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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为谁而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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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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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狠心了。”

    “你现在可醉了。”比拉尔说。“对,”巴勃罗说。“请你包涵。”

    “我倒喜欢你狠心的时候,”妇人说。“男人中最讨人厌的是酒鬼。贼不偸的时候就象人样。流氓不在自己家里敲诈勒索。杀人犯在家里会洗手不干。可是酒鬼臭气冲天,在自己床上呕吐,让酒精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烂掉。”

    “你是女人,不懂,”巴勃罗心平气和地说。“我喝得烂醉,如果我没有杀过那些人就快活了。那些人叫我伤心不堪。”他忧郁地摇着头。

    “拿'聋子’捎来的酒给他一些。”比拉尔说。”给他一些壮壮胆。他伤心得受不住了。”

    “要是我有本事使他们复活,我一定干。”巴勃罗说。“去你奶奶的。”奥古斯丁对他说。“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一定使他们都复活。”巴勃罗伤心地说。“每个人。”“去你妈的,”奥古斯丁朝他大叫。“免了这种话吧,要不就滚出去。你杀的人是法西斯分子嘛。”

    “你听见我说的了,”巴勃罗说。“我要使他们都复活。”“那你就能在海面上行走啦①,”比拉尔说。“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到昨天为止你还有一点男人气概。今天呢,你还不如一只有病的小猫。你喝得醉麵醺的,还怪髙兴呢。”“那时应该一个也不留,要躭一个也不杀,”巴勃罗点着头说。一一个也不留,要就一个也不杀。”

    “听着,英国人,”奥古斯丁说。“你怎么会到西班牙来的?别理巴勃罗。他醉了。”

    “我第一次来是在十二年前,为了研究这个国家和西班牙语,”罗伯特,乔丹说。“我在大学里教西班牙语。”“你可不大象教授啊,”普里米蒂伏说。“他没有胡子,”巴勃罗说。“瞧他,他没胡子。”“你真的是教授吗?”“是讲师。”“反正你教课?”“对。”

    “可是干吗教西班牙语呢。”安镰烈斯问你既然是英国人,教英语不是容易些?”

    “他的西班牙语说得跟我们一样。”安塞尔莫说。“干吗他不教西班牙语?”

    “对。不过外国人教西班牙语可多少有点自不量力。”费尔南多说。“我可没有反对你的意思,堂‘罗伯托。”

    “他是个冒牌教授,”巴勃罗自得其乐地说。“他没有胡子“你的英语肯定更好些。”费尔南多说。“救英语不是更好些、更容易些、更清楚些?”

    “他不是教西班牙人一”比拉尔开始插嘴了。“但愿如此,”费尔南多说。

    “让我把话说完,你这个蠹驴,”比拉尔对他说。“他是给美洲人教西班牙语。北美人,“

    “他们不会讲西班牙话吗?”费尔南多问。“南美人是会讲的。”

    “蠢驴,”比拉尔说。“他教说英语的北美人。“

    “不管怎么样,他既然讲英语,我看坯是教英文容易些,费尔南多说。

    “难道你没听到他说的西班牙话吗?”比拉尔无可奈何地对罗伯特-乔丹摇摇头。 ‘

    “不错。不过带点口音。”“邴里的口音?”罗伯特-乔丹问。“埃斯特雷马杜拉的,”费尔南多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妈呀,”比拉尔说。“这种人哪”“可能的。”罗伯特-乔丹说。“我是从那儿来的。”“他自己很清楚。”比拉尔说。“你这个老姑娘。”她扭头对费尔南多说,“你吃够了吗?“

    “东西多的话,我还能吃。”费尔南多对地说。“别以为我的话是反对你,堂‘罗伯托一一”

    “奶奶的,”奥古斯丁干脆地说。“操你奶奶的。咱们干革命就是为了对同志称呼堂‘罗伯托吗。”

    “依我看,革命就是为了让大家相互称呼‘堂费尔南多说。“共和国领导下就该这样,“

    “奶奶的奥古斯丁说。“黑奶奶的……“我还是认为堂罗伯托教英语来得容易些、请楚些。”“堂罗伯托没胡子,”巴勃罗说。“他是冒牌教授。”“你说我没胡子是什么意思。”罗伯特‘乔丹说。“这是什么,他摈摈下巴和脸颊,三天没刮脸,长了一片黄色的短胡须。

    “不是胡子,”巴勃罗说。他摇摇头。“那不算胡子,“他这时简直喜气洋洋了。“他是个冒牌教授。“

    “我操你们的奶奶,”奥古斯丁说。“这里简直象疯人院,““你该喝酒,”巴勃罗对他说,“依我看,什么都正常,就只是堂”罗伯托没长胡子。”

    玛丽亚伸手摸着罗伯特-乔丹的脸颊。“他有胡子,”她对巴勃罗说,

    “你当然知道,”巴勃罗说。罗伯特,乔丹对他望着。’罗伯特-乔丹想。”我看他不见得真醉成这样。不,不见得真酔成这样,我看最好还是多加小心。“

    “你。”他对巴勃罗说。“你看这场雪会下长吗?”“你看呢?”“我问你。”

    “问别人吧。”巴勃罗对他说。“我不是你的情报部。你有情报部的证明文件嘛。问那女人。她当家。”“我问你,”

    “去你妈的。”巴勃罗对他说。“你和这女人和这丫头,全见鬼去吧。”

    “他醉了,”普里米蒂伏说。“别睬他,英国人。”“我看他没有真的醉成这样”罗伯特,乔丹说。玛丽亚站在他背后。罗伯特-乔丹看到巴勃罗隔着他的肩头在打量着她。他那满脸胡子的圆脑袋上长着两只小跟睛,这双公猪般的小眼睛正在打量着她。罗伯特-乔丹想我在这次战争中见过不少杀人者,以前也见过一些,他们各不相同;没有相同的特征,没有相同的面貌,也没有所谓天生的凶犯相不过巴勃罗确实长得丑。

    “我看你不会喝酒,”他对巴勃罗说。“我看你也没有喝醉。”“我醉了,”巴劫罗神气地说,“喝酒没什么了不起。喝醉才了不起。我醉得很厉害。”

    “我不信,”罗伯特-乔丹对他说。“胆小如鼠,倒是真的。”山洞里颊时鸦雀无声,他听得到比拉尔烧饭的炉灶里柴火发出的咝咝声!他听到自己把全身的分量踩在羊皮上所弄出的窸窣声。他自以为简直能听到洞外的下雪声。他实在听不到,伹能听出落地无声的寂静。

    罗伯特-乔丹在想。”我真想把他杀掉,一了百了啊。我不知道他打算耍些什么花招,伹肯定不会有好事。后天早晨就要炸桥,而这家伙真糟糕,他对整个任务的完成实在是危险的罾来吧。我们把这件事了了吧。

    巴勃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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