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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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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轮回第(6/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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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埋怨。但是,对风野来说,这还需要些勇气。

    如果对方问:“您是谁?”则很难解释。倘若自称是-子的男朋友或父亲的话,就更难自圆其说。风野有心向-子的男朋友夸耀“我才是-子的男人”,但又不想因此使-子为难。

    总之,只要不是-子说“替我接一下”,还是不接为佳。但是,现在这个电话仍然在执拗地响着。

    去叫-子吧,自己懒得爬起来。再说,-子正洗澡出来也不方便。

    不理它……风野拿定了主意。这时,铃声也停了。

    屋里安静了下来。但是没过一分钟,铃声再次响起来。

    铃响了这么长时间,可能是有什么大事或急事。风野继续盯着电话机。当铃声又响了五次以后,风野毅然拿起了话筒。

    “喂,喂……”风野问了两次,没有接着往下问。

    奇怪的是,对方一点声响都没有,并不答话。是谁打的?像是在窥探这边的动静。

    又过了约十秒钟,风野手心里渗出汗。

    这就是衿子说的无声的电话了。想到这儿,一瞬间妻子在风野脑海中闪现。

    一言不发的电话另一边,可能是自己的妻子……

    风野轻轻地放下话筒。

    是不是妻子见自己迟迟不归,才打电话探听呢?刚才只是“喂”了两声,妻子不可能听出来。如果真是妻子的话,就太可怕了。仅仅想一想,夫妻二人屏息静气,在电话线的两端对峙的样子,就让人不寒而栗。

    “怎么了?”

    衿子对放下了电话正在发呆的风野问道。

    “没什么……”

    风野随手从桌上拿起一支香烟。衿子审视着他,又说:“你脸色很难看,有些苍白。”

    风野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一照,果然面色苍白。

    “又发烧了吧,来试试表。”

    衿子一边擦着刚洗完澡还潮湿的头发,一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体温计。

    “你还是没全好呀!”

    风野老老实实地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给你做点热乎东西吃吧?”

    “不用了。”

    量一分钟就可以了,但风野过了二三分钟才取出来。红色的水银柱停在三十七度六的位置上。

    “瞧,我没说错吧。还不快躺下。”-

    子担心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媚。

    风野再次躺下,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又发烧了呢?

    烧刚退就出门,甚至做爱,再次发烧也就不足为怪了。即使如此,还是不中用了。年轻时病一好,怎么折腾也不会反复,好好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

    不用试温度计,风野也感觉到又发烧了,对自己这副样子,十分懊丧。

    看来,今天晚上回家没指望了。一天半天的还好说,要是就这么病着起不了床,又如何是好。

    对-子吃饭时说的那些话,风野本来一笑置之。可看情形,说不定会像他的叔父一样在-子这里养病了。

    风野正昏昏沉沉地闭着眼,-子在枕边说话:

    “这是感冒药,疗效特别好,吃两片就没事了。”-

    子掌心里放着两片红色药片。

    “快点!”

    风野接过药放入口中,喝了口水咽下去。

    “哟,有点烫啊。”-

    子把手放在风野额头上惊叫了一声。

    “我给你冰一下吧。”

    “没关系的。”

    “我看,你明天最好睡一整天。”

    “可是,明天有事,必须出去。”

    “不行。有什么要联系的事我替你办。”

    “你不上班了?”

    “请假。照顾你这点病,我没问题。”-

    子给风野掖好被角。在一种被囚禁在女人房间里的错觉中,风野睡着了。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凤野从梦中醒来。天还没亮,拎子像往常一样呼吸均匀地在自己身边睡着。一看枕边的座钟,是五点半。

    这一阵子,早上醒来时,风野总是有某种孤寂感。这种感觉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近乎于一个人冷冷清清地被遗弃的寂寥感觉。

    或许,这感觉与做的梦不无关系。

    每次醒来时,梦的内容都变得很模糊,刚才的梦也大部分回忆不起来了。但是,其中的一个情节却历历在目。风野回家后,孩子们都不正眼相看,问话也不答,只是看电视,不可思议的是,在水户的亲弟弟和死去的叔父也在场。

    风野刚要说话,大家都说有急事,走了。还看见妻子的笑脸。地点像是水户的老家,又像是和-子去京都旅行时住的旅馆。风野问:“为什么你们都走了?”妻子回答说:“你感冒了,必须留下。”

    情节似乎连贯,又似乎支离破碎。只有众人无言离去的凄楚留在记忆中。

    “这个梦不太好……”

    风野小声嘟囔着,意识到做这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以前也确实有过这种感觉,一觉醒来,自己沉浸在被众人抛弃、不然一身的孤独感之中。那时,自己对自己说不过是个梦而已。

    风野不畏惧孤独。死是迟早的事,到时谁都是独身一人。因此,并不曾放在心上。而刚才的梦却恍若现实。

    “真不吉利……”

    风野小声叹了口气,悄悄地往-子身边靠了靠。

    风野想,家里人走了,还有-子在-子仍然侧着白皙的脸沉睡。

    风野又仰身躺着,看着天色未明时分的窗玻璃,继续回忆梦境。

    但是,梦比刚才更模糊了。再也追忆不起来了。风野觉得时间尚早,想接着睡,但是头脑却意外地清醒。

    烧好像已完全退了。

    现在起来开始工作已不成问题,但是屋内很凉,又不想起来。

    睡不着,只是闭眼躺着。这时,风野听见邮件箱里有插报纸的声音。与此同时,风野一下想到曾经扔到门口的海豹玩偶。

    今天还会有吗?风野再也躺不住了。另外,也想看看报。

    风野略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到门口。先抽出报纸,然后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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