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的鬼魂。”她自得其乐地答,看着余君满脸不可思议,扑哧一笑,“开玩笑……”话正说了一半,一个人的阴影笼罩了过来,“我听说你们在讨论苏彩……”
这突然传来的声音文雅、尊贵、清澈,带一点贵族式的冰冷,余君猛抬头,只见眼前一张冷静斯文的脸,“明师兄……”
走过来的人身穿校服,笔挺、优雅、冷静、脸上戴着无框眼镜,正是莘子高中令人谈之色变的明镜。明镜就读莘子高中高三一班,并为担任学生会任何职务,但他在高三上学期就考取全国保送生试卷第一名,保送Q大物理空间专业,此时担任学校代课老师,经常监考,有时也给同学上课。由于明镜过分优秀的履历和表现,大家看到他都有些害怕,他也很少和同学交往。
“唐娜说有人在打听苏彩。”他淡淡地问,“是你们两个吗?”她站在杨诚燕和余君的餐桌前面,那投在餐桌上的阴影、淡淡的语气已压迫得余君食不下咽。
“是我。”杨诚燕说,“我听说学校曾经发生过暴力事件,苏彩死了,是真的吗?”面对明镜,她很镇定,甚至还有些自在。
“暴力事件?”明镜说,“莘子高中从来没有发生过暴力事件,你认识苏彩?”
莘子高中的明镜,果然不是能够轻易糊弄的角色,一句话问出来,语气很肯定。杨诚燕一笑,“你也认识苏彩?”
明镜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从上到下对着杨诚燕扫了一遍,“你是杨诚燕?”
“我是。”她承认,“竞赛得奖的是我,你记得一点没错。”
明镜抬了一下眼镜,“我们有些事要谈谈。”
“关于苏彩?”她扬眉。
“关于苏彩。”他淡淡地说。
“余君我过会回宿舍,英语作业在我书包里,你先拿走吧。”她站起来,端着饭盒,看着明镜,“等我洗好饭盒,马上就回来。”
食堂的学生们看着明镜单手插在口袋里笔直地站在那张餐桌前,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过了一会儿坐在那餐桌吃饭的两个女生先后离开,明净仍然站在那餐桌前一动不动,大家奇怪之余,不由得纷纷猜测那两个女生的身份——难道其中有明镜喜欢的人?
六点五十分,食堂里渐渐空荡,大家都上晚自习去了。
明镜还站在那餐桌前,看着一个穿着海军服短裙的女生慢慢地走来,她拿着早就洗好的饭盒,脸上带着微笑,她自然是杨诚燕。明镜站在原地不动,等她走到面前,那犀利的目光仍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说:“苏彩现在在哪里?”
“他说他已经死了。”她答得很诚恳,也很妙。
明镜的眼镜闪着不可透的光泽,“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
“我只想听故事,不交换条件。”她说,“故事我可以不听,但你一定要知道苏彩的下落,对不对?”
明镜嘴角微翘,似乎是笑了一下,“哼,知道了你,迟早会知道苏彩的下落。”
她不否认,静静地看着明镜的眼睛,等着他自己往下说。
“你知道苏彩有个哥哥吗?”他说。
“知道,苏彩有个哥哥叫苏白。”她说,“他很关心他弟弟。”
“苏白和苏彩两兄弟,有人是疯子。”明镜的嘴角一直微翘着,仿佛含着不可捉摸的冷笑,“你认识苏彩的话,知不知道谁疯了?”
杨诚燕笑了笑,“他们两个都疯了。”
明镜摘下眼镜,看了她一眼,慢慢从口袋里摸出一条眼镜布擦拭眼镜,“像你这样的女生,很少见。”
“哦,我不觉得。”杨诚燕淡淡地笑,“苏白和苏彩,他们两个都疯了,然后呢?”
“他们的父母都是疯子,两只没有自我知觉的野兽,在精神病院里很偶然地交配,生下一对外表漂亮的兄弟,一个叫苏白,一个叫苏彩。”明镜没有半点怜悯地说着,仿佛说的就是两只野兽,“然后因为遗传的缺陷,他们的父母很快都死于相互间的暴力。苏白遗传了父母那种间歇性谋杀的本能……”明镜冷冷地说,“他从小就懂得如何将各种各样地小动物凌虐至死,那不一定是他的爱好,却是他的本能。七年前苏白考入莘子高中,在那期间莘子高中有学生坠楼受伤,那个人是苏白的好朋友,叫明衡。”
“他是你哥哥?”她一向听得懂弦外之音。
“他是我叔叔。”明镜没有什么表情地说,“他从宿舍九楼阳台摔下,摔成高位截瘫和神经损伤。那间宿舍当时住着六个人,其中四个参加了演讲比赛,那时去了上海,不在宿舍里,他在宿舍阳台洗衣服,往阳台玻璃栏杆上靠了一下,那玻璃和护栏突然倒了,拧死的螺丝和铆钉不起作用。”
“是苏白做的?”
“表面上不是。”明镜淡淡地说,“警察来察看的时候,螺丝和铆钉混在玻璃碎片里,都在楼下,宿舍里没有可疑的指纹,何况苏白有什么动机杀人呢?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学校承担了宿舍装修质量不过关的责任,这件事定为意外。”
“既然不是,你告诉我明衡,坠楼是想证明什么?”她很平静地反问。
“证明我叔叔曾经很接近苏白,他残废了,脑子傻了,差点死了。”明镜也很平静地回答,“苏白的成绩很优秀,在学校担任学生干部,做事有条有理,非常稳重,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他有可能谋杀我叔叔。”
“你呢?”她问。
“我只谈事实,不怀疑任何事。”明镜戴上眼镜,“苏白谋杀我叔叔,是他的本能和习惯。四年前苏白考上Q大,大学四年,他同学中先后有三人发生意外;大学毕业在外企担任课长,一个女职员为他自杀。”他说得很平静,“这些事他都记在日记本上,我拿到过那本日记本,问过苏白本人,他没有否认。”
“哦?”杨诚燕抬起头看了明镜一眼,眼中有点笑,“拿到苏白的日记本,你一定付出了很高的代价。”
明镜不置可否,“苏白是一个间歇性无理由杀人的疯子,你听说过盗窃癖吗?那是心理疾病,不需要理由,只是因为需要。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可能被他谋杀,苏彩也不例外。”他背靠在食堂的柱子上,望了一眼天花板上装饰的星灯和花草,“我考入莘子高中的那年,和苏彩同班。和苏白一样,从某种程度上说,苏彩也是个天才,他有超过常人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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