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残垣断壁处的两名公差,听到陈玉香的哭诉,心里酸溜溜的,他们非常同情陈大侠夫妇的不幸遭遇,更痛恨江上蛟潘余一伙的惨无人道。与此同时,也自责自己今天的过失,不该来趟这次浑水。
其他小头目也同情陈大侠夫妇惨遭毒手,有心想打退堂鼓,但军令难违,上了贼船,不得不摇橹。
庭院内,陈玉香仍在哭诉:“爹、娘!孩儿眼睁睁见你们惨死在江上蛟潘余一伙的手里,却无法伸出救援之手,孩儿自今仍在愧疚,始终不能原谅自己。当时,孩儿是千般憎恨,万般无奈。就在那时,那个蒙面人掏出几把飞刀,凭空掷向那班强盗;随着几道寒光一闪,几名强盗应声倒地。当江上蛟一伙发现目标后,一起追了过来。那个蒙面人又是几支暗器,shè杀几名强盗后,背着我飞身下了树,然后腾挪跳跃,行如猿猴。时间不大,已到一匹马前,翻身上了马背,扑马而去。到了江边,那个蒙面人又用小船,将我送过长江。直到她摘下面具,我才知道她是个女子,并说明救我的原因,给我指明逃亡途径。自此,孩儿流离颠沛,饥寒交迫,当我流浪在京城街头时,因又饥又冷,不幸晕倒在街头。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见自己已经躺在信王府一间室内的床上。事后,听吴大哥说,当时我晕倒在街头时,正好信王爷骑马从此经过,看我虽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却身背一把宝剑,知道我是习武之人,便将我救回。为了报答王爷的救命之恩,至此,我成为信王的保镖。外出时,追随在他的鞍前马后;回府时,替他站岗放哨。为保护王爷的安全,孩儿虽然清苦点,但觉得活得很有价值;因为孩儿从一个孤儿、流浪街头的乞丐,一跃成为王爷身边的人,这不能不说是人生的转折点......”
两名公差听到这里,泪水已夺眶而出;他俩怕身边的人看见,将头埋到地面。他俩觉得今天的行为,错怪了好人。有关陈大侠夫妇的传颂,他俩早有耳闻。此时此刻,他俩对自己的鲁莽、冲动和急功近利的行为,而感到羞耻、惭愧,甚至是无地自容。他俩冷静下来后,继续听陈玉香哭诉。
陈玉香抬手擦拭一下面颊上的泪水,继续道:“孩儿在信王府一晃几年时间,但因阉党加大篡权的步伐,对王爷进行千方百计的迫害,才造成后来的正阳门之战。我与吴大哥在那场恶战中,与王爷失散。几经周折,我与吴大哥在患难中结为夫妻。如果父母您天上有知,不会反对女儿自作主张,下嫁他人的。爹、娘!那是迫不得已,女儿才这样做的。你们的女婿,人虽然憨厚点,但对孩儿一片真情,绝对可靠。对主子也是忠心耿耿,出生入死,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有这样的好人,女儿将终身托付给他,你们也会放心的。为了打听王爷的下落,我们四处寻找,后来在皇宫夺得玉玺,以报王爷的知遇之恩。当我们探听王爷在扬州时,带着玉玺,rì夜兼程,向扬州赶去。不料,在路经海州时,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可是,我们携带的传国玉玺,被鹰游山二寨主碧云霄盗去。这才引起皇上御驾亲征,张太师兵发鹰游山的结局。可万万没有想到的,你们的对头,孩儿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江上蛟潘余就在鹰游山内,成为山寨中六寨主。真是冤家路窄,孩儿正准备亲手杀死他,为你们报仇时,但这小子贼心不死,想将传国玉玺窃为己有,独闯密室,却误踩了机关,被乱刀穿透身体而亡。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也应了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来早与来迟的那句话。当时,山寨寨主对于他的恶劣行为,也十分震怒,便将他的尸体暴露在寨门外示众。正赶上孩儿与吴大哥到鹰游山下战书,便将他的头割下来,带回军营,等攻下鹰游山后,与刘知府一同来陈家庄,以江上蛟的人头,祭奠你们和韩夫人在天之灵......”
诉说到这里,陈玉香已经泣不成声,泪如雨下。此时此刻,吴同的心里也酸溜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
与此同时,扬州知府刘锋也一边哭泣、一边数落着:“夫人,你一生侠肝义胆,有着祖宗的遗风,传承父母在江湖中的威信,除暴安良,抚正祛邪。在救援陈大侠夫妇时,因寡不敌众,再加上救护他们的女儿,而施展不了武技,使得陈大侠夫妇惨遭江上蛟一伙的毒手。为此,你在送他们女儿过江后,回到县衙,对未能救下陈大侠夫妇,你愧疚不已。思前想后,毅然决定去陈家庄收敛陈大侠夫妇的遗体。可是,这一去,却是永别。你到了这里,却遭江上蛟一伙的伏击,死于非命。夫人,你就这样撇下我走了吗?让我一人留在世上好孤单、好寂寞哦......”
就在这时,只听埋伏在断壁残垣后的润州卫所指挥使宋安,大喊一声:“放箭!送他们与陈大侠夫妇和韩夫人相聚。”
话音刚落,埋伏在各个伏击点的将领,一起拉弓放箭。只听“嗖嗖嗖......”之声,周围的箭一起向院中shè来。
“不好!有伏击!”吴同喊一声,挥舞着朴刀,拨击着飞来的乱箭。
陈玉香正哭天抹泪之际,只听拉弓之声,她急忙跃起身,挥舞着宝剑,但速度却慢了一点,肩头中了一箭,鲜血直流。她顾不得这些,挥剑拨击乱箭。
而刘锋却没有这么幸运。他是个文官,手无缚鸡之力,不要说使用兵器,就是防身的武器都没带。当吴同发喊时,他吓得站起身,想往院门外逃。可刚跑几步,身上已中了十多支箭。
就在这时,埋伏在断壁残垣后的指挥使宋安,向众将领挥一下手:“弟兄们上!将他们统统杀死,不留一个活口!”
说着,飞身跃到院子里,直奔刘锋而来。
“杀——!”其他将领也一跃而起,呐喊着飞跃到院子里。挥动兵器向刘锋、吴同、陈玉香扑过来。片刻,已将他们三人围在核心。
吴同、陈玉香手执兵器,将刘锋护在中间,以防他再遭伤害。刘锋忍着剧痛,抬眼扫视杀手一眼,认得是润州卫所人马,厉声道:“宋安,你们在润州防范,为什么要越俎代庖,到金陵辖区来?而且,私自调兵,违反朝廷律法,你该当何罪?”
“你这个叛贼,死到临头,还言之凿凿,巧言令sè,真是可笑至及。”润州指挥使宋安反唇相讥,愤然驳斥,“你身为朝廷命官,为扬州知府,却不报效朝廷,而招降纳叛,与朝廷对抗,杀死朝廷命官。这样的叛臣,留下你,只能坑害更多人。本指挥得知情报,立即率众赶来追杀你们,也算替天行道,为朝廷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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