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噬被咬,就会横尸当地,百步断魂。
音乐的声响急了,沉了,厉了,毒虫爬行的速度也紧了,快了,赶了。
它们摇头摆尾,它们张牙舞爪……麦无铭两眼炯炯,静立个动。
莫非他也被惊着了,吓住了?非也,非也。他是在观察毒虫行进方式,他是在等待出手最佳时机。
毛虫和蜘蛛先发先到,但当它们爬到麦无铭周围数寸之地的时候,就趄趑起来了,就畏缩起来了。
是什么挡住它们的去路呢?没有呀!地面上或许也些碎石,有些贲土,但并无水潭、泥沼什么的,碎石和贲土根本不能构成它们止步的原因。
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是麦无铭身上的真气,是麦无铭体外的豪光阻住了它们,挡住了它们的进攻,连蜈蚣和蝎子的情形也是如此!不过,由于蜈蚣和蝎子的指挥都是洪一钧,洪一钧的音律声强威猛,是以它们显得焦躁,显得急迫,遂在麦无铭所布之真气外面转来转去,期能找到一个隙缝。
蛤蟆懒,蛤蟆玩,它们本有能力可以撞进去,但是,性命攸关,就是不干,任由人“吧啦、吧啦”去吹,“吧啦、吧啦”去催。
蜂群是专门攻击上三路的,它们一层层、一波波地在麦无铭头顶盈尺之处飞来绕去,却也是低不下来。
又是蛇,蛇威武,蛇生猛,蛇聪敏,蛇利落,是以洪一钧外出之时随身所伴带的总是它们。
只见群蛇游到离麦无铭身旁三尺之遥的时候,头一昂、信一吐、嘴一张、牙一露,就倏地窜了起来,冲了上来,朝着目的物的面门,向着目的物的心胸。
真气是无形的。
它一不是钢板,二不是砖墙,只不过由体内透出来环在身外的气流氲氤,辛辣、炙热,以故蜈蚣蜘蛛均闻而却步。
蛤蟆不一样,它可以一举跳跃过去,蛇当然也是。
麦无铭应变了,动手了。
他宝剑旋回挥舞,就这样,头断命丧,鲜血溅在地上,肢体到处扭曲……麦无铭既然开了杀戒,也就不在乎多杀一些了。
剑光起外,压在头顶上不散的黄蜂、胡蜂也遭了殃,挡者披靡,五彩缤纷的雨点就洒落了下来。
接着,他冲霄而上,翱翔而下,飘出了寨门外,纵向着山脚而去。
死的亡的都是攻击者,得便宜的却是懒的、小的那些东西。
“再见了,四位寨主。”
“麦无铭,我饶不了你的!”
这低沉狠厉的语声是由洪一钧口中冒出来的。
劫后情形是尸伏遍野,血流成河。
这形容词用得过分么?恰当么?牵强吧!麦无铭下了罗浮山,已经是彩霞满天,黄昏将临了。
劳累了数日,折腾了半天,尤其是散去了真气。平息了沸血之后,身体感到分外疲乏。
他想先找个地方休憩一番,梳洗一番。
再说,整日里滴水未进的肚子也得填填塞塞呀。
本来嘛!休憩原是为走更长的路,吃饭,当然也是为做更多的事情了。
他来到一个城镇,走进一家客栈。
这个城镇叫“左潭”,这家客栈曰“平安”。
每一个城镇名字都有它的根据,如“左潭”,那是镇的左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
这水潭称湖当然是不够格,但称池则绰绰而余,可是人们却则它为潭,实在有些委屈了。
每一家客栈命名也有它的含意在,如“平安客栈”,无非是本家宅平安,客人平安,凡事平安和六畜平安。
右脚刚刚跨进门槛,忽然,有一阵宏亮的声音由里面传了过来。
“喔!你来啦!”
“它当然要来,总不能教它整夜枵腹呀!”
声音娇滴滴,软绵绵,必定是出自一个姑娘家的口。
麦无铭听了心头不由一动,他暗想,莫非那些话语乃针对着自己而发?因为,在离开洪家寨的时候,洪一钧曾经咬牙切齿的说过:“麦无铭,我饶不过你的!”
虽然他从未怕过什么人,但是,出外人出门在外,谨慎一些总不会有错。
于是,脚步不停,依然照旧地跨了进去,眼睛也不停地前后左右探寻那语声的来处。
平安客栈的名字取对了,它大概样样平安,看起来生意不恶。
食堂里的客人坐有七成,怪不得几个店小二都忙得不可开交,没去外面招呼揽客。
麦无铭管自地踱到内角,找一张空台子坐了下来。
观察打量,他早已看见刚才说话的两个人了。
男的是二十来岁青年,女的是二十上下姑娘,还有,他们对坐的台子上蹲着、伏着一只猴子。
那个青年生得黝黑,穿的也是黑色劲装。
那位姑娘比较白皙,但她衣衫的色泽却也是黑色。
猴子很小,高仅盈尺,一对乌溜溜的眼睛又大又圆,除了额头上一簇毛是白的以外,其他地方全是墨田、漆黑,所以在灯光下看来是一团的黑。
这时,黑衣青年拿着一个包子递给黑毛猴子,说:“别顽皮,别任性,先吃包子,然后再给你香蕉。”
黑毛猴子迟迟疑疑、滞滞讷讷,似乎对包子不感兴趣。
穿黑衣的姑娘粲然一笑,她伸手摸摸那猴子头上唯的几根白毛说:“小黑,吃吧!说不定夜里还有活儿要干呢!”
黑毛猴子倒颇有灵性,它懂人话,听了就接过包子,一口口地啃起来;虽然是委委屈屈,不情不愿。
麦无铭微微一笑,他感到自己多心了,真是庸人。
再看看其他的客人,多半是寻常百姓,只有一桌,那一来坐了五六个精壮大汉,带着家伙,带着兵刃。
五六个精壮大汉没有什么,他们佩带兵对也没有什么,精壮的人多的是,凡在外面走动的人都很精壮。
佩带兵刃的人也多的是,麦无铭以及那身穿黑色衣衫的青年和姑娘不也都佩带兵刃么?可是,结伴的人谁皆有说有笑,这些人呢?犹如哑巴,却一声不响地在喝着闷酒,那就显得特殊了,显得反常了。
“啊!客官,对不起得很,今晚的客人多了一些,是以一时之间忙不过来。”
后小二捧着一盏油灯走了过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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