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娘大胆地盯住田大公子看,想估一估花心公子有多大岁数?
哪知看了半天,仍是估不出他的年龄。
他有三十多岁的练达、成熟,也似只有二十几岁的热情、飚劲。
田大公子不怕看,程姑娘却禁不起人家的眉目传情了。
他的眼睛会说话,说的是甜言蜜语,程姑娘罩不住,脸上一热,低下头去。
“怎敢劳动四兄和诸位嫂夫人亲自迎接!”方怀冰口中说着客气话,人也一个长揖拜过去。
八个女人掩口笑,一下子全部闪开去,齐声说道:“言重了!我们是妾婢,大公子还未成亲,那哪来的嫂夫人?”
程小蝶暗暗叹道:“真是自甘下贱啊!不讲话也就就算了,为什么要异口同声地自称妾婢呢?”
抬头看去,立刻发觉了穿的艺术,八个女子一色绿衣,绿裙绿绣鞋,由深到浅,款式一样,绿玉戒指、绿王钗,但却绿得颜色分明,真难为了田大公子啊!怎么能把“绿”分出得这样清楚。一眼就看出不同,八种绿颜色,绿的是那么鲜明独立,一目了然,隐隐间又分出大小。
方怀冰没有夸张,八个绿衣小佳人都很美。
田大公子是乡野至尊,平民帝王,会享受啊!享尽了人间艳福。
田大公子忽然一把抓住了方怀冰,道:“兄弟啊!我是哪里亏侍你了,你把庐州府的总捕头,也带入我田园中来?”
“官字两个口,小弟说不过他们,只好来向田兄求援了。”方怀冰道:“还望四兄原谅!’”
“庐州府总捕头郭宝元随侍大小姐程小蝶,拜候田大公子。”
说完话抱拳一揖。
“大小姐?”田公子目光转注在程小姐的脸上。
“家父是庐州知府。”
“噢!知府大人的大小姐造访寒舍,必有见教了?”田大公子的微笑非常迷人,道:“先请入厅堂待茶!”
“不用了!我是来和你谈笔交易。”
程小蝶说得非常直率,只听得郭宝元心头大震。
事实上,方怀冰也听得愣住了。
程小蝶一路盘算,既然准备了舍身饲虎,就不扭扭捏捏,要完全掌握主动,一照面就把事情谈清楚。
见过了田大公子,更是坚此主张,这个人既好色得要命,又很让女人动心,磨下去被他给白白吃了,那才是赔了身子又折兵啊!
“千金之躯,坐不垂堂,竟敢来这里和我谈交易,佩服啊!佩服!”田大公子道:“说吧!什么交易?”
“一笔价值不菲的珠宝……”
“金银珠宝!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我田长青有的是钱,非我所好也!”
“你八房姬妾不娶妻,早该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了。”程小蝶道:“那就看看我吧!值不值得你拿命去换?”
她胆大得让郭宝元直打冷颤,方怀冰也听得鸡皮都掉满地。
田长青挥挥手,八房妾婢,悄然退下。
他这位花心公子,猎艳老手,可也是第一次遇上了这种事情,有些儿失去了玩世风采。长长吁一口气,道:“有趣的交易,胆大的姑娘,说下去吧!”
郭宝元想避开,但见方怀冰站着未动,一咬牙,也就站着不走了,总不能把大小姐一个人丢下不管。
这是他自己想的理由。事实上,他是想开开眼界,看看由名门闺秀入身天凤门下的大小姐,要如何处理这桩棘手的难题。江湖走了十几年,还未遇到这种事情。
其实——
程姑娘的内心里,可也是小鹿乱撞,撞得她心都疼了,但却咬咬牙,摆出个娇俏的微笑,道:“物取其值,你是采花魁首,估算一下,我这株含苞蓓蕾,请你去搏命交换,能不能请得动你?”
“搏命一战,未必就死?”田长青点点头,道:“姑娘之美,却也值得在下去冒险了。”
“那很好!现在轮到我估量一下田公子了。”程小蝶道:“方怀冰把你说成是武林奇葩,江湖少有的高手,我却有些不信,传闻不如一见……”
“姑娘的意思,是要考量一下田某人的武功?”
“不错!美人英雄,相得益彰,大公子如不能让我一睹绝技,心生佩服,我就宁可把一生清白,奉还于天地之间。”程小蝶道:“我不愿拖你去死,让八位美丽的姊姊们顿失所依,我们初次相见,说不上郎情妾意,我舍身就君,只是一次交易,君取我之貌,我取君之艺。”
真是越说越大胆,越描越清楚。
田长青哈哈一笑,道:
“痛快!痛快!姑娘准备要如何估量田某?”
“小蝶也通武功,大公子随便露一手,我自信就能举一反三,心中有个评断。”
“好刁蛮的姑娘!你早已有完全的计谋了?”田长青道:“色欲迷心,古人是诚不欺我了。”
目光转动,只见几只竹鸡,吱吱喳喳,飞戏于翠竹林中,突然伸出右掌,向林中抓去。
那竹鸡飞戏之处,至少在三丈以外。
但三只竹鸡,竟似被网掌罩住一般,竟然向田长青飞投过来,竹鸡近身,变抓为掌,三只竹鸡,稳稳地站在他掌心之上。
奇怪的是三只竹鸡,六翼振动,似欲飞去,但六只足却似被粘在了手掌上,竟然无法离开。
“田兄的大龙真气,已到了收发随心的境界,可喜呀!可贺。”方怀冰的目光,流现出无限的敬佩之色。
田长青微微一笑,右掌微震,三双竹鸡脱身而去,但飞到丈许之处,却又停了下来。但它们的羽翼仍在振动。
这可是一种至高至难的神功,三只鸟儿,支羽未伤,却被一种无形内力,玩弄于股掌之上,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但见田公子右掌摆动,三只鸟儿随着他的掌势,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绕空飞转起来。
有如一个技艺精纯的大师,在操纵木偶一般地随心所欲。
但那是三只活生生的飞鸟啊!而且相距有一丈多远。
“大开眼界了,大开眼界!”郭宝元满面惊奇地说道:“这比生劈虎豹,碎石断碑,还要难上千百倍了。”
“夸奖!夸奖!”田长青掌势一收,三只竹鸡振翼而去,果然是毫发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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