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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鬼在北宋末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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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李府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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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苏家少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啊。”他转着轮盘整理泥活字,嘴里念念碎碎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就是……这个活字印刷虽然制版快、多份印刷效率高,从长远来看储存保管也容易,相比刻板的雕版确实多出不少好处……”老头酝酿了很久的前戏,其实还是为了比较妥当并且自以为不会伤人的话来规劝,“……但是…毕竟这成本太高,排字工难找,识字的人宁可是做个教书匠也不会过来做这种粗活,而且泥活字上书体表现不灵便,不合那些读书人的口味,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老头顿了顿才说,“读得起书的人、还是少的……”

    这算是雕版压倒活字最核心的因素,活字的优势是建立在庞大印刷量上面,但是……即便是书香环境最鼎盛的北宋时代,对于书籍的刊印也远没有比想象中那么高需求。

    读书,终归还是少数人的游戏。

    ……

    说完这些话,庄老头已经想好了慰藉的措辞,比方说……苏家少爷对此行涉足不深,有所差池也是常情,切勿计较心头……他斟酌再三,话也已经顶到了喉咙,蓄势待发的模样,可是……书生一句话出来,活生生的便让他把咽了回去,用句难听点的话来形容、就像喉咙里被塞了一坨排泄物……

    书生按停住转盘,抬头望向老头略显惋惜的表情……“额……”

    “我没说用来印书啊。”

    ……

    好吧,这事就算自己这老头子多管闲事,就这么揭过了,也不想再提了,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有的是那个闲钱玩……但撇去这件事,这苏家少爷还挺不错的,经常搬张椅子过来向自己讨教京师印刷行业的格局近况,或是听自己讲些明州的风土人情,也奇怪、这大少爷听得还挺认真、点头颔首的,放在这年纪、也确实是难得的。今儿过来、一早的就不见了人影,还以为终于是耐不住外面的花花世界,毕竟是年轻人么,跑去勾栏瓦肆耍耍风流也是可以理解的……可哪知道这傍晚自己要关门的时候,这位少爷便踉跄着扒着门板倒进来……

    竟然是跑去御拳馆和人舞刀弄枪去了!还真是……个怪人…

    “哦对了…”他想起事来,“下午有个什么贺记曲乐坊的小厮送来一样玩意儿,说是您的,我这就给您拿去。”

    一说贺记,苏进就明白了,等这庄老头将这新出炉的陶笛拿过来后,苏进算是真个服了这北宋的乐匠,这应该是第一支成型的中音C调陶笛了,手掌大小、黝黑泛黄的烧瓷外型,那是一种凝重、一种沧桑,不过古怪的潜水艇外型还是让旁边的庄老头探脑问了…

    “这苏家少爷,老头儿瞧了半天也没看出这到底是个啥子玩意儿?”

    苏进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而后将哨口含入嘴里,轻轻地朝里边送气……清温平和的声音随即飘了起来,久久不散。

    哦,乐器啊

    ……

    ……

    夜,沉了下来,月亮却开始慢慢从东京青楼教坊的屋檐瓦坡后爬上来,属于东京夜景的喧哗又开始摆上了舞台。

    内城保康门直出的麦稍巷北、有一处典雅的文人悬山式宅子,与原真宗朝宰执丁谓宅子隔街相望,它背倚蔡河,西南而望是太学、国子监处所,地段还是不错的。就在这时,一驾马车在车夫的一声长吁下、徐徐停在了这挂着李府字额的垂花大门前……

    “尚书省都事郑居中前来拜访李学士,望通报允之”

    门前有门童上前回礼,“老爷近来染疾不适,已故闭门谢客,还望郑都事谅解。”

    车里有文士揭开帘布出来,“这年前还见李学士身体健朗,怎得忽然染了疾?”,“小的只是下人,不清楚内中详情,只是上面这么吩咐下来,小的也唯有照做。”

    那文士摇头遗憾,昨儿听闻那汴水铁佛寺河段上一众官家衙内又为那李女争风吃醋,结果实在是架不住自己那小儿子的万般恳求,看着与李格非还算有几分交情的份上,也是过来凑凑热闹,不想现在倒好直接吃了闭门羹,看来那李格非也是知道这几天又要来事,直接挂免战牌了呵,生女如此,倒也是个负担了……

    嘀溜嘀溜的马蹄声音慢慢消失在麦稍巷子尽头…

    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

    ……

    李府三进深院内,位北居中的是一处悬山布筒瓦正屋,前边一字型影壁,两边抄手游廊上七八个婢女正手端着食盒整列进门,屋子里边装饰典雅清新,从那八角槟式槛窗望进去,有两个衣着纯青的女婢正在回话…

    “…老爷说要在书房专研书艺,让夫人和少爷们先行用食。”

    这声音很是清丽明然,是隔着一张梅菊纹锦包着的小圆桌,圆桌围着五人,掩映在葵纹落地罩内,不断的有婢女从门外端着七彩琉璃的鸡鱼汤羹进来,摆好在圆桌上,而后退居到珊瑚屏风两旁侍候。

    上首端坐着一金簪玉胜的老妇,她面含愠怒的听完了这身边的婢女报告,沉滞了小顷后才慢慢抄起桌上的竹节筷,转过头对手边的一青年道:“迥儿莫怪,你叔父这人酷爱书艺,一忙起来、那就什么都顾不上,咱们管自个儿吃就是了”

    这青年面瘦眉尖,玉簪束冠,一身极富士林味儿的宣白流云皂衫罩着,此时见叔母关照,赶忙打礼回应。这男子名唤李迥,乃是李格非长兄的次子,今儿奉了父命携礼过来窜门,没想到李格非却不出来见个面,确实有些扫兴。

    “迥哥儿,饭后可否下馆子蹴一场鞠?”坐北位置那儿是李格非继室之子李晏,才十三年岁,扎着直辫,家最幼,此时在圆桌上敲着筷子,“今儿那御拳馆蹴鞠没踢成,都成了相扑了,想来实在是郁闷……”

    “咳”

    旁边一声重咳,“四弟,饭桌之上就不要谈蹴艺了,等下来了再说。”二子李霁见老妇面sè不佳,便先是让李晏安静下来,也免得过会儿被老妇劈头盖脸的训责。这两天李格非行止古怪,老是喜欢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问他做些什么,就说是研究书法……

    可谁信啊?

    这坐上首的老妇王氏、名素卿,乃仁宗朝状元王拱辰之女,可谓是书香门第出身、家学渊源,其本身也好文工,是那时远近闻名的才女,只不过她并非李格非原配,而是后来晁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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