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
一边策马狂逃,一回想起刚才错愕的对话,我无法不觉得头痛。
“什么?要我去招降山越人?”魏延瞪着眼,好像我说的是他有听没有懂的番外蛮语。“要任性也得给我适可而止啊主公!”
“……”这到底是有多难做到啊喂?“又没有要你去招降吴县外那剩余的一万多个山越人,我只是你以一军之将的身份,去说服还在这树林里游战的这部分山越人归顺而已,你是在那边为难什么?”
“……所、以、说,你才不要在那边自说自话啊!”魏延撅着嘴。“我在山越人里连客将都不是,只是因为这次出征的山越军里,有一个宗帅曾对我有一饭之恩,我才暂时为他们献计而已。你让我小小一个幕僚去劝降谁?”
啥?
“那……”我傻眼傻了半天,最后才痴呆问道。“怎么现在是你来领导这支军队?”
“你说那个哦?”魏延毫不在乎挖掏着耳朵。“因为我想快点拿下吴县结束战斗啊,就想说这次我亲自出马可能会有把握一点。谁料原本领导这支军队的将领因为冲太快所以一开始就死掉了,所以现在才会变成由我来暂时领导这些山越人的啊。”
什么?!
这么重要的情报你居然该死到直到现在才说?!
噩耗还不止一个。
“山越人的兵力?”魏延用欢快的语气说着相当严肃的事。“大概有两千人吧?不过经过主公你们刚才那一阵突如其来的乱入,我估计现在应该折损了有七八百人……这个算是好消息了吧?”
好个鬼!要我凭着两人一马对抗一千多号人,他娘的你是说真的吗?真当我是刀枪不入的战神了?
话说,要捉大部分都是非战力的小小两百多人,居然都还要出动两千人,也未免太看得起孙翊了吧?
两旁又忽然振起惊天的喊杀声,两支为数超过百人的山越部队从草丛中蓦地斜将杀出,差点将猝不及防的我惊得马前失蹄。
“将军,又有追兵了。”魏延说归说,偃月刀硬是倒拖出一条惨烈的红色长绫。
魏延没有叫我主公,是因为我们前方尚有最后一批负责救人的“飞将骑”骑士还有在带着身后的累赘玩大逃亡。他知道有哪些话在这样的场合里,是不能被光明正大提及的秘辛。
“尽在说废话。”我毫不客气回应,尽量硬抓着方天画戟不动。砍的不是人,是树。
两棵虽不粗但也不惜的树自左右一前一后摔下,不仅砸中了几个躲避不及的山越人,还阻断了他们进击的道路。
这段他们绕树而行的短暂空白,已经足够让我们逃之夭夭了。
再回头面向前方,阳光已经暖暖普照了下来,眼前已是一片饱满着尘土的坦途!
我们冲出来了!
“没完没完!”作战目标已经达成,但只有安全回到吴县才叫结束,我在骑队的最后面大叫。“继续朝着家的方向,冲吧!”
一马平川,两条腿的要怎么追四条腿?
“喂,荆州的,”反正无事,我随便一眼扫到一旁纵马狂奔的魏延,随口说道。“没想到你的马术意外地不错嘛,怎么练的?”
“好说好说,从北方来的,”魏延也随便讲。“虽然大概知道江东有你这号人物在,但要是早知道孙策还藏了这么一支骑兵,说什么我都不会来打吴县。”
我笑笑,没有回话。
我知道魏延说的是客套话,这支“飞将骑”远远没他说得那么强,至少目前,还达不到迫人望而生畏的地步。训练不熟不说,人数也不够,只能靠灵活机动的优势获取战果。
但速度就够了,幸亏他们在编制建立的初期基础打得牢,若能侥幸活下来,此战过后的再训练提升应该会比较快。
尘土未平,但远远已能看见半个时辰前才见过的精钢通道,但那通道现在已经变窄了很多,不是因为“陷阵营”伤亡惨重,而是整个现场变得拥挤了很多,目前真正在与山越人亡命搏杀的江东战士,已有大半不再是“陷阵营”。
看来是早一步被带回吴县的将领们,已经带兵出城支援祖郎了,但要我说,他们大概只是单纯在发泄刚才被山越人围攻的憋屈气居多。
“祖郎,这是最后一批了!”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中,我在马上朝祖郎大叫。“你先带弟兄们撤!”
周围的杂音很大,我不知道祖郎到底听到了没有。但还没等我话音落下,天空中就已经响起了清脆的金鸣声,我抬头一看,只见城墙上打出了从“陷阵营”开始,所有部队依次撤退的旗语。
好家伙,真不愧是鲁肃,这收兵的鸣金响得要不要这么恰到好处?
当最后一个士兵连滚带爬跑进城门后,本就关到只剩一条缝隙的城门终于沉重关上。山越军并没有在我们撤退时从后面追咬过来,看来山越人的宗帅还不至于蠢到家,连战略撤退都不懂。
气氛突然变得……很诡异。
刚刚经历了一场血战,按照道理来说,现在应该是松一口气,放松过度紧绷的和心情,让自己从收割性命的死亡战鬼退化为人的时候。然而现在城门是关上了,领兵将领的警戒却一点有没有松弛,目光所及内的绝大部分敌对视线,全都盯住在了我……旁边的魏延身上,如果不是还顾及到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恐怕此时他们早已对魏延拔刀相向。
方才身处你死我活的战场,所以大家都没有办法去想太多。但现在既然已经脱离了那个环境,所有记忆和情绪都瞬间在身上尽速回拢,他们大概也认出了这个骑马立在我身边的男人就是半个时辰前领着两千人马差点就把他们逼进绝境的山越将领,尤其是太史慈。蔡勇,可是在太史慈面前,硬生生被魏延一箭射杀的。
“喂喂喂,战场上各为其主,生死也是各安天命。”魏延无奈摊着手,说。“现在我也是属于江东军的一份子了,你们不会是想对我秋后算账吧?”
“江东军的一份子?!”所有人一起怪叫。
“虽然有点一言难尽,但情况大概就是这样了。”我挠着头,解释的语气也很无奈。“正是因为魏延将军曾给我们制造了极大的麻烦,所以我才认为,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样的才能理所当然应该为我们江东所用,而不是被山越人拿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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