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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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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一刀”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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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留地里打先锋。

    “弦子队长”不过问,下班照样十分工。

    笑声中,“弦子队长”气得浑身打颤,真不知天高地厚!好歹我还是你的岳父么,你就该这样挖苦?唉!怪只怪当初把女儿错嫁给了这个丑八怪。“弦子队长”想着这些,没好气地转身离开了社院……

    三

    这天,天气非常暖和。责任田里,三三两两的人们正在紧张地劳动着。

    “一刀”凭那股麻利劲儿,早就把五亩地里的粪撒好了。现在他躺在埂头上自言自语着:“责任制好呀,想干就干,还能干得好!”

    他跷起了二郎腿,用古戏中的声调哼道:

    我们自己来种地,

    不宰羯羊和居吕(山羊)。

    社员个个心里喜,

    土地变成了棉褥子。

    ……

    这几句顺口溜恰巧让“弦子队长”听到了,他不由得记起了去年的一些事情。

    四

    一天早上,太阳已经爬上了树梢。社员们稀稀拉拉地到拖拉机耙过的地里平地。天气很好,一丝风也没有。谁都觉着今天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渐渐地,人们发现了今天工效高的原因,这次耙的地比上次平而且土块少……为什么两次耙的地不一样呢?

    “啊呀!有了羯羊肉还换不来平地?”“洪一刀”立马说出了几句顺口溜:

    拖拉机师傅来耙地,

    队长宰了个大居吕(山羊)。

    师傅见了心里气,

    耙下的地是骨碌,

    ……

    大伙都说好!其中年过花甲的顺大爷问:“昨天杀了个羯羊,这地就平了?”

    “一刀”眉头皱成了“八”字形的小山,淡黄色的小眼眯成了一条缝……随即便出口成章:

    拖拉机开到了条田,

    队长答应了条件。

    宰了个肥滚滚的羯羊,

    犁下的地才绵软。

    ……

    社员们听了哈哈大笑。顺大爷捋着胡子笑得前俯后仰:“你真是秀才呀!好吧,我考你一下,每一句话破一个字。‘少女靠边行,八王二十口,双口戴帽子,王子出了头。’……”

    “一刀”搔搔后脑勺,答道:“是妙、善、宫、主四个字。”顺大爷听罢夸了他一番又考了起来……

    人们都说话是长膀子的,会飞。这话一点儿不假。几句顺口溜没过几天就飞遍了南开根。

    这天,“弦子队长”知道了拖拉机没来犁地的原委后,生气地对女婿说:“你呀你……!咳!”

    “啊呀!”“一刀”满不在乎地说,“他不来犁,难道我们的地荒了不成?”

    “弦子队长”无可奈何地走了。

    第二天上午,“一刀”发现自己拉到地里的种子少了一袋。他急忙忙去找岳父汇报这件事。

    到岳父家里,他吃了一惊,原来是岳父把种子扛来了。

    “他姐父呀!”岳父笑嘻嘻地对女婿说,“我今天没有一颗种,你就别声张了吧!”

    “不行!不行!”他可真是一把快刀,“你也不想想!这是大家的粮食呀!”他说完忽地扛起粮食就走。

    队长追到院子里挡住了女婿的去路。正在两人互相瞪眼的时候,社员们进来了。“弦子队长”红着脸走进了书房门。

    这事让“弦子队长”很难堪,他扬言自己没有这个女婿。从此,他给女婿调活,总是挑最苦的、工分少的活让他干。那些善于拍马屁的“二杆子”尽干舒服活,可工分却比“洪一刀”高。

    他很气愤,又编了几句顺口溜:

    头等社员拿着酒,

    队长请上屋里走;

    二等社员拿着烟,

    拉上队长埂头子上喧;

    三等社员啥没啥,

    干苦活,死挨骂;

    四等社员直脾气,

    队长卡的咽喉吸;

    ……

    “弦子队长”听到这个顺口溜,气得吹胡子瞪眼。他发誓,非整治一下这个“丑八怪”不可。

    齐腰深的小麦开始抽穗了,一碧千里的麦浪在微风中一起一伏。

    这一天开闸放水浇地。生产队大小干部陪着“水龙王”耀武扬威地坐在了庄稼人的炕头上。

    这下可热闹了。队长往社员家跑,准备抓最肥的鸡;会计往商店里跑,准备买“兰州”牌的香烟;出纳往酒厂里跑,准备买上等的好酒……其余打杂的、准备吃鸡爪子的“大头”社员若干人,都围上来了……

    这一切,让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深恶痛绝,纷纷指责。他们叫鸡肉一类的食物是“噎食”,吃了它,到时候得不了癌症也会让“大头蛆”拱死哩。

    “一刀”望着卷喇叭的顺大爷,方唇动了动,小眼大了几分,鼻子也小了一点儿。很快,嘴里滚出了几句顺口溜:

    “水龙王”喝的红“金徽”,

    “龙子龙孙”抽的是兰州城,

    “弦子队长”赶的鸡一群,

    土头百姓卷个纸筒筒,

    ……

    五

    端午节这天,“弦子队长”的老相识——县农林局的老汤来他们家做客。

    饭后,老汤顺手从背包里取出了一张报纸。他指着报纸上的一张照片对“弦子队长”说:“这小伙子就是你们队的呀。”

    “啊呀!”“弦子队长”接过报纸一看,吓了一大跳。这不是女婿那笑眯眯的脸庞吗?

    一边的标题是:《凭手艺半年富裕,赠现金建设学校》。他一目三行地往下看,文章是这样写的:

    “农民青年洪玉文,靠过硬木工技术,在种好责任田同时做家具,半年收入六千多元……

    “前些年,由于极左路线的干扰,凭手艺吃饭被说成是资本主义。因此,洪玉文有劲使不上,只好在农业社里磨洋工……

    “实行责任制以来,洪玉文到银行贷款八百元,购买松木四立方米。在近半年的时间内,做成样式新颖的新式家具六套,而且还盖了新房,添置了家具……

    “六月的一天,洪玉文见大队新建的学校条件太差,其中一年级的学生没有桌椅,就主动从银行提出了八百元钱,捐给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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