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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一角,卫生间旁边竖立着单人玻璃浴室,靠墙的镜子里面,映照出一名正待入浴的美女。
乌黑灵活的眼珠闪烁着一点透亮,衬托着细长微弯的眼睫毛,动人的眼睛俏丽中透出深邃的智慧。纤巧jīng致的鼻梁,鼻子窄而笔挺,樱唇的宽度正好迎合了鼻子向下延伸的角度,曾经有人说这是天生的女数学家的相貌。嘴角微微上翘,显出xìng格中的倔强,似乎又带着一点点狡黠,但即使你发觉,也会被她娇俏可爱的神态淹没。漆黑微弯的长发如瀑布般漂流而下,其中的双颊沿着鹅蛋一般的弧线相交于微弯细小的下颌。
生活在欧美人士当中,她的皮肤完全不能说是洁白,实际上,她是标准的黄种人。透红的皮肤显得健康活泼,jīng致秀丽的颈脖下,是令人耳晕目眩的发育良好的胸膛。
浴室仅容一个人站立,热气迅速弥漫,镜子里楚楚动人的影像很快便模糊不清了。天气确实很热,但热水澡最能消除疲劳,而方晓翎此刻的思维正如镜子般迷糊不清。连续打了四个小时的牌令她非常疲倦,因为在打牌过程中她几乎没停止过思考。虽然她参与的彩池并不多,但在她盖牌以后,她一直都在观察她每一个对手。计算他们参与了多少个彩池,每次加入是跟注还是加注,翻牌后如何行动,行动的时候有多少筹码。她考虑的甚至比邓肯交代的还多,尤其是看到了双方摊牌的牌局,她思考的事情会更多。她会回忆刚才翻牌前翻牌后的整个过程,从而对这名对手加以定位。
不要被牌局题材的影视作品所左右,认为通过察颜观sè去识别对方的底牌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有时候,你的确可以发现对方在诈唬的时候会眼皮跳动,从而拿着一对小2跟注赢得一个很大的彩池,但这很有可能是碰巧而已。当你发觉一切并不如你所愿的时候,你更加细心花时间去观察对方的眉间眼角,那会使你一步步陷入泥潭。
和不熟悉的对手打现场德州扑克,首先应该关注他在牌局中的表现,这些信息都是免费的,可量化的。一个人可以掩饰自己的神态举止,却无法完全改变自己的下注数量来掩饰自己的打牌风格(当然,越是优秀的选手就越能在一定程度上做到这一点)。在牌局里面过份不合理的行动是有很大的风险和代价的,即使是巨鲨王处在牌局中,首先考虑的也是这手牌是如何进行到这里来的,有多余的时间再去观察对方的表情动作。
温度恰到好处的热水舒缓了紧张的神经,如果能躺在浴缸里面洗澡就更加舒服了。仅仅披着浴巾的方晓翎,飘飘yù仙般走出浴室,想马上躺入床的怀抱。
“晓翎,这个公式好像有点问题。”戴上眼镜的林嘉兰,平添了几分书卷气,将方晓翎打印好的论文递过去。
“不会吧。”方晓翎现在一躺下三秒钟就能睡着,不过这篇论文刚才用了十五分钟就匆匆完结,真的有可能有错漏。
她接过论文凝神看了一会,便浑身发软,坐倒在椅子上,一边叹气一边掐着人中说:“好吧,兰兰,冰箱里面还有鸡jīng吗?”
有过体会的人都应该知道,昏昏yù睡的时候还要开动脑筋钻研数学公式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配合着鸡jīng和浓厚的黑咖啡支撑,一直到午夜三点,两名女孩才拖着疲倦的身体上床睡觉。
林嘉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但方晓翎很快就爬了起来。她拿出笔记本,画了一个简陋的表格,将昨晚打牌的各个对手的参数一一记录下来。昨晚赢钱的艾薇、阿利、阿博特和自己都玩比较少的局数,最多不参与超过20的牌局。而亚当和另外两个中年人都玩超过50的手牌,他们都是输家。还有两个人,自己没留下什么印象。
而赢钱的四个人中,艾薇在翻牌前加注的数量是最多的,方晓翎的记忆力相当了得,她记得艾薇几乎总是加注进入彩池,如果她的前面还没有人加注。翻牌后的cāo作,方晓翎没记忆得那么详细,但她有印象,艾薇比阿博特和阿利都要主动,她翻牌后下注的数量也比他们多。在所有人中,她的盈利是最丰厚的,这和她的打法有关吗?
方晓翎确实很疲倦了,无暇去深究这个问题,然而她记录了所有记得的数据之后,还写下了一些评语。在艾薇的名字下,记录了刚才分析出来的结论,和自己用输给她的那把牌的详细过程。在阿博特的名字下,记录了如下的话:据艾薇说,阿博特只会用、、、全下。阿利和亚当,都分别作了注释,有些是自己的观察结果,有些是牌局上互相对话透露的信息。
如果德州扑克对于你仅仅是一项rì常消遣的话,你完全没必要费这个心思和jīng力。但假如你希望在牌桌上长期稳定的赢,那记录你牌桌上常驻对手的特点和数据将非常有帮助。
没等记录完所有的东西,方晓翎直觉得眼皮打架,终于不知不觉间抱着笔记本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林嘉兰叫苦连天的被方晓翎叫醒,她抱着方晓翎呜咽着说:“呜呜呜,都怪你晓翎,昨晚光顾着拍拖,这么晚回来。我困死了,让我再睡五分钟。”
方晓翎也是被闹钟硬是吵醒的,此刻脑子昏昏沉沉,身体摇摇yù坠。她对林嘉兰说:“别胡说八道,我没有去拍拖,快起来,要去上课了。”
林嘉兰整个人依偎在方晓翎身上,不住的摇头:“我不信,那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方晓翎不想告诉她,将她身体不住摇晃着说:“你不起来,是不是又想坐刘远纬的车。”
这句话倒是有用,十五分钟后,两个女孩一边嚼着面包片,一边急匆匆的往教室赶。星期一第一节课本来就是最难受的,何况本周整个上午都是史密斯教授的课。
年过半百仍未谢顶,身材瘦削行动灵活的史密斯教授已经连续讲了超过三个小时的课,下面的学生就如坐在沸水中一般难受。对于学生来说,星期一早上原本就是最疲倦的时刻。终于,史密斯教授解下眼镜宣布:“今天的课我们就上到这里,现在布置作业。”当学生们深感大难将脱的时候,他嘴角露出一丝似是嘲弄的笑意:“请同学们按小组坐好,我们一起来选择作业题目。”
学生们内部引起一阵小小的sāo动,他们愁眉苦脸的调整着座位,个别人低声抱怨和诅咒着。方晓翎深深吸了口气,最难受的时间已经过去,她已经不像刚上课那样感到疲倦,但真正的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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