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路易斯。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一个好的警察在结束谈话的时候,总是要提这个问题,即使那个谈话对象刚刚承认谋杀了好几个人,强奸了四个女人,参与了盗窃和袭击事件也不例外。
“那小女孩长得可漂亮呢。可是,天哪!老兄,她那么年轻。”
“未成年?”
“不可能,要不,饭店是不会让他们投宿的。我猜,她大约十八、九岁吧。照片没本人那么好看,少尉。她有可能是个电影明星。”路易斯突然悟出了道理。悟出了坐在这里跟一个凶杀组的警察谈话的道理。“啊,他妈的,那小女孩死了,对吗?”
卢科点了点头。
路易斯突然显得很疲倦的样子。“这他妈的纽约城,老兄瓦戈斯从房内服务部和女清洁员那里得到几乎相同的内容。有些人还记得那两个人,他们住进一间有特大号床的套房里。恩里克斯先生想要一间可以欣赏中央公园景色的房间,但后来不得不住进后面一间对着第六街的房间。那两个人先点了香槟酒,后来出去吃晚餐。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家餐馆。第二天,他们大约到九点钟都还待在床上,然后出去逛街买东西。有个房间的女服务生还记得他们拿回来的购物袋上有”戈西“和”布鲁明代尔“商店的字样。还有”中美洲的某个共和国“的字样。
那女孩子曾找电话点了可口可乐和鸡肉三明治。大约是在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房内服务部的男服务员走进客厅里,听到卧室里有人在敲门。他开了门,那女孩子笑了,她说她的男朋友太粗心大意,在她午睡的时候,把她锁在里面了。她给了服务员十块钱小费。他还记得觉得这件事很怪。她穿上一件上衣,跟他一起出了那个套房,乘电梯到了一楼,根本没有吃那个鸡肉三明治。
情况就是那样。姓名不详者走进了纽约市。在从她离开饭店,到第二天早晨七点差十分之间的那个时间里,她买到毒品,钱包被阿帕奇抢走,服了过量已被搀人杂质的古柯硷,吸进自己的呕吐物,死了。她就那样成了凶杀组的一个案件。
卢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发现她在夜里十点到次日早晨六点之间到底做了些什么。他想起辛巴。帕特里斯咧开嘴巴的笑容。“我什么也没有卖给她……”
他那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且,我还弄到一个名字。”瓦戈斯说。他们这时候坐在那辆没有标记的棕黄色的“道奇”车里,驶过坑坑洼洼的路面,穿过高峰时间的车流,沿着五十七街往东行驶,过了麦迪逊大道。开车的是瓦戈斯。
卢科望着前面那辆卡车。一个坐在马背上的骑警停在路边,正在跟一个个子高大的黑人小伙子谈话;那个黑人青年看上去毫不紧张,两手靠在屁股上。警用无线电在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人们在不耐烦地乱按汽车喇叭。那声音好象是在说:听到甘乃迪遇刺的消息时,你在哪里?卢科知道,他将永远记住这个时刻。
“别开玩笑,”他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什么名字?”
瓦戈斯就告诉了他。他点了点头。是啊,那是个有点超凡脱俗的名字,我应当想得到,那个无人认领的女尸该有那种名字的。
“她姓什么?”
“让我歇一会儿吧,艾迪。这是一个新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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