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放开了他,看着我。
我也看着她,也认出了她,我想跑,立即跑得远远的,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可能是她呢?她的动作比我快,立即跳起来,往后倒退,但是他只回头看了我一眼,就一把抓住了她,抓得很有力,或者是她顺丛了他,被他抓着,走到我身边,他还是温和的,为我们互相介绍:"这是我叔叔的女儿,刘卡卡。"
"卡卡,这是我的语文老师,曾蝶。"
那个高中部语文组组长,受人尊敬的曾老师走近了我,像对待一个成人样伸出了右手,停在我的面前,我本能地伸出手,即使为了面子。她的手很大,而且纤长,干绷绷的,裹住我,我自卑的,像心被恶狗咬了一口,原来他喜欢这样的手,我的手,是肉的、小的,潮湿的。
曾蝶看着他,等待他的决定。他们几乎差不多高,都一米六几,在这样的光线里看不清表情,都穿着牛仔裤,女的看着男的,就是一对情侣。
他对她说:"你先回去,我和卡卡谈谈。"
她好像还有点不安,挪了一下脚步,又停下来。他轻轻地在她背部拍了拍,说:"放心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于是她安心了,朝我点点头,就快步走出了走廊,她的步子迈得不大,显得有点碎屑,我想起来有人说过她小时候上过戏校,是唱花旦的。
我们一起看着她走远了,在远处,她回过头,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很迅速,她就转头而去了。然后,他走近我,说:"能陪我走走吗?"
我没有说话,他就朝前走了,我跟着他,身后背着书包,顺着走廊向里走,花果然是开了,我闻见阵阵的香气,才走几步就看见了尽头,我有点尴尬,不知道到了那里该做些什么,他转过头,看了看我,说:"书包很重吗?"
我愣了愣,说:"不重。"
他说:"歇一会吧,背了半天了。"
于是他在走廊最靠里的一个石椅上坐下来,拍拍身边的空地,对我说,我想拒绝的,但是这个理由使我顺利地在他身边坐下来,石椅很凉,屁股下面觉得冰冰的,他问我包里有书吗,我说有,他说拿两本出来,我打开书包拿了两本,他示意我站起来,把它们全垫在我坐的地方,再拍一拍,说这样就不会冰人了。
麻痒痒的,在温暖的幸福里蕴藏着痛苦,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含情脉脉,但羞侮中的快感让我不能离去,我坐在书上,看着公园死角处的墙壁。在短暂的沉默后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图,我说:"信仰,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
他说:"不,不,我不是要你保密,我只是不希望对你有影响,所以我要和你谈谈。"
我转过头,就可以看见他的侧面,鼻梁高高的,额前坠下的一缕头发遮住了前额,我心里一阵绞痛,不由地弯下腰,他就是那么美,他为什么要有那么美。
他说你知道我是个混血儿。我生来就和你熟悉的人们不一样。
我说不,你们是一样的,混血没什么不好。
他笑了笑,说我是说我的身体和你们不一样。他看了看我,好像这是个费解的难题,不知应该怎么对我说清楚。然后他用手捂了一下脸颊,像是下了个决心,又理了理上衣,才说:"我大概几岁的时候就喜欢女人。"
我哦了一声。
"尤其喜欢成熟的女人,我是说那些女人的身体让我喜欢。"他落落大方,侃侃而谈:"我还记得我有一个干妈,很漂亮,身材很丰满,我特别喜欢她,她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让她喜欢我,让她抱我,我就靠在她的怀里,她的乳房柔软壮硕,我觉得能这样靠着就很幸福。我还喜欢摸她的胳膊、脸蛋,她的皮肤特别滑,而且有一种奇怪的油腻,摸上去很舒服,现在我常常想,那是不是也算一种爱情?我喜欢女人,太喜欢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你不喜欢小女孩?"
"看,"他说:"卡卡,这就是我找你谈的原因。"
"我喜欢你,当然,你很漂亮,你还不能了解到你的美,"他看着不远处的围墙,好像那就是我,他说:"你的脸是典型的瓜子,皮肤又白,眼睛有点向里收,眼珠又黑又亮,充满了严肃,也许十年或者更短,你就知道把严肃转成另外的东西,你会迷死很多男人的。"他悠然神往:"你看你的妈妈,你跟她多么的想像,她现在就是多么得迷人。"
我心里往下一沉,痛苦瞬间又打了我一下,我为他最后一句话问:"你不会喜欢我妈妈吧?"
他愣了一下,说:"你想听真话?"
"当然。"我说。
他说:"这也是我同意到你家来的一部分原因。"
我一动不动,果然是这样的,那每餐晚饭,我母亲的载笑载言,他的小绅士表现……,我觉得心一跳一跳的悸疼,把腰往里蜷,贴在膝盖上,他注意到了,问我冷不冷,我摇头摇头,两个人稍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那,曾老师呢?"
"我喜欢她,"他说:"她把幻想变成了现实,"他像是不知怎么表达,说:"我真是太幸福了。"
我努力回忆在学校里听到了关于曾蝶的支言片语,这位高中一年级语文小组的组长,已经有三十六岁了,不错,她是属马的,整整三十六岁,还没有嫁人。她的脸跟我妈妈一点也不想像,有点圆,眼睛细而弯长,体形也不错,乍看上去还象个二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可是罗信仰,他今年刚刚十四岁,尽管,他是个混血儿,他说他和我们都不一样。
我问:"她爱你?"
他回答:"我们发疯一样的相爱。"
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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