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足足煎熬了十分钟,三个大男人才终于盼到了韩雪撂下电话,擦了擦额头冒出的汗,都是冷的。
他们面对惊涛骇浪,面对枪林弹雨,都能临危不惧面不改sè,可刚才却一直惶恐不安心惊肉跳。
原来笑容妩媚得足以大杀四方的歌后,亦可以由世事洞明的美人,变成令人毛骨悚然的泼妇。
难怪乎有专家说,只有百分之二十的男人会在婚后后悔,其余百分之八十在婚前就后悔了。
男人遇着女人,就像秀才遇着兵一样,根本没有什么道理好讲,你说一句,她会回你一万句。
可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敏感时刻,忽然,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了。
三人皆是惊魂未定,紧张得赫然起立,已经准备好了短兵相接,只祈求不是韩雪那尊大神。
幸好。
“是我,少爷。”一位管家类的人物幽灵一般出现在房间门口,毕恭毕敬道,那慈眉善目的模样,以及柔风细雨的语气,已经足够打消任何人的戒备心,尤其是那一抹笑容,就像是一颗夜明珠,即便是处于黑暗中,也能光彩照人,不过,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眼睛,会发现右边那只其实是假眼,像一潭死水,但并不?人,这是抗美援朝时,在上甘岭负的伤,成了独眼龙,手里头长年累月拿着两片唱太平歌词时用的玉子,如凝脂般,细腻玲珑。
“进来吧。”纳兰锦玉轻声道,打开古朴折扇,煽来凉风。
“尚叔,你可吓死我了。”韩小窗拍拍胸脯,仍然心有余悸。
尚叔也不好奇询问为什么,只是鞠了一躬,微笑道:“对不起,韩少爷。”
“没事没事。”韩小窗挥挥手,念念叨叨起身去倒了一杯热白开水,猛灌了一口稳定心神。
尚叔也不矫情,见他不想再说话,就轻车简从走到纳兰锦玉身边,轻声问好:“少爷。”
纳兰锦玉点点头,缓慢合上折扇,动作柔和,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走了?”
“走了。”尚叔轻声道,不多说一词,不少漏一字。
纳兰锦玉若有所思,像被点了穴一般,泥塑木雕,很长时间才眨眨眸子,又问道:“安全么?”
“有鬼斧、神工两兄弟沿途照看,没问题。”尚叔轻声道,不经意触碰一下手中的玉子,清脆作响。
“那就好。”纳兰锦玉木讷如石,连笑容也没了灵气,咽咽口水,像把人生杂陈五味都咽下去。
尚叔并没有离开的迹象,耐心等待纳兰锦玉回过神来之后,试探着唤了一声:“少爷。”
“还有事?”纳兰锦玉皱皱眉。
“小姐上飞机之前,将一样东西随手扔进了垃圾篓里,被我发现,捡了回来。”尚叔轻声道。
“给我。”纳兰锦玉神情严肃,一向稳如泰山的心境,像是一根被突然弹奏而起的琴弦,颤动如丝。
尚叔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样神秘东西,竟是一张皱巴巴的纸团,不是心细如发,怎能发现?
纳兰锦玉打开一看,先是一怔,随即惶然,最后丢魂落魄,很久,一语不发将纸团折好,放进口袋。
纸上头是李白的一首诗,《妾薄命》:昔rì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sè事他人,能得几时好?
(周末来临,幸福也来临,奉上七千五的大章,门徒们笑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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