑟夫·金开得,公司的高级合伙人,给戴维放了周末的假。
戴维在金开得-特纳-罗斯和瑞普雷国际法律事务所的工资是年薪四万五千美元。桑德拉一直没有辞掉律师专职助手的工作。可是,现在宝宝就要降生,他们的花销将要增加。
“几个月之后,我不得不放弃我的工作,”桑德拉说,“我不想让奶妈带大我们的宝宝,亲爱的。我想在这儿看管他。”超声波扫描图已经显示婴儿是个男孩。
“我们将会应付得了的。”戴维向她保证。合伙人资格将改变他们的生活。
戴维已经开始投入更多的时间。他想要确保,在合伙人资格日那一天自己不被忽视。
星期四早晨,戴维一边穿戴,一边看着电视新闻。
一位新闻节目主持人正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们有一条爆炸新闻……艾什蕾·佩特森,旧金山著名医生斯蒂文·佩特森的女儿,作为警察和联邦调查局一直在搜查的系列杀手嫌疑犯已经被捕。”
戴维僵立在电视机前。
“……昨天晚上,圣克拉拉县治安官道林宣布,艾什蕾·佩特森因为一系列的凶杀案,包括血腥的阉割,而被逮捕。治安官道林告诉记者:‘毫无疑问,我们抓到了真凶。证据确凿。’”
斯蒂文·佩特森医生。戴维的思绪往回倒转,往事历历在目……
他二十一岁时,刚开始上法学院。有一天他下课回到家,发现他母亲躺在卧室地板上,人事不省。他打911,一辆救护车将他母亲送到旧金山纪念医院。戴维等在急救室外面,直到一位医生过来跟他说话。
“她会……她会好吗?”
医生迟疑了一下。“我们请我们的一位心脏病学家给她作了检查。她的二尖瓣里有一条破裂带。”
“那是什么意思?”戴维问。
“恐怕我们对她无能为力了。她太虚弱,不能作移植手术,而微型心脏手术又是新兴的,风险太大。”
戴维一下子觉得快要昏倒了。“她……她还能活多久?”
“我得说只有几天,可能一个星期。我很抱歉,孩子。”
戴维站在那里,惊慌失措。“就没有任何人能帮她了吗?”
“我恐怕没有。唯一可能帮上忙的是斯蒂文·佩特森,可是他是个非常……”
“斯蒂义·佩特森是谁?”
“佩特森医生独创了微型扩散性心脏外科手术。可是在他的日程安排和他的研究之间,已经没有机会……”
戴维已经走了。
他从医院走廊里的一个付费电话上给佩特森医生的办公室打电话。“我想跟佩特森医生约个时间。这是为我的母亲,她……”
“我很抱歉,我们不再接受任何新的预约。最早能约定的时间是现在起的六个月之后。”
“她活不了六个月了!”戴维大声叫道。
“我很抱歉。我可以把你介绍给……”
戴维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晨,戴维来到佩特森医生的办公室。候诊室里拥挤不堪。戴维走到接待员跟前。“我想预约一下见见佩特森医生。我母亲病得很重,而且……”
她抬头看着他,说:“你昨天打过电话,是不是?”
“是的。”
“那时我就告诉你了。我们没有任何空缺的预约,而且我们现在不作任何预约。”
“我就等着。”戴维固执地说。
“你不能在这里等。医生是……”
戴维在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他看着候诊室里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被叫进里面的办公室,直到最后他成了唯一剩下的人。
六点钟时,接待员说:“再等下去没什么意义。佩特森医生已经回家了。”
那天晚上,戴维去重病特别护理室看望他母亲。
“你只能呆一分钟,”一名护士警告他,“她非常虚弱。”
戴维走进房间,他的双眼充满着泪水。他母亲被连在一个呼吸器上,有导管插入她的鼻孔里。她看上去比她病床上的床单还要白。她的双眼紧闭着。
戴维移近到她身边,说:“是我,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会好起来的。”泪水顺着他的双颊滚落下来。“您听到了吗?我们将跟这东西搏斗。只要我们在一起,谁也打不败我们两个。我要给你请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你千万不要灰心。我明天会再来的。”他低下身子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
她能活到明天吗?
第二天下午,戴维来到佩特森医生办公室所在大楼的地下停车场。一位停车场管理员正在停放车辆。
他走到戴维跟前。“我可以为您效劳吗?”
“我在等我妻子,”戴维说,“她正在看佩特森医生。”
管理员微笑着。“他是个了不起的人。”
“他刚才在跟我们说他拥有的豪华车。”戴维顿了一下,试着想记起什么来,“是一辆卡迪拉克吧?”
管理员摇了摇头。“不。”他指向停在角落里的一辆罗尔斯-劳伊斯车。“是停在那里的罗尔斯-劳伊斯车。”
戴维说:“对。我想他说过,他还拥有一辆卡迪拉克。”
“这不会让我觉得惊讶。”管理员说。他匆忙走开,去停一辆正开进来的车。
戴维不经意地走向罗尔斯-劳伊斯车。当他确信没人在看的时候,他开了车门,钻进后座,躺到车底板上。他蜷曲着身子很不舒服地躺在那里,希望佩特森医生快点出来。
六点十五分,当车前门被打开的时候,戴维感到一阵轻微的震动,有人坐进驾驶座。他听到引擎发动了,接着汽车开始移动。
“晚安,佩特森医生。”
“晚安,马柯。”
汽车驶离了停车场,戴维感觉它拐了个弯。他等了两分钟,然后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
佩特森医生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他。他平静地说:“如果这是抢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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