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书杨本来要穿衣起床,看她进来,又倒头装睡。苏晓敏装作没看见,轻轻放下杯子,定眼瞅着丈夫,这一刻,她的心里是没有杂念的,真的没有,丈夫占据了她整个世界。不知怎么,她忽然就想起跟瞿书杨恋爱的日子,想起那些难以忘怀的岁月。一股情绪弥漫着她,感染着她,苏晓敏鼻子有些发酸,心也在一点点潮湿,后来,忍不住就俯下身,在瞿书杨额上深吻了一下。
瞿书杨绝对感觉到了这一吻。
换上以前,瞿书杨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一把搂了她。甚至动情地唤上她一声,那么,世界将会是另一个景致。一对分开的夫妻,那份热烈,应该不亚于新婚。今天没有,瞿书杨酒是醒了,但有些东西也跟着复活,很顽固地左右着他,他压住心头想亲热的那份欲望,死死地闭上眼,装出一副冷漠。苏晓敏感觉到了丈夫的坚硬,她认为瞿书杨有些恶毒,落在他额上的吻随即变得冰凉,她仿佛看到一颗泪痣在他额上盛开。她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叹出一声,转身落寞地走出来,眼看都要离开卧室了,瞿书杨忽然说了一句:“我要跟你离婚。”
这句话才是伤害!
当天苏晓敏便离开省城,往东江赶。没办法,事情一大堆,哪一件也耽搁不得。在新荷家她只待了一个小时,本来还想跟书槐一家一起吃顿饭,顺便跟婆婆商量一下,她想给瞿书杨找个保姆,如果婆婆不反对,这事就交给书槐妻子新荷去做。瞿家的两个兄弟常闹别扭,瞿家的两个媳妇却好得有点不正常,好得让人嫉妒。婆婆经常对她两个宝贝儿子说:“多亏你们娶了这么好的媳妇,又能干,又会持家,里里外外,都给你们操心到了,要是少了她们,哼。”
苏晓敏没敢把跟丈夫闹矛盾的事说给新荷,这事说不出口。新荷也没想到他们两口子会吵架,还一个劲地吵着要打电话给瞿书杨,后来从她脸上看出端倪,知道情况不妙,不吱声了。不过,那双小眼睛,一直在她脸上转悠,转得苏晓敏心慌,跟婆婆唠了没几句话就借故溜了出来。
车子刚驶出金江,新荷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那个了?”苏晓敏叹了一声,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个书呆子,真有想象力。”新荷是聪明人,一听这话,便明白问题出在了哪,不过她还是提醒道:“嫂嫂,你现在可是红人,按他们的话说,叫什么风头正健来着,不管他咋说,你自己可要把持好。”
听听,这是什么话!
“新荷!”苏晓敏叫了一声,带着怪罪的语气道:“他乱说,你也跟着嚼舌头?”
“不是我嚼舌头,你跟那个姓罗的,真是不正常嘛。”新荷变得一本正经。
一听新荷提起了罗维平,苏晓敏慌乱地就将电话压了,心跳了半天,还静不下来。她问自己,我慌什么啊,我怎么也变得沉不住气了?!
这一路,苏晓敏的心就没再平静过,平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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