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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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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千里追踪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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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客栈,张夜书直奔北门而去。到了墙根之下,仍是马不停蹄,向城楼上奔去。守城的兵丁们惊叫一声:“是谁!”张夜书已从他们身旁掠过,登山城墙,抽出长剑,纵身一跃,在长剑与城墙上划出一道明亮的火花之后,他已出了城。兵丁们只看见一道黑影与他们擦肩而过,随后刮起一道微风,轻拂了下他们的盔缨,然后城墙上突然火花四溅。怔了半晌,他们才反应过来,有个人出城去了!

    既已明确李丞茂的目的地是汉中城,张夜书便不怕他能逃出自己的五指山。李丞茂走的甚是匆忙,必不会取道缓慢而且易受天气影响的水路,而会选择骑马走陆路。张夜书rì夜兼程,先行赶到一处襄阳去汉中的必经之地,易容成一个满嘴胡子的壮士,在那儿守着。过了一天,李丞茂果然打这儿经过。张夜书的易容术虽不是很高超,但他和李丞茂见面不多,而且李丞茂死也想不到自己被跟踪了,所以就是面对面坐着,李丞茂也未必能认出他来。之后几天的跟踪之旅,便轻松得多。

    二人是午时初到的汉中城。李丞茂径直去了鸾来阁。

    李丞茂坐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张夜书则坐在斜对着他的角落里。这里张夜书可以无所顾忌地观察李丞茂的一举一动,却不易引起李丞茂的注意。李丞茂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足够八个人吃,而且都不动筷子。张夜书知他是在等人。反观自己的桌上,只有三样小菜,一壶龙井,他余钱不多,能维持这待遇已是不易。张夜书愤愤不平地想,李丞茂这王八蛋,花起黑云寨的钱真是一点都不心疼!

    半个时辰之后,一个身着青步长衫的中年汉子匆匆走上楼来,径直走到李丞茂的对面,一屁股坐了下来。张夜书颇感惊异,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阁楼上偷窥那两个老者取锦盒的家仆。他坐下之后,二话不说便囫囵吞枣地吃了起来,李丞茂也是闷声不响,只顾吃菜喝酒。未及,二人便将八人份的菜肴一扫而空。那中年汉子舒坦地打了个饱嗝,用袖子抹了抹嘴,腆着个肚子下楼去,李丞茂一声不吭地跟着他。结了账,两人便到马棚牵了马,扬长而去。

    张夜书听马啼声自南向北,判断他们是从北门出的城。北门外有共有两条道,往西的那条通向临洮,往北的则直通省城西安。张夜书向城门守卫打听,那卫兵往北一指:“你说那两个疯子啊,他们在城中横冲直撞,险些撞到了行人。小丁上前阻挡,叫他们下马,他们非但置若罔闻,还狠狠抽了他一鞭,硬闯出城,然后急匆匆地往这条道走了。”说到“小丁”被打的时候,颇有幸灾乐祸之感,肯定和那“小丁”有私人恩怨。张夜书道声:“谢了。”忙快马加鞭向北赶。

    正行之际,四个锦衣玉袍的少年各骑一匹高头大马,一字排开,把一条道占得满满的,大呼小叫,迎面驰来。这四个人是拜把子的异姓兄弟,他们的大名在汉中府妇孺皆知。额头宽阔的少年名唤秦英,乃是知府秦凡的儿子,因为出了名的惧内,人称“秦玄龄”。秦凡为官尚属清正,但因是老来得子,未免患得患失,对这个独子过于溺爱,疏于管教,以至于秦英自小便不学好,总跟一些膏腴子弟同流合污,长大后更是管束不住他。长脸的少年名唤佘居严,为人胆小如鼠,没主见,人称“蒲公英”;下巴浑圆的少年名唤蒋仁玉,好sè胆大脸皮厚,长得其丑无比,却又自命风流,见到美貌女子,总要千方百计弄上手,结果是败多胜少,人称“西门大官人”;最后一个油头粉面的少年名唤花翎,原是个优伶,后被一个县官看上,他花言巧语,让那县官为他赎了身,现在衙门里当师爷,为人yīn险狡诈,帮那县官坑人无数,人称“舌赛音”,他年纪比秦英、佘居言、蒋仁玉还大些,因贪他们三个都是官宦子弟,可以拂照他,便自愿做四弟。张夜书初来乍到,并不识得这几个人,却也知只有无所事事的贵公子,才有闲情逸致出来踏青,这些人都目中无人,断不会给他让道。他便放缓速度,行到路边,想等他们过去后再赶路。岂料他不想多生是非,这四个愣头青却不识好歹,竟将马头一转,将他连人带马围了起来。

    张夜书道:“诸位阻我去路,意yù何为?”蒋仁玉像是在街上看耍猴一般,吆喝道:“你们都瞧一瞧,这人长得粗鲁不堪,倒也会附庸风雅,他背上那把琴还真是不错。俗语有云,鲜花送美人,宝剑赠英雄。这么好的琴落在这么个粗人手里,就好比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诚为可惜。大嫂最欢喜抚琴了,月末便是她的生辰,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大哥,你干脆就费些钱钞,把这琴买下得了。”秦英正想开口,身边的花翎抢白道:“正是正是,往年大哥送玉石,大嫂嫌俗气,送书画,又说他假斯文。今年送一把好琴给大嫂,投其所好,谅她再无话说,大哥也省得再受那窝囊气。”佘居言道:“四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哥畏惧大嫂,是满城皆知的事。这种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了,何必说出来呢?”蒋仁玉道:“二哥,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大哥对大嫂礼让三分,是因为大哥疼爱她,怎可与惧内混为一谈呢?”三个人说着哈哈大笑。秦英黑着脸道:“你们也别高兴的太早。你们又不是庙里的和尚,迟早有成亲的那一天,下场比愚兄还惨或未可知。就说二弟吧,听闻他那未过门的妻子王小姐为人飞扬跋扈,刁钻任xìng,连王大人自己,都对这掌上明珠畏惧三分,恨不得快些将这颗烫手的山芋抛出去。凤翔一带的人,无不对王小姐耳熟能详,退避三舍,所以王小姐及笄三年了,也没人敢应征。二弟与王小姐结亲,可是为王大人阖府上下做了件大大的善事,功德无量啊。”

    这下轮到佘居言黑着脸了,不悦道:“你们说够了没有,忘了我们的正事了?”秦英拍拍额头道:“是了是了,我几乎都忘了这事了。这位兄台,这琴能否转手给我?”张夜书道:“不卖。”秦英道:“我说兄台,看你的样子,也不富裕。留着此琴何用,难道能当饭吃呀?这样吧,我看这把琴做工还算jīng良,只要你肯出让,我给你一百两,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张夜书道:“不卖。”蒋仁玉以为他嫌一白两太少,提价道:“那我代我大哥再加一百两。”秦英道:“咦!是我想送琴给贱内,怎好意思让三弟破费呢?”蒋仁玉道:“大哥,你我是自家兄弟,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兄台,两百两买你一张破琴,还不够么?”张夜书道:“不卖。你们让开,我不想再说第四遍。”蒋仁玉怒道:“你可知眼前的人是谁?他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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