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初现,刺破云霄。<ww。ienG。com>
马车在晨光中甚是刺眼,远远望去,只依稀看得清那匹算不上壮硕的老马和座驾上那个略显瘦小的车夫,伴随着清脆的缰绳挥动声,马车由远及近,没过多久就赶至众人身前,嘶声过后停了下来。
“菜头杨,你这也太慢了吧,早叫你来这等的!”疯勺往身后望了望,见没有任何动静,便不悦地招呼上去,“给你那么值钱的东西,总得有个交代吧!”
菜头杨跳下车,不停地解释着:“洛神祭拜之rì在即,宫里虽走了许多管事的人,可依旧管得很严实,要不是我买通了其中几个眼线,哪有机会出来!”
“不要耽搁了,我们快上车吧!”见矿洞口那处依稀窜动的人影,知道奎哥正带着一些人手追来,潇允连忙打断两人的对话。
楼笑辰也连声催促:“是呀是呀,上车再说!”
两人又瞪了对方一眼,这才没再多说。
马车不大,几个人挤在一块显得有些憋闷,潇允拉开一边帘子,探头往后望去,只见远处有几个黑点正往马车追来,但没追多久便停了下来,无奈地朝这边逼视着。
……
“妈的,被骗了!”奎哥抽出绳鞭,恶狠狠地抽到身旁一个老旧的木桶上,直把它抽飞了老远,里面剩余的水悉数飞溅了出来,恰好溅到烧焦的炭木上,嗤嗤作响。
“救火!快!”浓厚的黑烟弥漫开来,瞬间把一干人等淹没其中,只有奎哥的厉吼声仍回荡不散,“快救火!”
水瀑漫天飞洒,目及之处尽是粼粼火光,那些身负枷铐的劳工们来回奔波在冬rì温煦的阳光和面前烫人的火光之间,却是不曾停下。
……
“嗤”火势在最后一声沉闷的脆响中退去,疤头的住所此刻只剩下光秃秃的焦木梁子,青白sè的烟从脆裂的梁子缝隙里挤出来,散在了冬rì的晨雾中,旋即和雾气混杂交错,袅娜氤氲。
望着快要消失在霜道尽头的那辆马车,奎哥突然紧握双拳,悻悻道:“哼!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驾!驾”僵瘦的老马在菜头杨的抽打下卯足劲奔跑着,车厢的老木轴像是与木轮脱了节,尽发出寒人的吱嘎声。
“今晚之前能穿过西北大荒吗?”掀开车厢前帘,潇允问道。
“今晚?”菜头杨回过头,有些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问话的少年,正sè道,“离这最近的村落至少也得有百十余里路,就我这老马,再怎么颠簸费劲彻夜不休地赶,起码也得耗到明rì。”
“明rì?”潇允惊道,“就不能快点吗?”
菜头杨有些不屑地回道:“我说公子,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莫说马车了,能看见坨马屎就已经是幸事了,所以你再怎么抱怨都还得坐我的车,要不是最近确实穷得慌,哼!我死都懒得来这儿!”
一时间,帘内静默无声。
马车从离开矿地那会儿起就一直在往东北方向赶,潇允始终留神马车的动向,直至再也看不到矿地那处的矮坡,这才长舒口气,小声对菜头杨提醒道:“过了前面那弯,我们取道往南。”
“什么?!往南?”手中的缰绳骤然一松,菜头杨再次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不解道,“莫不是我菜头耳朵失聪听错了,还是公子你被那工头打傻了?我可是赌了命把你们载出来,此刻你却又要往南赶,岂不又乖乖送回虎口,不行不行!”
潇允剑眉一挑,笑道:“我们若是直往北赶,怕是早有人在那等着我们了!哦,对了,后面一段路得小心谨慎,最好少留下车马痕迹!”
……
薄透的晨雾如丝如缕,浸没在无边的金sè光芒之中,没过多久便被冲淡,直至消失殆尽。光芒之下,正有几匹壮硕的大马嘶声长鸣,马上赫然坐着奎哥一干人等。
“奎哥,他们不会已经过去了吧?”有人牵过马踱了几步,疑道。
“他们想要离开就定会走这条路,只是……。”奎哥跳下马,俯身探了探地上突然断掉的车马印记,有些迟疑地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后吩咐道,“你们两个去附近探探路,若有情况,即刻回报!”
“是!”身旁两个帮闲领命退去。
天sè稍稍yīn了些,穹顶的金sè光芒也被薄云遮了几许,只留淡淡的光晕乍泄而出,铺在马车破旧的蓬顶,偶有那么一缕渗入车厢内,洒在众人脸上,把几张yīn沉的脸寸得愈发难看。
挤在后面的老鬼微微挣开身,紧蹙着两道稀松的老眉道:“潇兄弟,此番南下可是在计划之中,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呃……”潇允犹豫片刻道,“先前逃离矿地开始我就在观察,这西北大荒纵然开阔,可往来之路并不见多,北入雨央也仅有一条官道,且不说会有人沿路追来,就算逃了出去,也很难躲避一路上驿守的军卒,既然如此,干脆取道南下,只要能扮成斯诺民众,混过那些守城军卒,便可安顿下来。”
“你说得不无道理,可……”老鬼提起枯瘦的老手遮住漏进来的些微阳光,仍有些不放心道,“可如今南苑早已崩灭,斯诺那些蛮子占了三年,我们就算换了打扮,也不知斯诺人的民俗风情,习惯规矩,和守城的军卒所采用的搜巡制度,怕是会出问题?”
潇允轻叹一声,往马车前正在驾车的菜头杨指了指:“希望我们给的价足以令他再为我们冒一次险。若非如此,也唯有听天由命了,可至少我们再也不用终rì对着那死气沉沉的石壁了不是吗!”
“是啊,与其在那幽冥之地做无名鬼,还不如正大光明地死一回!”楼笑辰轻声呼应。
安楚又抽出那两把绣花短剑,冷声道:“死是你们的事,自我加入你们那刻起,就没想过和你们死在一起,所以这种无聊之事我可不想参与!”马车还在晃荡,坠下来的阳光也在安楚脸上晃荡,本就森冷的脸庞此刻更显得yīn沉骇人。
“吁”车前突然传来的勒马声恰似古钟沉击的回响,环绕在众人耳际,随后便是老马“吧嗒吧嗒”的蹄子徘徊声。
“怎么了?”
“公子……”菜头杨哆嗦了句就没再出声。
众人心头一怔,方知车外有人。避不可避之下,潇允轻轻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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