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
    “中元805年五月chūn末,醉花楼!”
    五月的chūn天,微热的气候开始感染人的心绪,伴随着隐晦乌云的天sè,chūn雨yù下还罢。醉花楼后院、名jì姑苏柔闺房翡翠楼。
    “沐阳公子……莫再扭歪,来人呀!笔墨伺候!将澜艺坊最好的纸张呈上!”美蓉娘话音落下,小环与另一名丫鬟便走进书房,忙着收拾笔墨、砚台。
    身后跟上的两名壮汉,身高比沐阳稍矮些约七尺六寸左右,理应是楼市护卫。抬着一卷淡黄sè的巨幅纸张,表面封口已有撕开痕迹,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
    沐阳心中莫名一种怪异的兴奋感涌起,只觉手心痒痒,心房犹如几头小鹿在乱蹦的激动。下意识的就喊道:“出自宣州城的软黄纸?这可是京城澜艺坊上好货sè的纸张!”
    “当然!笔墨与砚台也是取之三州五城最好的材质做成,均是出自名坊名家。配得上你沐家三公子有余,请下笔吧!”美蓉娘得意的浅浅梨涡一笑,这些家当真是价值不菲呀,可想而知。
    沐阳这个不为人所屑,却又有所被图谋、压榨的人,画像作品到底所值何价?可以让唯利是图、寸金如命的美蓉娘如此执着,出手阔绰,工具尽是极品贵物,画像岂是廉价之物可以匹配之?
    “沐公子,笔墨已调好,请验笔。”
    小环往一旁退下一步,说道:“小大狼毫、小大羊毫各备好两枝,均是沐公子喜好之常例。”
    沐阳惊奇,这些人手脚麻利、行事熟练,深知自己习惯需要,想必是做惯了下手。看来这画像抵债已不是第一次,情何以堪。
    沐阳执起其中一枝毛笔,蘸了蘸砚墨。无从下手,当场呆住。偌大的书桌上平铺了一张切割好的纸张,空白的软黄纸犹如一面湖镜,不知是他眼神发昏还是压力过大,幻觉咋现。纸张上果然出现一面湖泊景象,渔人泛舟、百鸟齐飞、千礁涟漪,幽美之至,这还是湖么?
    “惨……压力山大呀!有些眩晕,这、这神经错乱了不成?怎么是好?总不能凭记忆去绘画吧?我前世虽说是文科班出身,可搞艺术不专业啊!凭感觉?找不回这身体原本的手艺,画出来也只能是鬼画符一般,三岁小孩的画作能低百银?不科学啊……”
    正当众人,抱以期待仰崇的目光,环绕在他身边。一副愁眉苦脸、左右忐忑的沐阳手心开始冒汗。
    “美蓉娘!美蓉娘!院前来了位公子,姓汤名仪。说是要沐阳公子……滚出醉花楼,二掌柜的说是贵人,我特来请示你。”楼下蹦上一个少女,一路喊着进门。
    “吓?!”|
    沐阳手中毛笔滑落,啪嗒一声在纸上溅起了一滩墨糊。
    “哎哟!我宝贝的纸呀!!你、你……”美蓉娘顿脚,气的抖索。
    “好娘……就此作罢吧,那位汤公子万万不能怠慢,其父是何人你也知晓,何况此人xìng情耿直执傲。沾惹不得!”姑苏柔上前再次劝说一番,不觉意间给沐阳使了一个眼sè。
    “噢!对对!此人心智不开化,就是一个倔种、牛脾气。还是让后生去应付吧!”沐阳说着就往门口移动。
    “慢!!不就一个封疆大吏的子储嘛,我醉花楼每rì有多少王爷公侯将相进进出出的,我有何惧呀!”美蓉娘摇摇折扇,不屑一顾。
    “说的是,无惧、无惧!不如这般,好姐姐你先让后生回去,勿让那厮打扰你的闲致雅兴。这画嘛……好说、好说!数rì内我一定命人奉上,你看可好?”沐阳求爹拜娘、好话说尽,舔着脸装孝子就没差跪下去了。
    美蓉娘估摸着也是为挣回一点脸面,如此圆滑八面玲珑之妇人,怎会和贵族权势较真呢。只见她有些委屈、愁眉叹气的说道:“行吧,就给柔柔女儿面子。你呀!别三心两意辜负人家情义,告诉你……要是柔柔受气委屈了,我可不依你!走吧。”
    “哎!!”沐阳这下应得很爽快朗朗。
    “等等……一rì利息五十银币!以此时为期据,女儿……草书一份欠据,拿与沐公子盖上手印。”
    此刻沐阳真想拿起花瓶,劈头就砸下去。想想自己堂堂八尺男儿,居然比龟公还要龟公。委以求全,苦命呀……
    …………
    乃至醉花楼前院大堂,才目睹到此楼内部更为jīng致豪华的布置。莹灯彩条、锦箔丝帜,堂皇奢豪,此时歇业人客不多,俱是宿醉留夜的人,三五一群食早点。
    一见沐阳被众人相拥而过,纷纷投来异样,那酸溜溜的眼神盯着沐阳心里毛毛的。在院门高立的牌坊下,一名负手而立的英武男子,正仰望着yīn霾高空。
    此人装束简朴,锦棉薄衣,打扮与中等人家无异,整齐干练略显低调。仅仅腰间那副镶玉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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