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帘子,有些悸然地望去。
“臭小子,我说过,在我这儿,你就算插上翅膀都别想飞走,哈哈哈!”一丝玩弄的声音骤起。
“你……”众人透过潇允拨开的帘子缝隙看去,不由大惊失sè。潇允更是哑然无语,他怔怔地盯着不远处那一骑黑sè骏马上孔武有力的藤甲军卒和他腰际那根再熟悉不过的绳鞭,惊道,“疤头?怎么会……”
“很惊讶吗?”习惯xìng地抽出腰际的绳鞭,往虚空奋力一抽,紧接着便是绳鞭划破虚空的脆响和疤头夸张的嘲笑声,“哼哼!等会你就会更惊讶了!”
他朝身后勾了勾手指,便有两个帮闲合力抬着一个硕大的麻袋从他身后出来。
“嘭”麻袋坠地,溅起一片尚未融化的霜花,纷纷扬扬地飘散到空中。
两人不由分说地打开了麻袋,显露在众人眼前的是那张早已没有了血sè的惨白脸颊,确却的说是一个死人,更令车内几人感到心惊的是这个死人正是先前被疯勺杀掉的猴子。
“你……这些都是你的陷阱?你们早就知道了?”
“怎么?惊讶吗?我们去而复返惊讶吗?被你们藏匿的死人出现惊讶吗?你们那可怜的计划落空惊讶吗?”疤头跳下马,一脚踢开了挡在身前的尸体,突然觉得尸体略略有些发臭,便伸出两指轻轻夹住了鼻子。他走到菜头杨面前,有些嘲弄地笑了笑,忽又厉声大骂道,“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竟为了一些蝇头小利出卖朝廷,出卖国家,老子今rì不收拾你就不叫疤头!”
话音刚落,那条长鞭就如狂蛇吐信一般迅猛而至,重重地抽打在菜头杨干裂的皮肉上,却因一身多“烂肉”发不出一丝脆响。
一鞭,两鞭……五鞭,每一鞭下去,他单薄的衣衫上就会多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他很想呲着牙忍下去,可这简简单单的几下抽打已盖过了他平生所受过的所有伤痛,“别……别打了,我……我拿出来便是……”
菜头杨颤抖着手从怀里摸出一枚莹透透的白玉坠子,刚取出便被嘴角渗下的鲜血染红,递到疤头手上时已是殷红一片。
掂量了下玉坠子,感受着罕物珍宝在手中沉重如斯的触感,不知有多畅快。疤头轻咳一声,当着众人的面把玉坠子收入自己囊中,随即又清了清嗓子,怒视着车里的几人,逼问道:“猴子跟了老子三年,那些个蛮牛气力也是难遇敌手,若不是你们谁干的好事,他岂会惨死洞中!”
“说,谁干的?”
车内之人惊于眼前的变化,根本无暇反应,他们唯有一个念想:怎么逃?
“不说是吧?”看到几人无动于衷,疤头本就愤恼不已的情绪登时大变,“老鬼,你给我出来!快!”
众人暗道一声不妙,潇允则偷偷地对着正yù起身的老鬼暗使眼sè,示意他切莫听从。然老鬼也迫于无奈,因为他看到了一队人马正作包围之势,手中个个jīng兵强武,若是反抗,想必后果更加严重。所以,他下了车,在车外一双双恶鬼般怒视的鬼瞳中从容地下了车。
“老鬼!”疤头一把揪起老鬼的衣领,就像随手拎起一只死老鼠一般把老鬼举至半空,同样是逼问的语气,“老子保你三年,你却一次次与我作对,不是帮着偷工减负就是谎报工情,我看你年岁已高,又想起家中老母,才会屡屡施以善意和忍让,可如今你这般做法已让我忍无可忍,快说!谁杀了猴子?”
“嘭”老鬼孱弱的身躯被疤头死死地摁到了车壁上,势大力沉的动作震得车厢微微晃动起来。
“快说!”或许是真没耐心了,疤头手上的劲力渐渐加强,揪衣领的动作也变成了掐脖子。感受到喉间那股愈加强烈的窒息感,老鬼昏黄的眸子里那抹灰暗的光芒也变得愈加惨淡涣散,可即便如此,疤头还是没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因为他知道如果不说出真相,也许死的只是自己一个,但若说出真相,死的或许就是所有人。
“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派我来这矿地做工头吗?”疤头气极而笑,“哼哼!因为他们一直以为像我这种人最适合把心狠手辣用到你们这些南苑奴隶身上,然而不幸的是,这个想法就要被证实了,如果在那之前你还不告诉我事情真相!”
老鬼脸上道道青筋暴起,他涨红了脸,艰难地压着嗓子道:“我……我无可奉告……”
“你……罢了!”疤头再不多言,擎起老鬼重重地往地上一摔,随后示意身后的两个帮闲上前处理。
……
“住手!”潇允按住了安楚出刀起势的手,把那两道明晃晃的剑刃推入鞘内,“切勿坏了事。”
安楚没好气地瞪了潇允一眼,轻声回道:“若不是你那什么破计划,我们早该逍遥去了吧!”
“嘭啪”车厢木蓬的几根柱子在一声巨响之后崩碎断裂,整个车厢都有yù倒之势。老鬼被那两人狠狠地砸向篷子,身子再一次重重地摔在车厢木蓬子上,大口的腥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地上的冬霜。
“哼哼”老鬼挣扎着撑起身子,全然不顾周身的伤痛,溢血的唇角依旧泛着得意浅笑,“疤头,我想你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哼哼哼”
“啪!啪”收起的绳鞭再次发了疯似的在老鬼身上招呼起来。
“够了!住手!”一声暴喝后,木蓬顶被人掀开,潇允双眼通红地站在厢板上,怒视着那些斯诺暴徒,和那个自以为是的斯诺工头,“猴子的死不关他的事!”
“你终于开口了,啊?”疤头又开始了惯用的挑衅,“我原本以为这老头的命就这么葬送了,看来你还是有点人xìng的嘛!”
“呸,你也配讲人xìng这个词?三年的地狱生活,一个个出逃无归的劳工,还有那些无奈藏匿深山老林的孤寡弱小,哪一个不是由你和像你这样的野蛮族类的所致。”潇允的眼神从没这般闪亮通透,每每与那些外人对视,都恍若瞬息之间便把他们看扁了千万遍,“每一个踏足尘世的灵魂都应该受到平等的对待,而你们却不止一次打破这种难得的平衡,还把人xìng这种东西当作蝼蚁来践踏,你说,你配讲人xìng吗?”
疤头把绳鞭卷了卷,饶有兴致地盯着潇允,说道:“哼哼!就你一个黄毛小子还教训我?老子践踏人xìng怎么了,你们这些蝼蚁之辈不正是给老子我来取乐的吗,啊?!还想逃跑?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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