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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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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千里追踪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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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们汉中府的青天秦老爷家的公子。秦公子买你的琴,是给你脸面!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张夜书道:“在下量浅,既不吃敬酒,更不吃罚酒。”花翎想在秦英面前表现一下,遂逞能道:“反了你还!”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抽来。但是他的鞭还未抽到张夜书,自己的脸上反而先挨了一鞭,疼得从鞍上滚下,摔得灰头土脸。紧接着啪啪啪响了三声,秦英、佘居言、蒋仁玉见者有份,几乎同时吃了一鞭,应声落马。

    只见一名明眸皓齿,圆脸薄唇的少女坐在鞍上,一手倒提马鞭,一手插腰,内着粉衫,外罩云锦披风,座下那匹马sè若重枣,神骏非凡。张夜书向她作揖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少女道:“你不必客气。我最瞧不惯的便是此等仗势欺人的草包。”

    蒋仁玉爬起来,哇哇大叫道:“臭婆娘,你说谁草包呢!居然还敢动手打……大大大哥,这姑娘的模样可真俊哪!”秦英见了她,也早已呆若木鸡,怔怔道:“我家娘子若有她一半漂亮,即使是天天让我跪搓衣板我也心甘情愿呐。”他现在的神情要是被夫人见着了,或许得跪上四五晚的搓衣板。少女听他们言语轻薄,心下恼怒,扬手又是两鞭。蒋玉仁和秦英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疼得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张夜书见少女还不解恨,又举起了马鞭,便拦阻道:“请姑娘手下留情。”少女大是不解,柳眉一扬道:“他们欺负你,为何还要为他们求情?”张夜书道:“这几人虽则对在下蛮横无理,然而只是想强买强卖,罪还不至死。”少女道:“唉,你这个人怎么这般不识好歹,我出手教训他们,还不是为你出气?而且他们言语轻薄,对我无礼,不再抽他们几鞭子,难消本姑娘的心头之恨。你若识相,便即让开,否则本姑娘连你一块打。”张夜书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姑娘还是罢手吧。”少女道:“你这个人,怎跟头驴一样,脾气这样倔!”扬鞭就向张夜书抽来。

    这一鞭她其实并未用力,只是想虚张声势,唬他一唬,好让他知难而退。张夜书伸出两指,夹住了鞭梢。少女臂上暗暗用力,想将马鞭夺回,岂知非但未能如愿,反因用力过猛,一个踉跄,坠下马来。她索xìng弃了鞭子,昂首插腰道:“想不到你还是个深藏不露的练家子,是我眼拙,多管闲事了。”张夜书道:“然而姑娘能够出手相助,在下还是感激不尽。”少女道:“你不必说好话,因为你就算说上一天的好话,姑nǎinǎi还是不会和你善罢甘休,因为你惹毛我了!”说着自马鞍上取来一对短剑,上身笔直,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右腿朝前抬起,膝盖微曲,脚尖向地,竟是华山派的“碧水红尘剑”的起手式!

    张夜书道:“原来姑娘是华山派的。”少女道:“少废话。你不肯出招,就是想让我先出招,那我可就当仁不让了。”张夜书道:“这是什么逻辑!”她身体蓦地旋转半周,左剑横削他的锁骨,右剑随后直刺而出。张夜书看着哑然失笑,她左手这一剑的目标应该是他的咽喉,因为她身形娇小,所以向下偏了两寸,乃是一招“风荷莲动”。但稍有点经验的剑客,这时候都会将剑斜举一点,削的仍是他的咽喉,而这少女则完全没想到这一点,可见她还是个初出茅庐,江湖阅历近乎于零的丫头。张夜书在她的一招之中便看到三个破绽,但他并不急于将她击败,而是不慌不忙地在剑光中游走。一向听说“碧水红尘剑”源自一支乐府舞曲,每一招对应着一段美妙绝伦的舞蹈,看人使这套剑招,就像看一场jīng彩的舞蹈,难得今rì有大饱眼福的机会,张夜书实在不想错过。

    果然她一招一式使出来,翩若惊鸿,仪态万方,宛如舞袖的宫娥,凌波的仙子。令人如痴如醉。

    少女使了十一招以后,突然重复用了招“雨燕还巢”。张夜书看得意犹未尽,不免有些惋惜,心道:“原来她还没学全。”看重复的招式便没太多意思了,他瞅准她一个破绽,劈手夺过一把短剑,在她眼前虚晃两剑。少女见剑锋几乎贴着自己的粉脸划过,以为脸已被他刮花,吓得木立当场。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最爱惜自己的容貌。

    张夜书拿剑指着她的眉心道:“这下他们可以走了吧?”少女早已没了不可一世的气焰,忍气吞声道:“我的命cāo控在你的手上,自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你们几个,还不快滚!”秦英等人还陶醉在美轮美奂的剑舞之中,听到她的呵斥,才如梦初醒,向张夜书磕了个头,屁滚尿流地攀上马鞍。佘居言一紧张,手足无措,蹬了好几下才爬上去。

    少女双眸紧盯着剑尖,生怕他手抖,毁了自己如花的容貌,道:“他们已经走了,现在你可以把剑拿开了吧?”张夜书收了剑,双手托着,道:“得罪了。”少女刚擎着短剑,双剑忽然交剪削出。张夜书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一合,生生捏住一把短剑的剑尖,往前一送,斩下她一缕鬓发,戏谑道:“姑娘还太诚实了。下次记得,做坏事前一定不要咬嘴唇,不然就别做坏事,否则会送命的。”然后松开剑尖,一个起落便翻身坐在鞍上,夹马便行。少女气得只能干瞪眼。

    李丞茂两人并未走远,天黑之前,张夜书在一个镇上见到了他们。过了这个小镇,再走便进入秦岭,山中多凶禽猛兽,凶险异常。现在天sè将晚,二人多半是不想走夜路,打算在这儿歇息一晚,等天明再过秦岭。张夜书在他们的隔壁租了间客房,以便就近监视他们。

    五更时分,李丞茂和那汉子悄然溜出客房,从后院跃墙而出,朝西北掠去。他们自以为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浑然不知身后还有个人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半个时辰后,已进入秦岭的外围。那汉子说道:“到了,少主就在前面。”

    张夜书不敢过分靠近,无声无息地爬上一棵大树,藏身在繁枝密叶之中。天将拂晓,林中浓雾未消,不远处有个笔挺立着,宛如一棵落叶松,头戴紫金冠,身披深绿sè大氅,足登皂靴,身长六尺,虎背熊腰。那人背对着他,不知是何尊容。李丞茂和那汉子向那绿衣人纳头便拜,叫了声少主人。

    绿衣人的声音嘶哑刺耳,不洗耳静听,根本不知他说的是什么。他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口吻道:“事情办得如何了?”李丞茂面露难sè,那汉子暗中瞥了他一眼,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托主人和少主人的洪福,属下侥幸得到苍鹰之戒,正准备将它献给少主人。”

    张夜书心想:“他所说的苍鹰之戒,不会就是那只锦盒里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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