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气氛在甘家的客厅里有如电流般流窜,即使是屋外畜栏里牛马的吵杂声,也无法驱离空气中弥漫的不祥和紧张。
杰斯就那样坐在那里瞪着楠恩,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没有任何迹象显示那些指控曾造成任何伤害——但是,楠恩知道,过去那些年的牢狱生活使得杰斯成为一个隐藏情绪的高手。
依云就不同了,她的大眼睛里立刻充满泪水,她急速地眨动双眼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楠恩?当你离开家的时候,你对杰斯造成的伤害还不够深吗?现在你回来了,却让过去再一次重复。"
依云深爱着丈夫,楠恩知道瑞琦是这世界上唯一另一个会这样站出来为他说话的。
"我很抱歉伤害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楠恩仔细地看着杰斯,这些话的确出自心底深处。"但,所有的抢案都发生在蒙大拿境内或附近,又因为你我曾因抢劫罪而服刑,很不幸地,你便成为平克顿所怀疑的嫌疑犯之一。"
"他出狱之后,就一直是个模范市民啊!"依云争论道。
楠恩站起来,在壁炉前来回踱步,最后再次走回来。他停在刚才所坐的椅子后方,手抚着椅子的织锦布料。
"那也是我的想法,但只拥有一座小牧场的主人似乎住不起这么好的房子。"楠恩说,环顾着这个房间。"屋子里拥有许多非常昂贵的家具。除了瑞琦、葛汤姆跟他的家人,你们几乎不和其他人往来。这使得我们由镇上的其他人问出你们的事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人对你们有所了解。"
"你认为这些都是用偷来的钱买的?"杰斯指着周遭事物问。
"我不这么想。我听说你继承了一些财产,依云。"
依云从长条椅中跳了起来。"的确!我继承了曾曾祖父留下来的部分珠宝。"
"依云,坐下。你并不欠他任何解释。"杰斯缓缓地说着。楠恩认得这样的语调说话。
依云不理他。"你真的相信我会用偷来的钱过日子?"她走向臂炉边的木乃伊棺椁,指着它说:"这东西在我的家里好多年,它是一件幸运物。当我的堂哥送给我的时候,杰斯打开它,才发现箱子里的木乃伊并不是真的,而是曾曾祖父的傀儡人偶。"
她走向窗边的一张安乐椅,那张椅子的角度使得楠恩之前没看见那个腹语师的人偶,依云拿起那人偶向他走来。
"这是契斯特,"她告诉他,把那画得像是埃及法老王一般的关节活动型人偶交给楠恩。"拿去,拿着它。"
"没关系,不必这样。"楠恩拒绝了。
"不,请你拿着它。"
楠恩小心翼翼地拿着那个人偶依云把它转过来让楠恩看到契斯特的后脑,她指着一扇小门,依云压下小门,弹开后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密室。
"曾曾祖父为数不少的珠宝就藏在这里。在他老迈后,显然忘记他把那些珠宝放在哪里了。它们被藏在契斯特里面许多年,直到杰斯找到那个密门后才被发现。"
她把契斯特拿回去,温柔地抱着,并对丈夫微笑。她把人偶放回椅子上,走回杰斯身边坐下,握着他的手继续说:"当然,我们把发现的东西和家人一起分享。杰斯把珠宝的使用权交给我,但只能用在房屋及孩子身上。他坚持牧场的经营要靠它自己的营收。事实就是那样,楠恩!我不要任何人在这屋子里毁谤我丈夫,否则,你大可以回到你原来所在的任何地方。"
楠恩的目光从依云的身上移开,转向杰斯,再转回来。
"我从来都不相信那些指控。我只觉得很抱歉,必须当这坏消息的传递者,我所想像的返乡之行绝不是这样。"楠恩说。
不可否认的痛苦阴影仍然爬进杰斯的眼中。"你没有造成任何伤害。"杰斯说。
"我今天早上走进这里的时候,你不也相信我仍在法律错误的一边吗?"楠恩提醒他。"我想这大概就是人类的天性,倾向于相信对方最坏的一面。"
杰斯低头看着依云放在他手里的手,再看着楠恩。"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如果我可以。"
"当年,是什么事使你离开?"
楠恩的心瑟缩了一下,他曾经责怪杰斯把他丢给文奥琪,但经过这些年,他已经了解错不在杰斯。他舅舅一心一意要找到杀害妹妹的凶手,以为自己或许不能在几小时内回来,最晚几天之内就会回来。
楠恩曾经认为自己永远不会原谅他,但现在,在他挣扎地想着如何告诉舅舅的时候,他了解到他曾经为过往所苦,但已克服过来。他也了解到,现在把一切都告诉杰斯,只会让舅舅为了不必要的罪恶和羞愧平添沉重的负担。
所有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也该被埋葬起来。
楠恩要把它们留在那儿。
"我离开是因为我非常生气你就那样把我丢在身后,然后又回到我生命中。来指挥我。你是一个有名的枪手,我觉得我也办得到,但若被呼来喝去就不可能,所以我必须离开。"这是事实,经过稀释淡化过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杰斯才有反应。当他开口的时候,他并没有看着楠恩或依云,而是望着那扇宽大的窗。"我多么希望是别的事让你回家,而非因为我是抢案的嫌犯。但,有些时候我们只能接受现实给我们的,不是吗?"
杰斯站起来,走向正仔细观察他的楠恩,向他伸出一只手。楠恩很快地站起来,没理会杰斯大林的手,而是伸臂抱住舅舅。两个男人沉默地站着,不大自然地彼此拥抱着,直到依云跳起来同时拥抱他们两人。
楠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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