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但瑞琦不会;或许有些担心,但绝非害怕。
楠恩永远不会伤害她,瑞琦十分清楚,但是这一切和洛比有什么关系?她不耐地等待他穿好衬衫。除非楠恩准备好,否则不会有任何解释。他扣好半排钮扣,转身问道:"要喝水吗?"
瑞琦点点头。楠恩扶她至溪边,两人轻松得如同走进一处上流沙龙。瑞琦跪在草地上,弯身掬起一把水。冰冷的山上融雪几乎将她的手指冻僵。
她大口地喝着水,跪在旁的楠恩也是。瑞琦泼水清洗晒伤的脸颊,立即感到全然舒畅。她拍掉脸上多余的水分,沾湿手指向后梳理头发,然后坐在溪旁。她一瞥楠恩,发觉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好多了?"他询问。
瑞琦点点头,等着。
"数年前,一个男人改变了我。"楠恩舒服地坐着,目光浏览过她全身。瑞琦有一份恬静之美,被风轻拂的湿发落在额际,好似温斯洛(译注:荷马-温斯洛——美国画家(1836-1910))画中的人物,楠恩默想道。
他知道瑞琦会安静地听完整个细节,然后再盘问他。
"他叫江柏特,就是镇上那个醉汉。我们不是萍水相逢,他是平克顿侦探社的总管。"
"他在追捕你吗?"
楠恩微笑地摇摇头。"某方面来说,是的——我必须依照他的规定生活。"楠恩叹口气,扯下一片草叶,来回地玩弄着。"我是一名侦探,瑞琦——虽然目前正停职中。"
"什么?"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我已经为侦探社工作了六年……"
"但是……我听说……我们听说你——"
"是个无所事事的枪手。一个浪子?那是我的掩护和伪装。有些传言是真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公然杀过人。即使有,也是为了自卫。"
他丢开草叶,两手抱住膝盖。"长话短说,数年前柏特在阿布奎基找到我。他认为我是个可造之才。"
"一开始我犹豫不决,因为我目不识丁,柏特也知道。后来我答应到丹佛接受训练,没想到获益非浅。柏特请特别教师指导我读书写字和算术。最后他们要我广涉各类文哲作品,并利用晚上和柏特一起讨论。读书为我开启了一扇门,令我渴求知识。"
瑞琦十分高兴,即使她失败了,别人仍然成功地帮助了楠恩。"继续说。"她鼓励着。
"他们认为可以之后,我便加入实际训练,先和一名伙伴共事,伪装成咖啡和茶的巡回销售员。"楠恩盯着溪后的松树。"这个伪装持续了将近一年。"他持起瑞琦的手,来回地轻抚,最后望入她眸中。
"也就是那时候,我提过的那位女士出现了,她令我再度感觉完整,将我自奥琪的伤害中拯救出来。"
嫉妒象猛虎般撕裂她的心。楠恩在乎这个神秘女人,多年来不曾忘怀。瑞琦低头掩饰自己的反应,任他轻抚。她努力推开刺痛感,强迫自己听下去。
"两年后,我正式成为侦探社的工作人员。"
"你刚才又说自己被停职了。"
楠恩松开手向后仰,伸长双腿交叉着。他放低身体躺在草地上,任由帽檐盖住眼睛。楠恩枕着手思索良久,最后决定简略带过。
"上回我在堪萨斯首府托皮卡追拿一名伪造歹徒。在毫无援助下,为了不让所有努力付诸流水,我选择了单独行动。发生枪战那天是周六下午,街上挤满了人,行动结果造成两名无辜民众受伤,一名死亡。"
为此,楠恩的良心已经饱受煎熬。
"所以你被停职……"
楠恩顶高帽檐,视线移向瑞琦。她盘腿而坐,宽裙小心地塞在腿下,红红的脸蛋写满了期待。
"停职后,我发现自己闲得发慌。不过,这不是我回来镇上的原因。我正在私自调查一连串火车抢案,追踪-绅士大盗。"
瑞琦讶异地睁大眼睛。"我才看过他的新闻。他在三月底偷了一笔某公司要付薪的巨款,最近又抢了另一辆火车。"
楠恩坐直身体。"洛比三月时在家吗?"
"洛比?为什么,我不——"她皱起眉头,思绪飞快地转动。"你认为洛比是绅士大盗?太荒谬了!"
"是吗?想想看。洛比总是来来去去。每次抢案后,他便函会在家里出现。他所聚集的财富——"
"你怎么知道?身为他的家人,我甚至不了解他的经济状况。"
"侦探社什么都知道,相信我,洛比的确很有钱。但是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如果他是头号嫌犯,为什么他们不派个在职的侦探来?"
"最近抢案频传,铁路公司又急于破案。侦探社几乎倾巢而出。当时杰斯是唯一的嫌犯,我回来是为了洗刷他的罪嫌,后来才发现洛比的事。"
怀疑开始啃噬她的心。楠恩是为了火车抢案才回蒙大拿,而他的头号嫌犯是她的小叔。不只如此,他还可以在她身上挖出杰斯和依云的第一手消息。
楠恩回来后,便巧妙地进入她的生活,和泰森做朋友,并一直想证明他们之间相互吸引。昨天他才溜进她的房间,原来这一切只是在利用她。
"瑞琦,怎么了?"楠恩不用猜也知道,瑞琦已经认定他说谎了。她存疑的眼睛喷着怒火,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你要的是证据,"她低声说道。"一直以来,你就在刺探杰斯的消息,现在又是洛比……&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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