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类行动。几百次吧!你提到借调,但这对一个军人的职业生涯来说是不公正的,如果要去好几年的话。况且,帕布罗的消息管道非常灵通。让一名军人去充当我们的情报员,把他交给命运去当人质,那是不可取的。因此,我觉得,还是要物色新的人选。如果不得不这么做的话,如果我们真的选定了一名军人,尤尼和我就得说服‘这个家伙’辞去军队服务。”
大家一声不吭。贾丁清楚,大家都在带着一点挖苦的态度掂量他对“这个家伙”所表示的这番关心。一个有自由选择权的情报人员,或者是短期的特工。他们从不知道贾丁是那样一个人。事实上,戴维。贾丁一直很关心他的特工。他的名声很响,凡是需要跟英国秘密情报局发生关系严肃的情报机构,都知道他是个无与伦比的特工头子。
“还有一件事没有说到,我需要说清楚。”尤尼。萨波多从他的夹克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掉牙的烟斗,用惊喜的目光看着它,就像一位魔术师简直不相信从自己的袖子里能飞出一只鸽子来似的。他装作感到厌倦的样子,说话简单扼要,就跟别的上过英格兰的公立学校和剑桥大学毕业的秘密情报局官员那样。他是一九五七年在匈牙利受招募的,当时他还属于多数党。他自己觉得不费吹灰之力就进了那所大学。然而,只要他一张口,班上的同学就乐不可支地故意模仿他那浓重的匈牙利口音。
“我觉得,”他说,“你打算派一、两名情报人员渗透进去,在我们已经建立的南美情报网以外工作。而且按照你的说明来加以判断,戴维,你要的是没有经验的新手。我的意思是,那的样话,谁也无法追查到我们这里的各位同仁。因此晚上八点钟我得还坐在这里,要不然我已经逛进我常去的当地酒吧I。”
“我一点不错。”贾丁回答说。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萨波多的模样。他手里拿着一个酒杯,身上穿着簇新的运动衫,鲜艳的花格呢衬衫,系着领巾,也许还佩着皇家空军的徽章。龙尼从来没有进过皇家空军,但他不管这些。
“我正想讲清楚这一点。免得造成混乱。”
“是的,龙尼。”
“我指的是以后,”萨波多坚持说。“我们所要招募的是过去背景并不怎么光彩、可以牺牲的情报人员,对吗?”
“不错。”贾了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萨波多,就像——凯特
心里想——看着一只不肯听话来到跟前的爱犬那样。
“所以,我们不要继续拐弯抹角。”那匈牙利人接着说,全然不知贾丁睁着亮晶晶的小眼睛在看着他。
“在训练和评估的过程中,”贾丁轻轻地说,“要是安全部门没有发现他们个人背景上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你和我,龙尼,我们两人就挑选一个幸运的家伙,派他去哥伦比亚,渗透到帕布罗。恩维加多的毒品集团组织里面。”
萨波多点了点头,伸手去衣袋里掏烟斗,结果运气并不怎么好。“要是那个可怜的家伙的睾丸还没有被一把钝锯子阉掉,今天讨论的内容可以作为以后招募情报人员的蓝图。同时,凯特和比尔要安排物色人员的工作。”
贾丁把喝空的啤酒瓶,轻轻地放到搁置地形圆的桌子上,放在波哥大附近一个高山湖泊的旁边。
“一点也没错!”
巴黎有三大饭店——丽池饭店、乔治五世饭店和克里龙饭店,其中,欧内斯特。海明威偏爱丽池饭店。他尤其偏爱它的酒吧,他和他的老朋友常在那里聚会。他们发明了一种代基里鸡尾酒。这种酒至今仍在调酒师那古老的黑名单上。尤金。皮尔逊法官从未到过这三家饭店,但是他宁可去丽池饭店的那个酒吧,因为他读过海明威的《午后之死》、《移动的盛宴》和《战地钟声》等小说。
但是尤金。皮尔逊没有去丽池饭店。他是坐在乔治五世饭店的酒吧里。那家饭店座落在巴黎第八区乔治五世大街,塞纳河的对面就是外交部。一位钢琴师静悄悄并不惹人注目地弹着“波格与贝丝”里的复杂而又高雅的乐曲,弹得还很轻松自如,皮尔逊对此十分欣赏,因为他自己也是个颇有才华的现代爵士音乐钢琴手。从科尔。波特到特洛尼亚斯。蒙克的作品他都会弹。而且他的女儿也进步得很快。西奥班刚满十八岁,精力充沛,有弹钢琴的天赋技巧,他毫不犹豫地同意她放弃学习法律作为终身职业的计划改学音乐。现在她就读于音乐学院。虽然他和梅莱特都非常想念她,但到了某个时候你总得让他们走。
幸好离暑假已经为期不远了。
这家乔治五世饭店一点也不像他所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皮尔逊喝着加了冰块和柠檬片的沛绿雅矿泉水,感到很有大都市的派头。他心里想。要是那个组织能多安排几次这样的旅行,对开那种无聊的政策委员会的会议也是一种补偿。这类会议是定期秘密召开的,目的是向爱尔兰共和军激进派的军事委员会就武装斗争的效果提出建议,并评估他们计划中的行动可能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这种会议通常在都柏林市郊的沃尔夫。托恩住宅区的阴暗而又狭小的房子里,或在几个暗地里同悄这个理想目标的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里面的秘密房间里召开很丢脸的事情,但是皮尔逊法官知道,有些时候需要保持清醒头脑,跟从波哥大集团组织来的人见面绝对就是这样的时刻。
餐桌很矮,但彼此间的距离比较宽松,其中有一张桌子围坐着一家人。父亲大约四十五岁,他的妻子举止高雅,身材苗条,留着一头金黄色的短发,两个男孩头发梳理整齐,穿着粗呢夹克。是循规蹈矩的善良百姓。他们说着法语,这是合情合理的,因为这是在巴黎。酒吧里还有两个皮肤光滑,晒得很黑的男人。其中的一个坐在吧台旁边,他长着一只有点像是鞑靼人那样凶悍的眼睛,身穿驼绒运动衫;另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个子比前者要矮一点,身材也胖一点,他身穿深蓝色上
衣,手里拿着报纸,但没有在看,只是用警觉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周围。那是两个足球的左右两翼选手。那些跟着混饭吃的家伙们是这样称呼保镖的,以免惹人注目。除非他自己是在瞎想。也许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普通的商人而已。这样秘密工作的生活就像是夜间观察:任何事物都从不同的光去看待。你会得狂想症的。接着,一个肩膀宽阔的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价格昂贵的黑色毛料西装,是在伦敦的高级西装店定做的。他身材修长,步态轻盈。是个行动敏捷的人,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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