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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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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跟爱斯基摩人开战之前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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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盒里去。他头往后一仰,慢慢地从嘴里吐出一大口烟,然后又把烟吸回到鼻孔里去。他继续以这种“法国式吸入法”抽烟。非常可能,这不是靠在沙发上显示的某种特技表演,而是一个在某段时问里没准曾试着用左手刮胡子的青年人那种想让人知道他个人能达成什么成就的炫耀。

    “为什么琼是势利鬼?”

    “为什么?因为她就是。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得,不过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说她是?”

    他有气无力地转向她。“听着。我他妈的给她写过八封信。八封呢。她连一封也没有回。”

    吉尼迟疑了一下。“呃,说不定她那会儿正忙。”

    “是啊。忙。忙得他蚂的像一只海狸。”

    “你说话非得带那么多脏话不行吗?”吉尼问道。

    “我他妈的就是非说不可。”

    吉尼格格地笑了。“说实在的,你认识她有多久啦?”她问。

    “时间够长的。”

    “哎,我的意思是你给她打过电话什么的吗?我的意思是你打过电话什么的没有?”

    “那倒没有。”

    “嗨,我的天。如果你从来没给她打过电话什么的——”

    “我没法打,老天在上!”

    “干吗没法?”吉尼说。

    “那会儿不在纽约。”

    “噢!那你在哪儿?”

    “我吗?在俄亥俄。”

    “噢,是上大学吗?”

    “不是。退学了。”

    “噢,那你在部队里?”

    “不是。”塞利纳的哥哥用捏着香烟的手敲击左胸。“这滴答响的玩意儿不行,”他说。

    “你的心脏,你是说?”青尼说。“它怎么啦?”

    “我也说不上来它他妈的有什么问题。我小时候得过风湿热。这儿他妈的疼——”

    “那么,你是不是不应该抽烟?我是说你是不是该戒烟什么的?医生告诉过我的”

    “哎呀,他们就会说别这别那,”他说。

    吉尼控制住了自己。但只忍住很短的瞬间。“你在俄亥俄干什么来着?”地问。

    “我吗?在一家该死的飞机工厂里干活。”

    “你干过?”吉尼说。“你喜欢那恬儿吗?”

    “‘你喜欢那活儿吗?’”他模仿地说。“我喜欢。我特爱飞机。它们是那么的精巧绝伦。”

    吉尼此刻已经过于投入,以致都没觉出他是在说反话。“你在那儿干了多久?在哪家飞机厂?”

    “我说不上来,老天在上。三十七个月吧。”他站起来朝窗口走去。他朝底下的街道看去,一边用大拇指蹭刮自己的脊背。“瞧瞧他们,”他说。“十是的大傻瓜。”

    “谁?”吉尼说。

    “我说不上来。个个都是。”

    “如果你让手指这么往下垂,它又要开始流血了,”吉尼说。

    他听从了她的话。他把自己的左脚放到窗座上,把受伤的那只手搁在横着的大腿上。他继续朝下面街道看去。“这些人全都是上他妈的征兵局去的,”他说。“我们挨下来就要跟爱斯基摩人开战了。知道不?”

    “跟谁?”吉尼说。

    “爱斯基摩人…~竖起你的耳朵行不行,老天爷呀。”

    “为什么跟爱斯基摩人?”

    “为什么我可说不上来。我他妈的怎么会知道?这一回所有的老家伙都得上战场了。六十上下的老家伙。除了六十上下的,别人都去不了,”他说。“理由就是让老家伙早点儿死。…?这笔买卖大赚了。”

    “你反正是不用去的了,”吉尼说,她也没什么用意只不过是说句实话罢了,可是话还没说完她就明白自己说了句不合适的话。

    “我知道,”他急急地说,一面把脚从窗座上放下来。他把窗子抬起一条缝,将烟屁股朝街上弹去。接着他转身,但转到窗前就停住了。“嗨,帮我个忙。那家伙来了,你能不能告诉他我一会儿就好。我最要紧的是得刮刮脸。行吗?”

    吉尼点点头。

    “你要我催催塞利纳还是怎么着?她知道你在这儿的吧?”

    “哦,她知道我在这儿,”吉尼说。“我不急。谢谢你。”

    塞利纳的哥哥点了点头,接着他朝他受伤的手指最后一次地看了许久,仿佛要研究伤口情况能不能允许他回自己房间去。

    “你为什么不用护创胶布贴一下呢?你就没有胶布这类东西吗?”

    “是没有,”他说,“哎,不要紧的。”他晃晃悠悠地走出房间。

    过了几秒钟,他又回来了,带着那半块三明治。

    “吃了吧,”他说。“味道不错的。”

    “真的,我一点也不——”

    “拿着,老天爷。我又没有投毒什么的。”

    吉尼接过那半块三明治。“那好,太谢谢你了,”她说。

    “是鸡肉的,”他说,站在她身边瞅着她。“是昨儿晚上在一家鬼样的熟食店买的。”

    “看上去不错。”

    “那好,吃了吧。”

    吉尼咬了一口。

    “是不错吧,嗯?”

    吉尼费劲地咽下去。“非常好,”她说。

    塞利纳的哥哥点点头。他心不在焉地扫视房内,挠了挠胸口凹陷处。“嗯,我咂摸我也得去穿衣服了……天哪!门铃响了。不过你不用慌!”说完他不见了。

    剩下她一个人,吉尼没有站起来,她环顾四周,找个合适的地方扔掉或是藏起那块三明治。她听到有人穿过门厅走来。她把三明治往自己运动外套口袋里一塞。

    一个年轻男子,三十刚出头,不高也不矮,走进房间。他面容没什么特点,头发留得短短的,西服样式、领带花纹也都很普通,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身份。他没准是一家新闻杂志社的工作人员,或是正打算去那儿谋职,他可能是个刚从费城的一场戏演出归来。他也可能是一家律师事务所里的人。

    “你好,”他亲切地对吉尼说。

    “你好。”

    “看到富兰克林了吗?”他问。

    “他在刮脸呢。他告诉我请你等一会儿。他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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