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小心的说道:“这个……花了十两银子!”
言下之意是好药!
又扯了扯不弃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孙小姐,还是避一避吧。传出去,老太爷怕真要阉了我!”
“你不说我不说,小虾在外守着,四周无人,老太爷怎么会知道?万一声音太大被人听到,就说他伤势未好痛的!”不弃贼笑着亲自端了茶走了进去。
依依垂下头挽起纱账。东方炻四肢被锁在床上,身上盖了床丝被,狠狠的瞪着她。
“啧啧,瞪我干嘛?没对你用鞭子不满意?可惜姑娘我不变态!来,浩水,润润喉慢慢骂!”不弃示意依依捏开东方炻的嘴。
东方炻显然明白茶水有问题,咬紧了牙。
“寿总管,你来——”不弃拖长了声音,把朱寿拉了进来。
朱寿对东方炻一揖到底:“对不住了,孙小姐也是好心。”
一杯茶灌进去后,不弃眼瞅着东方炻眼神焕散脸色发红额间冒汗呼吸变得急促,手轻轻巧巧的捏着张银票塞进了依依的手里:“好好跳场舞给公子看。我在院外听你的好消息。”
带着朱寿带没走远,就听到依依柔媚的歌声响起,紧接着听到铁链碰得咔嚓作响,东方炻的怒骂声如苏州河水滔滔不绝。
朱寿小心地瞥了限不弃,她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无辜。他不由得想,九少爷究竟教了她一些什么东西?
小虾安静地守在院子外,面容没有一丝波动。朱寿靠近她低声问道:“你不觉得孙小姐手法太……那个?”
小虾淡淡的回道:“本来我说让我去,孙小姐不干。其实看也看不掉一块内。何必花银子去花船上找红姑娘?事后还要给银子封嘴,孙小姐这事考虑得不够周全。”
朱寿被自己的口水成功的呛翻了。自己妹妹不比孙小姐差啊!这主仆二人在一起,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他回望了眼院子,不禁同情起东方炻来。
隔了一个时辰,东方炻的声音变得嘶哑。不弃坐在湖边晒太阳也晒够了,便带着小虾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依依也不避她俩,慢慢拾起衣裳穿好。不弃又一张银票递过去,示意小虾送她出去。
屋里没人,东方炻双目赤红,开口时声音破得像老牛拉的破车:“奥丫头,小小年纪不要脸,不知羞耻!”
“是啊,我是不知羞耻。可是有人不要脸的要入赘来娶我,相比之下,我脸皮薄多了。”不弃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笑咪咪的念道,“吾见色起心,偷入朱府,企图冒犯朱府三总管朱寿,被当场擒下。自知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罪有应得,无脸再娶朱府孙小姐,两家婚约就此作罢。东方炻字!”
她拿起印盒狞笑着走近东方炻,抓起他的手要按手印。东方炻攥紧了拳头,任不弃怎么掰也掰不开。她累得直喘气,一巴掌拍在他脸上说道:“你不画押,明天我就找个小倌来侍候你!”
东方炻愣了愣,大笑起来。他的笑声难听得像老鸹叫:“好,朱丫头,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他松开了拳头,不弃哼了声,上前抓起他的手指清楚的按下指印。她得意洋洋的说道:“你这个好男风的淫贼还想娶我?有字据为凭。你敢乱来,我就叫书斋刻印了遍天下的散发!”
东方炻咬着牙看着她,眼里闪动着奇怪的光:“你为何不把朱府的欠银一并销了账?”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当年还出手帮了朱府渡过难关。我绝不拖欠你家一两银子!”不弃理直气二陋的说道。她将字据小心纳入·}不中,偏过头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今天只是对你伤了小虾的回报!别以为本小姐有心情对付你,要知道依依姑娘的出堂费很高,一百两!说起来你还赚了。寿总管说,平时要看依依姑娘跳舞,一百两还瞧不见。送她缠头的恩客海了去了!惜福吧!”
她眉梢眼底闪动着一种光,整个人变得极为生动。
看着不弃转身就走,东方炻喊道:“你总不能一直锁着我吧?我府上的人看到你锁着我,我担心他们发作起来朱府会遭殃。”
不弃回过头想了想道:“这倒是件麻烦事。”
东方炻笑了:“字据已经到手了,你还不放开我?”
不弃撇撇嘴道:“我还没想好,你府上的人也没来朱府,着什么急呀!老实呆着吧!没准儿我家老太爷放心不下你,回来就会放了你。”
“朱八太爷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呢。也许看上哪家姑娘想取个三十一姨奶奶回来也说不准哦!你这么着急想干嘛?”
东方炻终于破功:“我他妈的要出恭!”
不弃惊叹:“真的?嘘——”
东方炻一愣,气得脸涨得通红,竞不知道该哭该笑还是该骂。她竟然发出哄小孩子撤尿的声音。
不弃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她像翘着尾巴的骄傲孔雀沭着满身阳光走出了房门,东方炻痴痴的望着她,嘴角渐渐泛起了笑容。
他的手腕用力一挣,箍着手腕的铁囤就扭开了。仔细看才会发现,手上的镣铐断口崭新,显然是才被锯断的。
东方炻忍着身上的伤痛坐起身,从枕边摸出一根铜丝几下捅开了飘上的镣铐。他喃喃说道:“丫头,你脸皮还不够厚。若是你守着依依,她就没时间锯了。
你怎么就这么乖,偏偏就找到了苏州河上最大的花船呢?”
东方炻活动了下手脚。伤口被包扎得极好,胸口还有些闷痛,也亏得他发现及时一掠而起,否则没准儿真被小虾炸死在柳林中了。
他撑着下巴坐在床上想了半天,又用镣铐锁上自己,闺上双眼静静的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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