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言道此处,便不言语了。文奇崛回想老头先前所言,似有所悟:“他此刻讲此故事,自是心有用意,绝非闲聊。难道此中一切,竟都与我有关吗?”
他颤颤心惊,冷汗浸出。许久,他方出声道:“老前辈,后来呢?”
那老头瞥他一眼,苦苦道:“臭小子,你想呢?”
文奇崛茫然遭:“三师兄实是该死,想必已被大师兄、二师兄所杀了。”那老头哀叹一声,不住摇头:“臭小子,你和我一样,都太天真了,竟相信什么善恶有报,天理为公。其实,这个世上,是好人早死,坏人长寿,人善被欺,马善被骑,只有为恶,才能拥有一切,子孙兴旺!”
文奇崛见他激愤之下,说此言语,虽属偏激,却也一语中的,大隐其理,心下制不住一阵翻腾。
他苦思之下,更觉这老头非是常人,其言大有深意。
他踌躇多时,终忍不住道:“老前辈,你是谁?”
那老头沉默许久,最后道:“臭小子,你真的想知道?”
文奇崛急不可待,只道:“老前辈,你怕我知道?”
那老头沉吟片刻,冷冷道:“臭小子,知道的越多,痛苦和悔恨也就越多了。”
文奇崛心下急跳,回道:“‘老前辈,人生在世,倘若无知无求,岂不生不如死?痛苦和悔恨,固然令人难受,可此中滋味,若是全无,活着又何异于猪狗?正所谓:‘击石原有火,不去乃无烟’。小生既然活着,自不握有痛有侮,引火烧身……”
那老头微微一笑,连道:“好个‘击石原有火,不击乃无烟’!”
他站起身来,粗喘有声。
文奇崛见他欲要吐出真言,屏住呼吸,心下狂跳:“我若真的和他讲的故事有关,我该怎样?……他说的话,我都要相信吗?文奇崛惶惶之时,却听洞外忽有一声传人:“腐儒怪侠,你死了吗?!……”
洞外有人动问,那老头登时一颤。文奇崛听那声音,意是天香所发,一时茫然无措。
他自道这会天香回转,准是已知这里发生的一切。她此刻还来叫我,可是也不希望自己死吗?文奇崛浑然之际,但见那老头惊惊呆呆,方寸大乱。
他颤颤游走,点头跺脚,哺哺自道:“小师妹……是小师妹……”
文奇崛见他这番举动,大是惊异:那天香分明是那蒙面人手下的丫环,怎会是他的什么小师妹?!
他此刻生怕弄出声响,被上面人察觉,急一把抓住那老头,低声道:“老前辈,你疯了吗?……上面之人,都是些淫恶无耻之辈,落人她们之手,可是生不如死啊!”那老头听此一怔,目光茫然。
恰此时刻,天香的声音又是传来:“腐懦怪侠,你若是真的死了,岂不可惜?你的纤绣姑娘,你就不管不问了?”
那老头再听此声,忍是不住,忽大声道:“小师妹,是你!小师妹,是你吗?……”
他惊喜交进,全身大田,仰脸上望,竟是热泪涌出。
上面声音沉寂多时,良久才道:“你是哪个?……是鬼吗?”
那老头自顾不得那声音冰冷,只道:“小师妹,你全忘了我吗?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了?……小师妹,我可是你的大师兄司马煌啊!”
文奇崛听他道出真言,心却沉沉如铅。如此说来,自己先前的猜测可是为真?!他一时全忘其他,只抓住那老头司马煌的双肩,高声问道:“你就是那个大师兄?这是真的吗?……那我呢?我又是谁?……”
司马煌被他一摇,竟是颓然委地。他直直瞪着文奇崛,喘道:“臭小子,快放开我!我要去见我的小师妹…”
文奇崛目中充火,愤声道:“臭老头,谁是你的小师妹?你听着,她叫天香,是害我的魔鬼!是助纣为虐的帮凶!臭老头,你快醒醒!”
文奇崛如此道过,上面立时传来声声冷笑:“腐儒怪侠,你没死就好。”
文奇崛听天香这般一说,又是大急:“她们深伯我死,自是存心折磨我了。我那体中‘不了倩毒’未解,一待再人她们之手,后果实难想象。”
他有心再死,可又念自己身世之谜不时即可解开,眼下自不能死了。
他矛盾重重,生死俱是大痛。
过不多时,再听外面天香道:“狗奴、狼仆,你们救他们上来。”
狗奴、狼仆应声未落,却听那紫衣美妇道:“天香,还是我去吧。”
那粉衣美妇阻道:“媚姐,你何必这么性急?……他好好的,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紫衣美妇道:“雪妹,你还不懂我的心?”
粉衣美妇半晌方道:“媚姐,我陪你去。”
天香见二位夫人坚持前去,只好道:“天香愿随二位夫人。”
她吩咐狗奴、狼仆守住洞口,乃自备火烛,跟她们放绳而下。
文奇崛身在洞底,见她们向下而来,自道:“我乃同中之鸟,釜底中鱼,何劳她们亲自动手?她们如此举动,竟是为何?”
他自感惊惑,无意瞥了一眼那老头司马煌,却见他目中若空,面上尴尬,刚才惊喜之态,竟然全失。
眼见那火烛越来越近,文奇崛心下滚涌,几难自持:“若能制住她们,向她们追问那“不了情毒’到底有无解药,此时当是最好的时机……”
他又偷看了一眼司马煌,但见他亦是盯住自己,文奇崛心头一沉:“此人古古怪怪,我怎会全然相信与他?他说已传我‘不悔仙功’,如是假言,我岂不弄巧成拙?上面之人对他似是不加防范,若不如此,她们怎敢冒然而来?”
文奇崛不敢轻易动手。一待她们到得洞底,他才吁口大气,自想静观其变,才属上策。
她们三人当面而立,司马煌上前一步,冲紫衣夫人道:“媚媚……”
紫衣夫人缓缓上前,接道:“夫君,真的是你?你可老多了。”
司马煌脸上一动,叹道:“媚媚,你了瘦了,媚媚……”
紫衣夫人摇头道:“夫君,不要说了。”
她面沉似水,转而道:“大君,十八年来,你销声匿迹,让我好找。万想不到,你就在我的身边,我的脚下。”
司马煌长叹一声,苦苦道:“媚媚,我也是迫不得已呀。那会我身受重伤,自料惟有
-->>(第3/5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