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阳光划破阴影,铺陈于瑞琦的前廊。两天后,楠恩出现在她的门口,他敲了两次门,手持帽子,耐心地等人来应门。久等无人回应时,他伸手去转动门把,发现门并未上锁。他看了街上一眼,推开门进入门厅。
他悄然关上大门时,听见瑞琦从楼上喊道:"黛芬,我在楼上。"
楠恩微笑着跨步上楼。来到阶顶即是面向大街的主卧室,由敞开的门前可以看见她的卧室正如他想像的——一如瑞琦般具有女性的温柔与美丽。室内整体全部采用奶油色与黄色、掺杂着明艳的玫瑰红与深绿色。鲜花点缀在梳妆台上,置于挂着花边纱帘的大窗边。微风吹动薄纱,轻抚水晶花瓶里灿烂的花朵。
未见她的人影,只听见她在紫红色布料的屏风后面移动,棕色的秀发露出在屏风上。他看见她穿衣时纤细的手臂往上伸。他再跨前一步进入房间时,地板上的吱嘎声令他止步。
"黛芬,请你把放在床上的晨缕拿给我。"
楠恩留意到一件长而炫目的缎质衣服铺放在床上。他将帽子抛在衣服边,随手拿起晨缕,感觉似乎是抓着一堆羽毛。他伸臂将衣服扬开,在身前紧紧地贴了一下,悄悄地走向屏风。他低下身,将衣服递给她,不让瑞琦由屏风顶端望见他。
"今早的散步愉快吗?"她问,随即又说:"希望泰森没将楼下弄得一团脏,你没给他吃的东西吧?"
楠恩抱着手倾靠在梳妆台边。瑞琦由屏风后走出,看见他时突然怔住,轻声惊叫。她迅速抓拢晨缕,但他已经观赏到她曲线玲珑的身材了;她穿着黑色的紧身衣裤与黑色的长袜,连镶花边的袜带也是黑的。
她抓紧衣服的腰部和颈部。但曲线仍是毕露的。楠恩笑着,离开梳妆台向她走去。
"出去。"她使尽力气,指关节都泛白了。
他微微一笑。"这不是我所预期的欢迎方式。"他再前进一步。
她则往后退。"你完全不受欢迎,请你在泰森与黛芬回来之前离去。"
"你为何这么生气?"
"我想你应该明白。"
"你还在为我太晚送泰森回来而生气?"
"不是。"
"我确实猜不到真正的原因。"
"你很明白我为什么生气。"她仍然紧紧抓住晨缕经过他,在梳妆台前坐下。
楠恩蹙额,从镜中瞥视她,猜测能否以一些甜言蜜语安抚她。
"你发现我让泰森开枪?"
"我发现的比这些更多。"
"瑞琦,别这样。"
她挑一个简单型的黑玉耳环。"我要你现在就离开。"
他走到她身后,双手置于她的肩上。她的态度僵冷。企图把他甩开。两人的目光在镜中交集。
她站起来,迫使他倒退。她的晨缕露出缺口,黑色内衣闪现,她迅速拉裙紧紧裹住。
"泰森已经告诉我那位酒廊小姐的-漂亮紧身衣-与她展露完美身段的方式。"
"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
"我力图改变我的生活,楠恩,我决意从创痛与内疚的阴霾,以及都华引起的震荡中,重新支配自己的生活,我不愿麦家的人再来指挥我,也绝不会让你愚弄我。"
"如果你能暂时冷静听我说,我会解释。"
激动与迷惘充斥于眼中。她转身走回梳妆台,找出另一只耳环。当她要将耳环穿过耳洞时,颤抖的手格外明显地引人注意。她背对着楠恩,但是镜子却让他清楚地看见她的眼中含着泪珠,闪烁欲滴,不禁默默地咒骂自己。
他走过去,伸出手。
她转身看着他的手掌,再望着他的脸,将黑玉珠子放进他的手中。楠恩静默且小心地捏住她的耳垂,指尖下的耳垂温暖而柔弱,他一下子就找到耳洞,轻而缓慢地为她戴上耳环,再往后站。
瑞琦再转身面对着镜子,开口说话时,声音并未颤抖。"你亲吻我之后,走出这里便直接去找她。"
"我不是都华——"
"你是否一路笑着过去?"她的眼睛反映出心中所感到的背叛。"你是否很得意自己能够使瑞琦小姐变成热锅上的蚂蚁?你与那位穿紧身胸衣的女郎曾在床上开怀大笑吧!"
他抓着她,硬把她转过来。他放开她时,丝质晨缕也被扭开,滑薄到一边的肩,愤怒使她不想理它,可是他却无法不予理会,他的目光落在花边束胸边缘露出的诱人肌肤上。
"我只想说一次,仅此一次,"当他的神智恢复清醒,他说。"我从未与这个城里的任何女人睡过。那天晚上离开你之后,我就直接返回牧场,直到第二天你在街上见到我。"
"你是说我的儿子在说谎?"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儿子并不清楚我去找那位女郎,并告诉她可以在何处找到我的真正原因。那是公事。"
"公事?"
"这件事我求你信任我,瑞琦,我求你相信我。如果我能够告诉你真相,我一定会说,但目前还不可以。"
她想要相信他——她的眼神如是说。经过麦都华的事,他无法责备她的易怒与猜疑;但是他极度希望她能相信她错怪了他。
"瑞琦?"他伸出手握住她的。
"你必须走了。"她轻声说。"泰森快回来了——"
"除非你说你已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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