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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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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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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天秤①,随着草坪上班卓琴铿锵的琴声微微颤动——

    ①指大杯座星斗。

    我仍然和乔丹-贝克在一起。我们坐的一张桌上还有一位跟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和一个吵吵闹闹的小姑娘,她动不动就忍不住要放声大笑。我现在玩得也挺开心了。我已经喝了两大碗香棋,因此这片景色在我眼前变成了一种意味深长的、根本性的、奥妙的东西。

    在文娱节目中间休息的时候,那个男的看着我微笑。

    “您很面熟,”他很客气地说,“战争期间您不是在第一师吗?”

    “正是啊。我在步兵二十八连。”

    “我在十六连,直到一九八年六月,我刚才就知道我以前在哪儿见过您的。”

    我们谈了一会儿法国的一此阴雨、灰暗的小村庄,显而易见他就住在附近,因为他告诉我他刚买了一架水上飞机,并且准备明天早晨去试飞一下。

    “愿意跟我一块去吗,老兄?就在海湾沿着岸边转转。”

    “什么时候?”

    “随便什么时候,对你合适就行。”

    我已经话到了嘴边想问他的名字,这时乔丹掉转头水朝我一笑。

    “现在玩得快话吧?”她问

    “好多了。”我又掉转脸对着我的新交,“这对我来说是个奇特的晚会。我连主人都还没见到哩。我就住在那边……”我朝着远处看不见的的篱笆把一挥。“这位姓盖茨比的派他的他司机过来送了一份请帖。”

    他朝我望了一会儿,似乎没听懂我的话。

    “我就是盖茨比”他突然说

    “什么!”我叫了一声,“噢,真对不起。”

    “我还以为你知道哩,老兄。我恐怕不是个很好的上人。”

    他心领神会地一笑——还不止心领神会。这足极为罕见的笑容,其中含有永久的善意的表情,这你一辈子也不过能遇见四二次。它面对——或者似乎面对——整个永恒的世界一刹那,然后就凝注在你身上,对你表现出不可抗拒的偏爱。他了解你恰恰到你本人希望被了解的程度,相信你如同你乐于相信你自己那样,并且教你放心他对你的印象正是你最得意时希望给予别人的印象。恰好在这一刻他的笑容消失了——于是我看着的不过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年轻汉子,三十一二岁年纪,说起话来文质彬彬,几乎有点可笑。在他作自我介绍之前不久,我有一个强烈的印象,觉得他说话字斟句酌。

    差不多在盖茨比先生说明自己身份的那一刻,一个男管家急急忙忙跑到他跟前报告他芝加哥有长途电话找他。他微微欠身道歉,把我们大家——包括在内。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老兄,”他恳切地对我说,“对不起,过会儿再来奉陪。”

    他走开之后,我马上转向乔丹——迫不及待地要告诉她我感到的惊异。我本来以为盖茨比先生是个红光满面、肥头大耳的中年人。

    “他是谁?”我急切地问,“你可知道?”

    “他就是一个姓盖茨比的人呗。”

    “我是问他是哪儿来的?他又是干什么的?”

    “现在你也琢磨起这个题目来了,”她厌倦地笑道,“唔,他告诉过我他上过牛津大学。”

    关于他的模糊的背景开始显现出来,但是随着她的下一句话又立即消大了。

    “可是,我并不相信。”

    “为什么不信?”

    “我不知道,”她固执地说,“我就是不相信他上过牛津。”

    她的语气之中有点什么使我想起另外那个姑娘说的“我想他杀过一个人”,其结果是打动了我的好奇心。随便说盖茨比出身于路易斯安那州的沼泽地区也好,出身于纽约东城南区①也好,我都可以毫无疑问地接受。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年纪轻的人不可能——至少我这个孤陋寡闻的多余人认为他们不可能——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地出现,在长岛海湾买下一座宫殿式的别墅——

    ①贫民窟

    “不管怎样,他举行大型宴会,”乔丹像一般城里人一样不屑于谈具体细节,所以改换了话题,“而我也喜欢大型宴会。这样亲热得很。在小的聚会上,三三两两谈心倒不可能。”

    大鼓轰隆隆一阵响,接着突然传来乐队指挥的声音,盖过了花园里嘈杂的人声。

    “女士们,先生们,”他大声说,“应盖茨比先生的要求,我们现在为各位演奏弗拉迪米尔-托斯托夫先生的最新作品,这部作品五月里在卡内基音乐厅曾经引起许多人的注意。各位看报就知道那是轰动一时的事件。”他带着轻松而居高临下的神气微微一笑,又说:“可真叫轰动!”这句话引得大家都放声大笑。

    “这支乐曲,”他最后用洪亮的声音说,“叫做《弗拉迪米尔-托斯托夫的爵土音乐世界史》。”

    托斯托夫先生这个乐曲是怎么回事,我没有注意到,因为演奏一开始,我就一眼看到了盖茨比单独一个人站在大理石台阶上面,用满意的目光从这一群人看到那一群人。他那晒得黑黑的皮肤很漂亮地紧绷在脸上,他那短短的头发看上去好像是每天都修剪似的。我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诡秘的迹象。我纳闷是否他不喝酒这个事实有助于把他跟他的客人们截然分开,因为我觉得随着沆瀣一气的欢闹的高涨,他却变得越发端庄了。等到《爵士音乐世界史》演奏完毕,有的姑娘像小哈巴狗一样乐滋滋地靠在男人肩膀上,有的姑娘开玩笑地向后晕倒在男人怀抱里,甚至倒进人群里,明知反正有人会把她们托住——可是没有人晕倒在盖茨比身上,也没有法国式的短发碰到盖茨比的肩头,也没有人组织四人合唱团来拉盖茨比加入。

    “对不起。”

    盖茨比的男管家忽然站在我们身旁。

    “贝克小姐?”他问道,“对不起,盖茨比先生想单独跟您谈谈。”

    “跟我谈?”她惊奇地大声说。

    “是的,小姐。”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惊愕地对我扬了扬眉毛,然后跟着男管家向房子走去。我注意到她穿晚礼服,穿所有的衣服,都像穿运动服一样——她的动作有一种矫健的姿势,仿佛她当初就是在空气清新的早晨在高尔夫球场上学走路的。

    我独自一人,时间已快两点了。有好一会儿,从阳台上面一间长长的、有许多窗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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