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武先生,觉得这济南城还能守多久?”
这时候夏如梅从后堂出来,问我。
“夫人怎么会有此一问?”她这一问把在场的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半个月?一个月还是半年?”夏如梅盯着我,让我有些不自在,“先生出去偷袭朱棣大营的时候城中就快要断粮了。如今仅剩的粮食都供给城中将士了。那些妇孺孩子都在挨饿。这样的rì子还要多久。是不是我们能守多久就还要持续多久?”
这样的问题要是一个男的问出来,我们大可以说他懦弱,怕死等等的给回击回去。但是一个有知识有理想有道德的女xìng问出来,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这济南城要守还是要降,到如今已经不是几个人有没有饭吃那么简单了。”我想了一下,说:“这种大义上的事情,我是没资格去评断的。我能做的就是尽我自己的能力让更少的人免受战乱之苦。”
“那你们的名节就那么重要么?”
“这跟名节无关,现在济南城投降,也是一场生灵涂炭。而且都两个多月了,你问过那些忍饥挨饿的人,他们是想守还是想降呢?”
我自己内心都觉得自己回答的有水平。说实话,现在去问那些妇孺,他们也会说,宁死不降的,不单单是因为失去亲人的仇恨,更有坚持了这么久的习惯。
夏如梅不说话了,暮闻倒是接上了:“你个妇道人家,怎懂得这民族大义!自古历大事者,取大义舍小情。”
“夫人有一个菩萨的心肠,也是先生的福气。”我赶紧站起来,告辞离开,“时候不早了,在下就告辞了。我二人就说好了,明rì一道去军营看能否帮得上忙。”
在门口,夏如梅也跟着出来送行。张乐乐好像很冷的样子,死命抓着我的胳膊,都要掐破皮肉的力道。我又不好问她怎么了,只能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卢姑娘冷么?这三月底,白rì里太阳晒着,觉不出来,一入夜还是冷得紧。我二人身材相若,我回去给你取一件外衣,这里离知府衙门好远的路,别着凉。”
夏如梅心细,看到了张乐乐的异样,以为她是衣服穿少了耐不住冷。说着就反身回去拿衣服了。
“赶紧走吧?”张乐乐在我耳边小声说,语气都有些许哀求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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