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八卦的意识。
“店家,若是……若是此回依旧无法起到作用,我又该如何是好?”
“你把你上回清明那首一剪梅提到第一张引子上,我在化蝶一幕之后再打出一句呼应词来,效果应该会好些,至于事情究竟发展到如何地步,就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了的。”
“呼应词?”
过了一会儿,听到一阵纸页窸窣声,随后……是李清照的声音,还有些温婉的笑意。
“店家若是这般做法,怕是天下的女儿家都要被你赚去了心呢。”
袁淑荷在隔扇后头听得也是出奇,什么词句能让这京师第一才女都有如此评价?她不禁内心有些好奇。不过此时也意识到这般听人墙角不是很得体,所以还是屈指轻叩了两下隔扇门。
“苏郎君,矾楼的李妈妈来了。”
她这么交代了声后。里头就立即有了反应,那书生应了自己一声,将手头的笔墨搁下后就径直去了对面,而那李家娘子也是适时告了辞,把手上一张褶皱的树笺纸丢在了案上,恰好这一动作落在了袁淑荷眼里,这官家娘子也是心里好奇的很。
能赚了天下女儿家的心?莫不是柳七郎般的词句?
她趁着画阁里左右无人。也就轻手轻脚的将那张褶皱的树笺纸拿了起来抚平,上面潦草随意的涂鸦着二十个字,袁淑荷目光凝留在上面。又回想起李清照那阙一剪梅来。
不禁……微颤的素手握上了衣襟。
……
自从苏进答应帮衬矾楼重振声名后,李媪对于苏进所提的要求和建议可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前些天便商议过的舞台布置一事,如今就是过来交差的。
“苏郎君。你清单上的东西都已经置备妥当了。人手匠工也都找齐了,就等你过去具体安排了。”
李媪这几天可算是食难安寝,眼皮子老跳,生怕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所以也是安排李师师过去与苏进多走走感情,她可不希望事情功亏一篑,如今外界已经颇多流言起来,矾楼上下都是一根筋绷着。由于苏进说要事前保密,所以不管那几个老客如何询问。她都是闭口不答,或推说谣传。
不过眼下她终于可以缓口气了,因为苏进总算是松口了。
“李妈妈,明日起你就对外正式公布消息,说与我一品斋言谈合作,共举一新风乐曲,月底三十于矾楼公演。”、“明日我也会让一品斋和风悦楼同时打出幌子来,所以李妈妈算是可以稍减些压力了。”
李媪虽稍稍松了口气,但一想到月底三十出演,不觉有些忧心,“苏郎君,这月底三十可是科举殿试的日子,到时候整个汴京的注意力都会在新科金榜之上,这个时候公演怕……”
苏进笑着打断她话,“我们这边每隔一天就会放一新消息出去,便能让矾楼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之上,月底的殿试反倒正好要助矾楼一臂之力,到时候举子高中……李妈妈认为他们会挑何处庆祝?”
李媪一听这话,眼睛陡然亮了起来,每回的新科状元不都要到京师的大酒楼里庆祝一番,以前基本上都是在潘楼,如今若是这般做法,还真有苏进说的这种可能性。
“苏郎君所言有理。”
……
两人说了一道后,苏进便随她一起上了马车去矾楼布置舞台了,虽然时间紧迫,但有时候越是这样……反倒越能把事情做漂亮了。舞台布置这些事情其实并不反复,毕竟不是后世,没有这么多的舞台灯光可供挑剔,也就是多加了几块帷幕纱,还有在天花阁上、舞台边上都挂上无骨琉璃灯,唯一算的上繁复的也就是加了个拉收帷幕牵引装置,说穿了就是把水井轱辘移植了过来,这样就能使帷幕的收拉更为方便,这些事情其实并不需要苏进亲自过来安排,这些工匠看着图纸也能揣测出个七七八八,不过李媪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让苏进亲自过来和这些工匠一起商讨。
等这些事情忙完,天色也已是蒙蒙黑了,不过这时候才是矾楼真正热闹的时候,酥灯点起、瑶女出帘,莺歌燕语密密麻麻的在各个雅间里细碎。苏进显然不是很喜欢凑这热闹,也就推了李媪的挽留,不过等自己回了一品斋的时候,脑海中忽然传来久违的声音。
“最近有人一直跟着你,你自己注意些,别光顾着讨那小姑娘开心,你要知道你这条命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苏进开门锁的动作一滞,不过随即就把脸上的异样表情敛了去,把锁收了,最后吱呀一声……把门板合上,将踊路街上一切的繁华和黑暗格挡在了外头。
他背对着门,点上灯,从怀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纸,展开……置于油灯之上,瞬时间、火苗便爬上了纸头,泛黄的油光时隐时现在他的侧脸上。
……
“仲耕,京里的生活可还习惯,随身的衣物可还够用,春寒料峭的,可别害了风寒,如果用度不足,一定要给家里捎个信……”
“婆婆现在已经能下榻自理了,脸色也比去月好了许多,薛家那小郎对嫂嫂也多有照顾,在村里一切安好,所以仲耕不用担心,你一人在外的,万事要小心,切勿争惹事端,有什么拿不定的主意要跟我爹商议……”
“四月八曰是浴佛节,嫂嫂提前给你求了香囊,不过到时候仲耕可要记得去寺里还个愿……”
火光之下,纸上的内容甚至还来不及显示完毕,就已经成了一片死寂的灰烬,飘落开来。
……
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让我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在这遭浑水里淌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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