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珠哑口无言,噤声如寒蝉,螓首垂胸,默然退过一边。
海平候虽暗中对花珍的倔强态度有些不满,但为了不使花珠遭恨更深,只得顺着花珍之意,向掌柜的商量道:“这样吧!咱们只要在旁边搭个小座,胡乱弄点菜饭,垫饱了肚子,这就赶路,反正那位包堂订座的人还没有来……”
掌柜的哭丧着脸道:“那位大爷曾经嘱咐过,今天要是让旁的客人上了楼,小人的脑袋就要搬家……”
海平候噢了一声,尚未发话,花珍已冷哼出了一声,插口道:“好大的口气!咱们海公子尚不敢说此大话,难道此人是三头六臂?”
说着,皓腕一扬,罗袖轻飞,将那掌柜的挥得一个踉跄,连退十余步,七人也就随着上了酒楼。
掌柜的面如死灰,趴在地下,磕头如捣蒜般哀求道:“各位行行好,小人上有老母,下有妻儿,一家十几口,还有店里十来个伙计……”
海平候原无意一定要在“魁星楼”吃饭,可是由于那位订座的主人一句大话激起争强好胜之心,立意要看一看这位作东邀客的主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好样人物,于是,伸手一带,将趴在地上的掌柜拉起,和气道:“掌柜的!咱们这几位姑娘一个比一个火气辣,一人比一人性子暴,你要是惹毛了她们,可有你好受的,方才那位姑娘拂袖一挥,极有分寸,不然你早已成了肉酱了,快点依了她们,弄点菜饭吃了,咱们好赶路!”
掌柜的神情惶然地道:“各位总不能眼巴巴看着小人和妻儿老小的脑袋搬家吧?”
海平候伸手在掌柜的眉头上轻轻一拍,慰道:“你放心,咱们来的是吃饭填饥,无意逞强争胜,滋事生非,这样吧!咱们七个人在厨房里吃,要是那位大爷来了,咱们立刻就从后门开溜,掌柜的,这样总行吧?”
掌柜的纵然一百个不愿,一千个不敢,也说不出“不行”两字,思忖半晌,方喟然应道:“好吧!就委曲各位在厨下吃一点吧!万一客人上门的时候,最好请立刻从后门出去,这样不但对小人好,对各位也有好处!”
海平候以拳举掌应道:“对…就是这样,咱们绝不漏头,那位大爷既然如此厉害,咱们可也不愿意脑袋搬家啊!”
掌柜的连连拱手道:“请帮忙!请帮忙!”
复又朝身后的侍者扬声吩咐道:“快领这几位到厨下去,吩咐灶台上,多弄几样好菜和陈年老酒,不要简慢了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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