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有手下留情……但以宪兵的训练程度来说,你也真挺得住哪。”
弗朗索瓦“呸”的一声吐出了带着粉红sè的唾液,动了动身体,从大衣的破孔中抖落了手指长的金属棒。
虽然仅凭手腕和手指的力量甩出,但以鲁纳斯的力量和准头,说“手下留情”是的确不假的。刚刚若是瞄准他的眼珠或咽喉,宪兵军士早就尸横就地了。
“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从小就被打惯啦。”
说完,青年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扭曲的笑容。
弗朗索瓦-法尔的父亲,是个技艺高超的枪械工匠,所以免于兵役。法尔一家因此也就成了赫尔维西亚东部少有的全家能在一起生活的特例。
然而,幼年时的弗朗索瓦,却从来不认为这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老法尔是个酒鬼,喝醉了之后不仅会殴打老婆孩子,而且下手极重。在弗朗索瓦的母亲受不了而离婚之后,因女方没有工作而被判给老法尔的弗朗索瓦,就成了其醉酒之后唯一的出气筒。
这就是他所谓“被打惯了”的由来。这种rì子,直到老法尔在他十二岁那一年的冬天的某个雪夜,因为醉酒而倒在雪地里冻死为止。
也不去捡落在地上的冲锋枪,弗朗索瓦将双手架在胸前。那不像军中的格斗招数,倒和街头斗殴的打架姿势颇有几分神似。
“是吗?不过这种半调子更倒霉喔。要是刚才装着昏迷不醒——就像昨天你做的那样,我这边就轻松多了。”
“嘿嘿。办不到。玛蒂娜酱对我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才。不能让你这样对她。”
与回答几乎同时,弗朗索瓦探出右拳,闪电一样逼近了鲁纳斯的脸颊。
只是拳头而已。既没有指甲套,也没有在指缝里夹刀刃或钢针,纯粹只是拳头。
因此,鲁纳斯感到棘手。
又不是任务目标,他没法下杀手。而且弗朗索瓦如他所说,耐打的很。即便用手刀切中颈动脉,也没法让他昏过去,反而险些被宪兵军士以远胜的体格抱住。
这样的话……
“喂喂!”
面对倏忽后退的少年,弗朗索瓦大吃一惊。因为后者的手掌上闪现出了金属的光泽。
那是一对小小的手枪,外形比弗朗索瓦所知的任何一款军用手枪都小。看起来并不是赫尔维西亚,乃至于罗马的制式装备。若非专门请人定制的个人物品,便是特殊部队的特殊装备。
要杀人灭口么?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
弗朗索瓦一阵战栗。
这个名为鲁纳斯-巴菲特洛尔的少年所属的,乃是直属于军部的秘密部队,他这种小小的军士,哪怕是宪兵,也只是听过一鳞半爪的情报而已。但正是因为如此,一般人,乃至军队内部,对这种特殊部队都具有极强的戒心。
人员都是百里挑一的jīng英,行动只受高层节制,同时奉行秘密主义。这样的组织若是任其发展,天知道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必须牢牢戴上限制的项圈才是。
因此,在此之前,弗朗索瓦都笃定鲁纳斯不会对他下杀手。
不过现在看来……
中弹的那一瞬间,宪兵军士并没有看到枪口闪光也没听到枪声。胸口感到一阵灼热的同时,力气就像从伤口被抽走了一样,身体不由自主的软了下来。
然后,他的意识陷入了黑暗。
…………………………
PS1:俺现在抽不出多少时间码字。所以“三十天后克劳斯少校便当”大概无法实现。这篇大概会由三到四节,彼此比较单独的故事组成。《勒芒的少年》是第一个故事,大概下一节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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