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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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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会苦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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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是自己的妻子吗?还是有人在恶作剧?再来电话,是否自己出面?

    如果对方突然听到男人的声音猝不及防,或许会叫出声来,那么立刻就可以知道是不是妻子。

    但是,真是妻子的话,又该如何呢?

    风野既有心出面,又心存疑惧。

    为了落实是不是妻子干的,只有一个方法,即挂断对方电话,立刻往家里打,对方可能占线或者马上接。

    夜里一点都该睡了,马上接电话就能证明是刚放下话筒,占线则说明还未及放下话筒。

    可是,出如此下策去怀疑妻子实在可悲可叹,为什么彼此不能再相互信任些呢?

    风野翻来覆去,难以入睡。

    早上醒来,刚刚六点-子不知什么时候躺在身边,还在睡着。

    风野的目光在-子缺乏生气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起身入厕。

    前些天早上五点一过天就亮了,可是现在还是灰蒙蒙的。出了厕所正要回卧室,忽然想起报纸该来了,就朝房门走去。门口左侧放着个装拖鞋的小箱子,箱子上方就是信报投递口。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看到了报纸露出的白边。风野把报纸抽进门来,忽然又想起那个玩偶海豹-

    子怀疑上次是妻子干的。今天该不会有什么吧?风野换上-子的拖鞋,推开了门。

    门开到三分之一左右,风野探出上身,与此同时脚底下好像触到什么东西。

    “哎……”

    风野不由地背过脸去,然后又定神一看,还是个动物玩偶。比上次的略大,是只白色的兔子。

    低头看了一会儿,风野才蹲下身拾起。

    白色的毛有些脏,像是蹭上了门口的尘上,右侧的耳朵被剪掉了。

    “果然……”

    风野拿着兔子向周围看去。清晨,楼道里静无一人,楼群中间的停车场还亮着灯,外面雾霭蒙蒙。

    风野再次把兔子端详了一番,接着用全力朝停车场方向掷了出去。

    回到屋里后,已没心思看报纸了。

    到底是谁干的呢?

    在自己留宿的日子,连续两次,而且同样是动物玩偶被扔到门口。不过,上次是海豹,这次是兔子。这次伤在耳朵,与上次的位置不一样。

    连续两次发生同样事情,绝非偶然。

    “果真是妻子吗?”

    很难想像妻子半夜三更里特地跑出来。自己在家大致观察过,妻子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如果能干出那种充满恶意的事来,在言谈举止上肯定会有所表现的。

    可是,不是妻子又会是谁呢?

    其他对自己抱有敌意的也就是益山一伙人了。但是,因为杂志社准备刊登认错声明,所以,他们已有不起诉的意向。这个时候,不至于玩弄这种小把戏。

    会不会不是针对自己,而是对着-子来的呢?可是-子却根本想不出一个仇人。

    恐怕还是单纯的恶作剧吧……

    但是,一次恶作剧也就罢了,连续两次无法不让人起疑。

    “奇怪……”

    风野自言自语的时候,看见-子轻轻地晃了一下头,嘴唇微动,像是在做梦。风野赶忙转过头去。

    今天早上的事不能让-子知道。否则,真会弄出神经衰弱。其实,风野自己也快神经质了。

    风野和-子在隔了许久之后的重逢,是十一月初的一个星期五晚上。

    那天,风野结束了手上的工作,在新宿西口和-子会面。

    很长时间以来,不要说在外边一起吃饭了,就连在外面约会也几乎没有。风野有了工作间后,约会、吃饭都很自然地在屋里进行。这样不仅无拘无束,更重要的是比较经济-

    子有时也要求风野带她去高级餐馆吃饭,风野则一直不予明确回答。

    俗话说,鱼饵不给已钓到的鱼。风野初识-子的时候,常带她去六本木、赤坂的高级餐馆。其实,本来经济并不宽裕,风野有一次充阔气,请-子吃寿司饭,吃着吃着担心付不起饭钱,就假装上厕所,在里边清点钱包里的钱。

    跟那时相比,风野已改变了许多。

    最近一次在外边吃饭,还是找工作间那次时,在回来的路上去六本木吃的烤牛排。

    倒不是风野舍不得喂饵料,只是因为关系亲昵之后,不知不觉间服务水平下降。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爱情的降温。实际上较之从前,爱得更加深沉。这意味着已不是那种下高级馆子的表面化行为,而是一种深层的东西。

    不过,仅仅口头示爱,女人是不答应的。女人会要求男人拿出行动来。

    今天这顿饭当然不是那样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近来,-子常和年轻男子一起饮酒、散步。不愿甘拜下风的风野想,有必要与-子在外面吃顿饭,正好明天是星期六,于是立即付诸行动。

    另外,骚扰电话、开了膛的玩偶海豹的确也搞得-子有些神经过敏。因此,风野也想找机会安慰安慰她。

    两个人在新宿西口会合后,一起去了饭店。在一家地下法式西餐厅落座后,-子打量着四周问风野:

    “为什么一下带我到这么豪华的地方来?我心里不舒服。”

    “就是请你吃顿饭嘛。”-

    子翻开了大得几乎罩住上半身的菜单。

    来回看了几遍,才点了个拼盘和生牡蛎、清羹汁。主菜点了葡萄酒炖小牛肉。服务员倒上葡萄酒后,风野伸出酒杯,拎子面带笑容,迎上去轻轻一碰。桌子的蜡烛形电灯亮了,优雅的钢琴声在餐厅里流淌。

    若明若暗的灯光下,-子依然绰约动人。虽然穿着并不华贵,却落落大方,带她来这种高级餐馆实在应当。

    “这么好的女人,绝不能撒手。”风野又一次提醒着自己。

    “你跟别人都去什么地方吃饭?”

    “我从不跟别人吃饭啊!”

    “比如说年轻男子。”

    “去烧鸡店或者更便宜的地方。”

    风野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子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我想搬搬家。省得怪电话骚扰。”

    “搬次家可够折腾人的。”

    “我宁可累点也不想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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