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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埋头工作的同时,旁边的草坪上有几位身穿白色夹克的仆人在准备餐桌,白色的亚麻桌布和三张舒适的椅子。桌子上放了一大罐乳酸饮料,桃子的味道,这是帕布罗最喜欢吃的。
另外还有一大罐冰茶和一个野餐小冰箱,里面装满着皇冠啤酒,这是为他们帮派的保安老大杰瑟斯。加西亚先生准备的。那罐冰茶使得阮那张原本就让人猜不透的阴沉沉的脸,多少有点忧虑。雷斯特雷波先生喝冰茶,阮知其然,但不知其所以然地觉得他这次所参与的伪造工作也许是最后一次了,除非他设法像过去一样耍个老花招突然间消声匿迹。
雷斯特雷波这号人他很了解:西贡曾充斥着这种才华横溢的精神变态者,有越南人,也有美国人。还有法国人以及俄国人的不法之徒,他曾一直瞒着他那中央情报局的雇车,供应他们仿造的文件。
阮知道,雷斯特雷波很有可能会心血来潮让他去见阎王,这样他在这些明信片上做手脚的秘密,便可以和他一块儿石沉大海。不然,为什么不让他的孙子礼春知道皮尔逊在爱尔兰都柏林的住址呢?
所以,当帕布罗。思维加多、杰瑟斯。加西亚和那个自称为雷斯特雷波的人在木板和涂上白色灰泥的阳台上谈笑风生的时候,年老的阮新毅像幽灵一样悄悄地,神不知鬼不觉地收起了他
的工具,从草坪上消失了。这片草坪,根据帕布罗先生的说法,修剪得像英国贵族乡间庄园一样的完美无假。
帕布罗。思维加多往玻璃杯里倒了些桃子乳酸饮料。他那新颖亮丽的白衬衫敞开到胸骨底下,可以看到胸前挂着一条做工精美的金项链,下面还悬挂着一尊扁平的圣克里斯托夫翡翠雕刻。这个雕刻是他姓氏的来源的故乡萨瓦内塔赠送给他的——为了感谢他从庞大的古柯硷财富中的捐款给故乡建造学校、医院、足球场、住宅以及因为古柯硷所带来的繁荣。他仔细地观察着雷斯特雷波,当这律师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的时候。
这位在家族中被称做教父的人,信任雷斯特雷波的程度超过自己的家人。没有人曾经像雷斯特雷波那样一次又一次地显示出自己的才华和忠诚可靠。但是雷斯特雷波和爱尔兰的这次接触使恩维加多相当担心。他也曾见过布伦丹。凯西,这个人给他的印象不深。凯西是个政治狂热分子,他幻想着二十一年来用愚蠢的爆炸和暗杀为主的运动,严格地说虽然没有任何成就,不过像变魔术一样,一夜之间也许会造成某种成果的。
思维加多不喜欢政治狂热分子。哥伦比亚就是被这些人搞得支离破碎,直至他们绑架了这个集团组织的成员的一个女儿。
当他想起集团组织的士兵们展现他们那给以想象的残忍的时候,他们立刻释放了那女孩,而且他们的政治狂热是多么迅速地烟消云散时,他暗自笑了起来。马克思和毛泽东主义的自由斗士,也和他们的集团组织握手言和。也就是说,他们提供了哥伦比亚的一些区域,在那些区域里面,警察和军人都不敢涉足,而且派人保护着古柯硷制造厂。
凯西是个蠢货,是个王八蛋。不过还有利用价值,因为爱尔兰共和军显然比英国人和他们的欧洲邻居略胜一筹。许多国家的政府,都被爱尔兰共和军的理想目标奋斗的宣传口号迷惑住了,因此对爱尔兰那些精神变态的传奇人物的来来去去视而不见。列宁曾经用过一句话形容混蛋们,叫做“有用的白痴”。苏联国家安全局和它的前身苏联秘密政治警察委员会都曾操纵有用的白痴,成功地进行过一些大政变。
因此,和凯西的组织打交道有某些明显的好处,如果集团组织经销古柯硷,不发生危险的话。但这件事情可以交给路易斯。
雷斯特雷波去处理,他这个人绝对可以。
不过事情并非如此。帕布罗。思维加多是……有点担心。
也许更正确地说是对另一件事情毕竟有点不太放心,那就是有关在纽约死掉的那女孩子。那件事情弄得一蹋糊涂,死了七个警察。没有好处何必树敌太多?不过,那边的事情不久也会安排妥当。
“那么,我的朋友。跟我说说那个纽约探员的事情。为什么你主张子掉他……”教父笑了笑喝了一口乳酸饮料,俯瞰着山谷。此时金色的晚霞将圣大菲教堂钟楼里坚硬的铜钟映得一片通红。这些钟谁也不敢偷走,因为它们是帕布罗。思维加多亲自赠送的礼物。
雷斯特雷波镇静地向恩维加多和杰瑟斯。加西亚报告艾迪。
卢科毫不放松、极有耐心的警务工作,卢科会那么认真追查这个案子,正确地说,是根据他的预感:如果这位死掉的女孩子的身分可以查出来的话,那么有关七位遇害的警察和其他涉及贝尔维医院的人物的调查就会容易得多。
“这家伙很顽固,头儿。他要弄清楚我在纽约警察局最棒的消息来源只是个时间的问题。而我们是每个月花费五千美元才搞定的,你相信吗?”
“如果我们把每一个调查我们的警察都干掉的话,我们就没有时间做生意了。”帕布罗。思维加多看了看刚刚进人黛绿年华,
美貌出众的女佣。她来自卡塔赫纳,体态轻盈,皮肤棕红。她正在从上面的阳台通往下一层阳台的石阶上扫树叶。“如果他查出了那个死掉的女孩的身份,为什么会有问题呢?”
“那当然,”雷斯特雷波说道。“我们采纳了凯西的建议,把那法官的孩子弄到这里,是为了替我们所进行的‘威尼斯妓女’谋杀案再增加更多的压力。皮尔逊是我们和爱尔兰共和军交易中目前已经知道最大的危险。”
加西亚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人是个法官,是个理想主义者。要他和我们打交道,头儿,他一定非常不高兴。”
“如果他有办法的话,他会叫我们吃不完兜着走……”雷斯特雷波仔细打量着思维加多。
这位集团组织的老板皱着眉头。“我本来以为你已经把他控制得服服贴贴。”霎那间,山中万籁俱寂,鸟鸣声,树梢的飒飒风声和女佣扫地的瑟瑟声和摩擦声都消失了。
“我在维戈观察过他,他办事非常认真彻底,而且具有恶名昭彰的职业精神。”雷斯特雷波用的“恶名昭彰”这个字眼,在南美的意思是“最优秀的”。“帕布罗先生,只要皮尔逊相信我们抓住他的女儿……”雷斯特雷波耸耸肩,“我们就可以任意摆布他。”
一直在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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