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轻侧过头部,避开了对方挥来的拳头。
从凌厉的拳风来看,对方必是身体久经锻炼,对于打架这种事情也饶有心得之辈。
然而男人的年龄和经验都是对方的两倍以上,他可不会把这种路线过于直接的青涩拳头放在眼里。
避开拳头的同时,手肘架起,并向前踏出半步。
无论架肘还是踏步,男人都未特别用力,但肘击仍然jīng准命中朝他挥拳的士兵鼻梁。简直就像是士兵自己将鼻子送到他坚硬的肘尖上一样。
“!”
士兵发出的声音既非惨叫、亦非闷哼,只是单纯的将肺里的空气挤出来而已。脸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滚倒在地。前一刻还高挺的鼻梁,现在已经凄惨的凹陷了下去。
他不理会捂着脸、倒地昏死的士兵,转向下一个对手。
“你这家伙!”
下一个士兵一边大喊一边将手伸向腰部。
虽说休假上街的时候不佩带武器是规定,但能在前线的战壕里呼呼大睡的士兵,在后方有热水澡和床垫的旅馆里却非得在枕头下垫一把手枪才能睡着的,大有人在。
然而,那支就像他手臂一部分的M1911A1,居然拔不出来。那种感觉,并不像手枪卡在了枪套的某个部分,而是一只看不见的手按在手腕上一样。
下一瞬间,男人趁士兵愕然停顿的瞬间挥出正拳,又命中对方的脸。
脑髓受到震动的士兵,这次甚至没能发出惨叫,就直接倒向地面。
“……”
目光正想转向下一个对手,男人才发现周围早已没有任何人站着。
四名士兵倒在周围地板上,虽然没有特别去计算对方人数,不过这应该就是全部了。
“……该死。”
没有胜利的兴奋,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那口气听来非常无jīng打采。
“我……到底在做什么?”
虽然是对方先找他麻烦,可除了直接打断对方鼻梁之外,要解决事情的途径要多少有多少。用远高于对方的军衔威压也好,威胁呼叫宪兵也好——虽然对方喝醉了酒,却还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恐怕在看到他少校身份的一刹那,醉意就会化作冷汗了吧?
退一万步说,就算要用武力解决,弄成这幅样子也太难看了,简直就像是……
“简直就像是,因为气恼而胡闹的青chūn期小鬼呐。”
悠然的话语从旁边传来。
听到了那个声音,男人——泽塔-克劳斯,投去了恶狠狠的目光。
不过对于那个即便是克劳斯和醉鬼们大打出手时,也稳坐不动,只管享受美食的男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目光根本就是既不痛也不痒。
更有甚者……
“呼呼呼,这种愤怒而又无可奈何的扭曲感情……拿来佐餐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呢。”
他眯起了眼睛,仿佛把克劳斯的心情当作这间首都闻名的“安萨尔”餐厅也紧缺的胡椒粉,与sè泽和香味均无可挑剔的红酒炖牛肉一起送进嘴里。
一瞬间,克劳斯握紧了拳头。不过马上,他又颓然放开了。
他打不过这个男人——名为阿斯拜恩-维塔嫩的家伙,西斯勋爵,前加达里海军陆战队军士长。
话说回来,就算能把他像眼前倒成一片的士兵们一样揍趴下,又有什么意义?
所以,他只能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阿斯拜恩,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老师!”
这个时候,援手从意想不到的方向伸过来。
少女用责怪的目光看着阿斯拜恩。
她有着垂到腰部的黑亮长发,五官和面部线条相对于赫尔维西亚人来说显得柔和许多,皮肤像是上好的瓷器一样白净。
和冲突双方一样,都穿着赫尔维西亚陆军军服的佐天泪子,现在正跪坐在洒满了餐具碎片和食物的地上,身边放着一个印着军徽的急救箱,给一个看上去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少女青紫sè的脸颊涂药。
穿着“安萨尔”餐厅制服的少女,仿佛吓呆了一样,紧紧抓着佐天的手臂。即便涂药已毕也不放开。
这位女侍应生就是冲突的根源。醉鬼士兵调戏她,结果被赏了一耳光。恼羞成怒的士兵报以老拳。还不等简直能称为正义化身的西斯学徒开口怒斥,克劳斯看似庞大沉重的身体就已经卷起了破坏的暴风。
在只有十四岁,人生的世界还只有单纯的黑与白的少女看来,克劳斯无非是做了她想要做,却还没来得及出手的事情罢了。
老师不仅不加帮忙,还出言讽刺,实在是……
面对徒弟的斥责,一缕苦笑爬上阿斯拜恩的嘴角。
无论再怎么露出衰竭的样子,赫尔维西亚陆军仍然是名为军队,纪律严明的暴力机器。醉鬼士兵调戏和殴打平民,自然由宪兵去处置,相信军队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会太过亏待“安萨尔”的女侍应生。
然而,克劳斯的插手把一切复杂化了。宪兵的调查大概会因此而大大拖长。想必没人愿意进一家整天有宪兵进出的店吧?“安萨尔”却不会得到更多的赔偿。
不过,他并不打算出言纠正佐天的认识。
自己的真实,要由自己去看,去听,去想。
——哦,来了吗?
他的目光转向餐厅深处。
一位穿着厨师服的女xìng踏着餐具的碎片和翻倒的椅子,猛冲了过来,一把将佐天负责涂药的少女拉了过去。
虽然年龄上有差别,但她的五官轮廓与被醉鬼士兵打伤的少女非常相像。大概不是姐妹,就是母女吧。
犹如护着幼子的猛兽,后来的女xìng恶狠狠的轮番打量着佐天和克劳斯。仿佛他们并不是从醉鬼手里救下亲人的恩人,而只是互相撕咬抢夺的野兽一般。
“……”
西斯学徒本能的张口yù辩,但抢先发言的却是克劳斯。
“给您添麻烦了。”
克劳斯翻出皮夹,抽出了一叠纸币放在桌子上。
穿着厨师服的女xìng并不答话,穿着侍应生制服的少女此时却如大梦初醒一样,“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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