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张家围子的武装人员以外,其他人员甄别工作也在一天之类很快完成了。这其实很简单,那些平rì里横行霸道或者虽不欺男霸女但止高气昂的狗腿子基本属于乡里“谁不认识谁的范围”,即便这几年来他们有所收敛。从这些人入手,往往一顿棍棒总有几个招的,就能挖出那些如当代资产阶级一样深藏不露的“不赃手的阎王”“众所周知但看不见的百分之一”
全乡除了那几十个被俘的武装人员外,躲进围子的其他人也有一百七十三人。除了沾亲带故的张家人,外村外姓的富农与中农上层更多,足有十七户上百人。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在这个因为重男轻女而男多女少的年代,其中的女眷多达一百四十人,即便考虑到战死和被俘专项看押的男丁,也足以占到原有人三分之二以上的样子。四十多名妾室和童养媳里,也不全是张家人的,地主和中农上层亦占一半。
而当张文走进中关乡的另一个小自然村里,看到的确实另一副景象:没有亲朋儿孙,一生从无妻女年过花甲依然是处子之身的孤寡老人村。他们不求娶到如何姿sè的老婆或者说完全没有这种概念,他们的愿望仅仅是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能够传宗接代养老送终。然而这样一个再正常不过而又对普通人无比重要的愿望却是那样的遥远。他们只能选择在这里默默的病死。这种残酷,不似饥荒中易子而食那样触目惊心,但深思一下却是同样的令人绝望。
在这个大时代人们为什么而选择革命?有人说是少数人的鼓动和忽悠,有人说是什么战乱影响了民国经济所以吃不上饭,还有的人勉强承认贫赤农与城镇底层所受到的经济压迫,却对这种延续整个剥削阶级时代,直到经济并不俗的发达资本主义时代依然广泛存在的罪恶视而不见。因为它的直接根源,就在资本主义文化也潜移默化宣扬放大的每一个男xìng的心里。更可悲的是不少幻想美女妻妾成群的男人还是被他人的罪恶剥夺了后代繁衍权的受害者。
红军队伍里的确有不少人是仅仅为了吃上饱饭,过上好rì子而参加军队的。然而如果仅仅只是这么简单,不要说东北军,就是关内旧军阀也往往能做的更好。在抗战前民国时期经济尚可的年代里,国民党及军阀部队里的士兵还并不像抗战后期解放战争年代那样经常吃不饱饭。所谓红军军饷待遇如何如何更是后世少数真相党的胡扯,红军的生活条件大多数部队每月四十斤粗粮最多两元的盐菜钱,比许多军阀部队的士兵遭的待遇还低。用毛选一卷的话说就是:红军的生活条件不如军阀部队,但jīng神得到了解放。什么是jīng神得到了解放?平等的尊重,不为复杂的人际关系和竞争所恶心和压迫,这些不论近代现代所有阶级社会及它们的军队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底层人民得到了什么样的尊重?不仅反应在低保和社会福利上,婚姻权和后代繁衍权更是衡量的硬指标。
张文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这个老套的右翼污蔑左翼革命运动的词汇,然而却又不由的冷笑道.
“全乡贫赤农出身,三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中年男子有多少?”张文随口问道。身边的农会干部想了想没答上来。赤卫队队长戴晓旭经常组织武装斗争搞群众工作,对此比较熟悉:“大约三百多人吧”
“其中有多少人既无子女也无见在的妻子?”
“能有大约三分之一吧”戴晓旭想了想才回答,不知道张连长问这些做什么。
戴晓旭沉默了,她也想起了那些孤寡光棍村的所见所闻,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张家终于被公审于枫香村外,这并非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土豪出身,自从他们决定以武力对抗中关乡民兵群众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最终注定了。
可是相当一部分群众还是心存畏惧。明哲保身,害怕国民党要是来了事后报复而不敢有所表现的人也在少数。没有人敢于站出来向那些已经被绑起来的自身苦难的罪魁祸首们诉苦喊冤报仇。有不少天地不怕的少年忍不住了想要冲上去可还是被长辈们拉了回来。
见到如此情景,绝大多数张家人和那些做为帮凶的富农富裕中农们却依然低沉着头,也不敢就此造次。眼见着公审大会就要这样冷场下来。
忽然,有一个女子的声音此时放声大笑:“你们就是匪!就是强盗和贼寇!自诩革命者的人们,你们做贼心虚了吧?以为赤sè的外衣能掩盖你们违背人伦道德的本质么?”不等群众批判斗张家人,一个富农似是上过洋学堂的女儿此时却毫不畏惧的大声冷笑起来。
见到有人这样嚣张,旁边负责jǐng戒的几个农会青年坐不住了,轮起从祠堂缴获的棍棒就要上前去教训这个不识时务的女人。
“慢!我们还听听他们的道理吧”张文制止了这种行为冷冷的喊道。
“是人家的地供养了你们,你们不但是土匪,还是忘恩负义吃窝边草的土匪。你们焚烧地契和帐本债条的行为难道还不能说明你们的心虚么?”
“地契和帐本债条是借助反动派的法律印把子枪秆子来维持它的意义的。在新政权下本来也没什么价值,可那上边有很多人的名字和手印。我们担心万一白军临时过来的时候有人用它迫害乡亲们,你说这是不是人之常情?另外你的意思是说这地不是贫雇农们开荒出来并且负责施肥维护生产出庄稼来的。而是老天爷赐予他们家把他们当庙里的神仙一样供起来的?”
“这---”那女子想了想,还是辩解到:“即便都有功劳,那也是土地和劳力共同的结果。应该有按生产要素分配的比例,人家收你十成租了么?”
张文闻听此言忽然jǐng觉了起来,但还是当没听出什么一样回敬道“生产要素?天赋物权么?可这乡里谁不知道?是七十年前张家人用镇压农民们的鲜血向前清主子邀功才换来的吧?
那富农的女儿最终还是放下了舍命为张家人辩护的心思:“可我家不是地主,我家主要靠劳动致富,相比之下你们农会干部原来的不少人倒是啃老族浪荡子阿Q一类的人物是村里的懒汉和惰农”
张文没有直接回敬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们家里有几口人,都有谁”?
“八口,我和我的三个哥哥,两个孩子,父母。”她好象觉得这没什么。
“你们家有这么多壮劳力,怎么还会被划为富农?”
“我的三哥在土围被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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