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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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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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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名字全含含糊糊一带而过。

    “你常来参加这些晚会吗?”乔丹问她旁边的那个姑娘。

    “我上次来就是见到你的那一次,”姑娘回答,声音是机灵而自信的。她又转身问她的朋友,“你是不是也一样,露西尔?”

    露西尔也是一样。

    “我喜欢来,”露西尔说,“我从来不在乎干什么,只要我玩得痛快就行。上次我来这里,我把衣服在椅子上撕破了,他就问了我的姓名住址——不出一个星期我收到克罗里公司送来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件新的晚礼服”

    “你收下了吗?”乔丹问。

    “我当然收下了。我本来今晚准备穿的,可是它胸口太大,非改不可。衣服是淡蓝色的,镶着淡紫色的珠子。二百六十五美元。”

    “一个人肯干这样的事真有点古怪,”另外那个姑娘热切地说,“他不愿意得罪任何人。”

    “谁不愿意?”我问。

    “盖茨比。有人告诉我……”

    两个姑娘和乔丹诡秘地把头靠到一起。

    “有人告诉我,人家认为他杀过一个人。”

    我们大家都感到十分惊异,位先生也把头伸到前而,竖起耳朵来听。

    “我想并不是那回事,”露西尔不以为然地分辩道,“多半是因为在人战时他当过德国间谍。”

    三个男的当中有一个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听过一个人这样说,这人对他一清二楚,是从小和他一起在德国长大的。”他肯定无疑地告诉我们。

    “噢,不对,”第一个姑娘又说,“不可能是那样,因为大战期间他是在美国军队里。”由于我们又倾顷向于听信她的话,她又兴致勃勃地把头伸到侧面。“你只要趁他以为没有人看他的时候看他一眼。我敢打赌他杀过一个人。”

    她眯起眼睛,哆嗦了起来。露西尔也在哆嗦。我们大家掉转身来,四面张望去找盖茨比。有些人早就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事情,现在谈起他来却这样窃窃私语,这一点也足以证明他引起了人们何等浪漫的遐想了。

    第一顿晚饭——午夜后还有一顿——此刻开出来了,乔丹邀我去和花园那边围着一张桌子坐的她的一伙朋友坐在一起。一共有三对夫妇,外加一个陪同乔丹来的男大学生,此人死了白赖,说起话来老是旁敲侧击,并且显然认为乔丹早晚会或多或少委身于他的。这伙人不到处转悠,而是正襟危坐,自成。体,并且俨然自封为庄重的农村贵族的代表——东卵屈尊光临西卵,而又小心翼翼提防它那灯红酒绿的欢乐。

    “咱们走开吧,”乔丹低声地讲,这时已经莫名其妙地浪费了半个钟头,“这里对我来说是太斯文了。”

    我们站了起来,她解释说我们要去找主人。她说她还从来没见过他,这使她颇感局促不安。那位大学生点点头,神情既玩世不恭,又闷闷不乐。

    我们先到酒吧间去张望了一下,那儿挤满了人,可盖茨比并不在那里。她从台阶上头向下看,找不到他,他也不在阳台上。我们怀着希望推开一扇很神气的门,走进了一间高高的哥特式图书室,四壁镶的是英国雕花橡木,大有可能是从海外某处古迹原封不动地拆过来的。

    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戴着老大的一副猫头鹰式眼镜,正醉醺醺地坐在一张大桌子的边上,迷迷糊糊目不转睛地看着书架上一排排的书。我们一走进去他就兴奋地转过身来,把乔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你觉得怎么样?”他冒冒失失地问道。

    “关于什么?”

    他把手向书架一扬。

    “关于那个。其实你也不必仔细看了,我已经仔细看过。它们都是真的。”

    “这些书吗?”

    他点点头。

    “绝对是真的——一页一页的,什么都有。我起先还以为大概是好看的空书壳子。事实上,它们绝对是真的。一页一页的什么——等等!我拿给你们瞧。”

    他想当然地认为我们不相信,急忙跑到书橱前面,拿回来一本《斯托达德演说集》卷一①——

    ①约翰-斯托达德(JohnStoddard,1850-1931),美国演说家,著有《演说集》十卷。

    “瞧!”他得意洋洋地嚷道,“这是一本地地道道的印刷品。它真把我蒙住了。这家伙简直是个贝拉斯科①。真是巧夺天工。多么一丝不苟!多么逼真!而且知道见好就收——并没裁开纸页。你还要怎样?你还指望什么?”——

    ①大卫-贝拉斯科(DavidBelasco,1850--1931),美国舞台监督,以布景逼真闻名。

    他从我手里把那本书一把夺走,急急忙忙把它放回书架的原处,一面叽咕着说什么假使一块砖头被挪开,整个图书室就有可能塌掉。

    “谁带你们来的?”他问道,“还是不请自到的?我是有人带我来的。人多数客人都是别人带来的。”

    乔丹很机灵,很高兴地看着他,但并没有答话。

    “我是一位姓罗斯福的太太带来的,”他接着说,“克劳德-罗斯福太太。你们认识她吗?我昨天晚上不知在什么地方碰上她的。我已经醉了个把星期了,我以为在图书室里坐一会儿可以醒醒酒的。”

    “有没有醒?”

    “醒了一点,我想。我还不敢说。我在这儿刚待了一个钟头。我跟你们讲过这些书吗?它们都是真的。它们是……”

    “你告诉过我们了。”

    我们庄重地和他握握手,随即回到外边去。

    此刻花园里篷布上有人在跳舞。有老头子推着年轻姑娘向后倒退,无止无休地绕着难看的圈子;有高傲的男女抱在一起按时髦的舞步扭来扭去,守在一个角落里跳——还有许许多多单身姑娘在跳单人舞,或者帮乐队弹一会儿班卓琴或者敲一会儿打击乐器。到了午夜欢闹更甚。一位有名的男高音唱了意大利文歌曲,还有一位声名狼藉的女低音唱了爵士乐曲,还有人在两个节目之间在花园里到处表演“绝技”,同时一阵阵欢乐而空洞的笑声响彻夏夜的天空。一对双胞胎——原来就是那两个黄衣姑娘——演了一出化装的娃娃戏,同时香摈一杯杯地端出来,杯子比洗手指用的小碗还要大。月亮升得更高了,海湾里飘着一副三角形的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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