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卢科先生吗?”
“我就是。”
“卢科先生,你最好不要逼我们。”说话口气很理性又和善,还带一点西班牙口音。
“你他妈的到底是谁?”
“哦,少来这一套,少尉。”一个和善的笑声。“你他妈的知道我是谁……别再管中央车站的那个女孩子的事情了,对你自己做点好事。”
“他妈的挂掉电话,你这个混蛋。”
“你那位妻子南希,长得满好看的女人。和她的妈妈住在一起,这倒满明智的,少尉。她妈妈在长岛的房子可真不错。我喜
欢那门廊和摇椅。喂,老兄,但愿她俩都能好端端的活到夏天还能用上这张椅子。你自己也许也可以活着再看一部伍迪。艾伦的电影。“
“咔嚓”一声。
打电话来的人把电话挂了。
碰,碰,碰!有人在用力地敲着公寓的前门。艾迪。卢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膛。他很快地抓起他的枪和枪套,当他到达门口——门口的旁边的时候,因为他知道有许多人曾经被人用枪射穿门口的木板给打死了——皮枪套已经被他丢在旁边,那支史密斯——韦森造手枪子弹上了膛,双手举着准备射去。
一片寂静。
他的心脏仍然在怦怦地撞击着胸膛。贝尔维医院的一些记忆又再涌上心头。
在皇后区的某个地方,一台消防车的喇叭吼叫着,强大的马达咆哮,宏亮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夜晚街道里回荡。更近的地方,是公寓楼房摇摇欲坠的电梯的吱嘎声。他竖起耳朵排除这些噪音,想搞清楚就在他的门外所发生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从楼下的大门,传来电话的铃声,他吓了一跳,因为那个电话刚好就在他的耳朵旁边。如果他接电话,就会让任何一个等在门外聪明的家伙知道他人在什么位置。
消防车的声音逐渐消失了。
电话的铃声又响了起来,接着从楼下的街道上传来了汽车的隆隆声,轮胎摩擦的尖叫声,又是一阵轮胎摩擦的尖叫声,然后吼声很快地远去了。
一片寂静。
艾迪。卢科查了一遍,背面装有钢板的大门上所有的螺钉和锁都牢牢的。然后他又很快地在公寓里转了一圈,把灯都关上。
接着,他打电话给瓦戈斯,要他找几个帮手立刻赶过来。他还叫瓦戈斯派两辆巡逻车和穿制服的警察去查看住在她母亲的房子里的南希的状况。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守在那里。然后他又打电话到长岛总算找到了他的妻子。她睡梦惺忪地接了电话。
“晦,宝贝,听我说,做警察的妻子是无穷的喜悦,对吧?”
“天哪,艾迪,又出什么倒婚事了?”他那位哈佛大学毕业的检察官妻子问道。
“南希,那把枪你有放在手边吗?”
“有啊,可以这么说吧。在抽屉里。”
“现在把它拿出来,握在手里。有两辆警车来保护你们。如果他们应答不对,不要让他们进去。”
“警车……”‘他们又闲聊了几分钟。紧接着:“艾迪,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了。”她停了片刻,从床边来到窗前。
“别待在窗户旁边。”
“我看见他们了。两辆巡逻车。一辆停下来了。另一辆正在调头。现在停到了街的另一边。两位穿制服的警员,其中一位是警官。等一等……”
卢科从电话里听到开窗户的声音。
“警官,到底怎么一回事?”
一阵寂静。卢科竖起耳朵听,可是听不清楚。他总算可以松口气了,因为南希又回来接电话了。“没问题,他应答对头。
他要我告诉你,他的名字叫卡普兰,史蒂夫。卡普兰,来自第一0一分局。他说你在岘港还欠他一杯啤酒呢!“
艾迪。卢科松了口气。上帝保佑美国。这是他所能祈求的最快反应。警察们总算还能照顾自己的同事,因为他们知道:自
己随时随地都可能需要别人同样快速的服务。
“宝贝,我爱你,你想办法睡一觉。”他们两人同时苦笑了一下。
“你自己当心。我没事。别为我担心,好吗?”
多么了不起的一位女性。他几乎可以想像得出她像一八四九年驾着敞篷车前往加利福尼亚州采掘黄金的冒险家,那幅英勇的模样。
“我七点钟左右再打电话给你。”
“没关系。艾迪……”
“什么事?”
“你没事吧?”
“对,对,我没事。南希,你想……”
“放下电话,你这个大笨蛋。”
“下次再谈。”他说完把听筒放了回去。
夜静悄悄的。他有点期待着电话铃响。结果电话真的响了。这次他沉着地拿起话筒。
他预料大概不会有人说话。
对方果然没有说话。
只是一阵轻轻的咯咯笑声。打电话来的人将电话挂掉了。
他放回话筒,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墙,脸上大汗淋漓,衣服也湿透了。他手里轻轻地握着那支史密斯一韦森手枪,放在膝盖上。
他真希望面前有个可以朝他开枪的人。
二十七分钟之后,他听见三辆汽车小心地在楼下停住的声音,还有无线电话静电所发出令人开心的咯咯声和汽车的关门声。
瓦戈斯有一把钥匙。他们两个人都有对方的钥匙,用来防患类似这种时刻。卢科放松心情,等着他的伙伴带着帮手爬上十四楼。
进门对讲机响起了三短、一长、三短的铃声。这是他与瓦戈斯互相识别的暗号。卢科走进昏暗的走廊。他的眼睛已适应了微弱的光线。他右手握着那只点三八手枪,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手电筒,握在离身体约一只手臂距离的地方,这样,如果有人朝光线的来源开枪,他不会受到严重的伤害。除非开枪的人是个相当差劲的射手。或者是他非常熟悉这种握手电筒的技术。
脚步声听见了,正在爬一层层的楼梯,还有个人无线电话的静电吱吱作响的声音。几分钟之后,脚步声到了他门外的走廊上。他听见了气喘吁吁的长喘声。接着是萨姆。瓦戈斯沙哑的声音,没有比这声音更受人欢迎的了。
“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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