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如何?”
李格业首先呼应,“此番也算是两全,诸位意下如何?”
既然这么说了,族里其他人也只能点头应下。人前的李霁算是暗地里松了口气,虽然对于苏进半途强势掳走妹妹颇为不满,但是他这人还是公私分的清楚。
苏仲耕,我能做的也就是如此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
苏进救走了李清照后,这次营救李清照的一行人自然也没有继续逗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不过有趣的是当这一众人的回到李府时,种师道那倒霉小厮却是兴奋的指着李晏喊“盗马贼”,一番尴尬之后,所有人倒也是明白了事情原委,当中多数人是当做误会来看待,但种师道、种师中、周侗还有李格非四人却是别有心思了,在闻知事情前后详细后,对于那一品斋的苏仲耕都有着心里的计较,李格非内敛些,即便王氏追问也是不说,但种师道三人就立即展开了动作,不仅是对于苏进本人,而且对于那威力拔群的暗器也是极有兴趣,所以他们三人第二天一早就带齐了人马去现场勘查情况。
吱吱的鸟雀在这山林里鸣叫,清脆悦耳,一队人马慢慢的进入这片荒野地域。
昨夜匆忙,所以山拗口里的尸首还未有清理,浓重的血腥味儿让这三个武人都有些不适,旁边几十名禁卫负责收拾尸首和军械,京师里那些游手好闲的官衙内火并事件也不算少,但惨烈到这种程度的还真不多见,等回头上报府衙后,是免不了在朝廷里动荡一阵了。
种师道蹲下来检查着那些碎成几块的尸首,过了一夜后血液已经凝结,焦糊味儿也消散了不少,他与身边的仵作交流了番后,又抬头问田蠡。
“你说说当时那暗器是何模样?”
田蠡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差不多是两块泥砖叠合的大小,黄皮包着,当时天太黑,所以具体的也没看太清。”
副都指挥使种师中也算是经验丰富了,但对这种效果的暗器也是十分陌生,他转头问周侗,“老先生周游番川胡地多年,可曾知晓此等暗器?”他揣测是番外之物,所以便问了周侗,只是周侗亦是对此深表不知。
“观这伤口倒与火药相差不大,只是砖大的火药能有此等效果……”周侗也是把着老须无奈了,“看来只能问那美芹小友了。”
三人面面相觑了番后,又都是笑了起来。
周侗原本与苏进有过约定,不会吐露他撰写美芹十论的事情,不过在如今周侗却觉得已经没有保留这秘密的必要了,既然那块玉佩是苏进的,那有些事情不用他解释就很明朗了,以前还以为苏进这人淡泊名利,但如今看来……怕多是韬光养晦之意,所以周侗也就和种家这两兄弟实情告出。
“事已至此,彝叔是如何看法?”周侗年长与种师道,名望也高,所以有些事情就不必像种师中这么顾忌,如今的事情已经很明了,那苏美芹写兵论、造暗器、交重臣,志向已明、手段已清,所以现在就看他们这些老家伙们怎么看了,而在这件事情上种师道显然最有发言权。
身居副指挥使的种师中看向神色峻冷的家兄,如今安焘致仕在即,老将军且又病重,俩地边防重臣向来又都是墙头草、态度暧昧不说,关键时候也难委重信,可以说如今上面能倚仗的也就是他们这一批武人了,一旦上面意态明确,那这位隐忍十年的兄长必当入主枢密,到时候要是将相不和、党派纷争,又是难免重蹈元佑覆辙,这当然不是他们所希望看的,只是……
真的忍得下这口气吗?
萧瑟的晨风夹杂着血腥味,扑打在种师道面上,从这位鬓角已白的武人脸上只能看到岁月雕刻下的痕迹,他沉下了视线,轻轻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焦土,沉默了很久后,忽然便是一用力。
“有才者用。”
沙土淅淅沥沥的从指缝间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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