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当战场上的交火枪声暂时告以段落----准确的说是敌人不再敢向外开火的时候。张文以失望而鄙夷的目光望着两旁散兵坑里的战士们,以不高却直指人心的声音质问道:“今夜的战斗任务是炸毁四个角楼,在四面的墙上爆破开缺口。结果任务只完成了四分之一,我前些rì告诉你们的话忘了么?下次还让我一个人去做孤单英雄唱独角戏么?或者让我们五个连排干带头冲锋独自战斗?”
话虽然这样说,可此时张文的心里也释然了。有前世的知识和今生的战斗经验,他明白错误其实应该在自己。初战首rì的新兵,执行防御任务卧shè开火尚可,要强求他们在敌火力下进攻突击。二战苏德战场上也发生过一两挺机枪压制一个团,团长怎么下命令都无法展开冲锋的事情,两山轮战时这种初战双腿瘫痪综合症情况依然有。就像让多数人在并没有放开生死的情况下第一次去站在悬崖边,走在高楼顶边缘并不可行一样,对死亡和危险的回避是生物的一种半本能信号。这时耳边似乎传来低低的哭声。
“哎呦,倒是挺多愁善感的嘛。”张文故意冷冷的笑道。战士们的心像被刀割一样更加难以忍受了,终于有人突然响亮的喊到:“连长,下次让我们在前边吧!您在后边拿枪督阵”
“搞二流军阀的那一套?好,这可是你们说的。一班长,你去通知山上的三位排长还有老王。今天的进攻就这么办,我决定了。”
早已预定好的进攻战斗流程在白天继续展开。风向为北风,可北面的两个角楼却没有被解决掉。于是战士们集结起来在白天实施几十米内的抵进shè击,将几个角楼的顶端都打成了蜂窝。后来张文在总结中写道,除了首战进攻方向规划的不好,这个战斗步骤也没有必要。那些角楼的外墙不同于土围外墙,根本挡不住机步枪的子弹,上面敌人的岗哨不是早就撤下来就是已经被击毙了,白白为此浪费了几百发子弹。这几百发子弹在过去红军一般的战斗中早就应该将一个排的敌人击溃歼灭之了,可从战斗发起到如今毙伤的敌人最多只有几个而已。
土围墙下的枪眼还在断断续续的开火,可当连队的“五大主力”以轻机枪做狙击枪第一轮点shè就有数发子弹打进墙下暴露的枪眼,又有一两名负责外围防守的人发出惨叫的时候。张冲最终还是决定将兵力撤回屋子,并将亲人和几名伤员转移入地道暗室。他真是没有想到居然这么不走运碰了正规的赤匪,而且火力还这么强,幸亏自己还留了一手,准备的比较充分,外墙与外壕看来是根本不可守了。
这时候按照早有的部署,北面大车上的几百斤柴草冒着敌人从院子zhōngyāng向外盲目扔出的手榴弹的威胁推到了墙下被炸开的缺口旁,点燃了烟火。这次攻击过程出现了算不上意外的意外。一班的赵阳,三班的余勇志都挂了彩,幸好还是敌人从院子zhōngyāng扔出土制手榴弹弹片造成的轻伤,卫生员郭富简单包扎后就可以不下火线的继续战斗。
当浓烟顺着微微初来的北风从围墙缺口和枪眼里灌满了整个院子,敌人不再敢蹿到里面屋子间的某个角落向外扔手榴弹的时候。张文最后一次发出了询问般的战斗命令:“进攻中的战斗要求你们都记清楚了没有?联络手语你们都记清楚没有?我们连排干先进去还是你们先进去?”
“说好的,让我们先进去吧”不少人回答。
“我看还是算了,我先进去吧。”张文临时改了主意。还是自己冲锋在前才能让战士们减轻些紧张和压力,更不用说绝大多数还是初战新兵。张文和老王独自一组,跳了跳,见从双脚落地到身上的手榴弹和子弹都没有发出太大声响便在嘴边绑好湿毛巾,匍匐在地,边前进边用上了刺刀的步枪轻轻按压前面的地面,缓缓的向里爬去。
这就是特jǐng和军人巷战的不同,面对拥有正规军火的敌人,像影视或游戏里那样站立着走并左顾右盼是不恰当的。大多数情况下只能爬着匍匐而行,这是百米内交战的规矩。最多只有在需要的时候几秒内很短时间的快速跃进。真正战争游戏的一局是以小时至少是刻种为单位的,勇猛的部队在大多数情况下也只能是乌龟流打法。
但院子毕竟不大,不到十分钟,当烟雾渐渐开始散去的时候,三十个战斗小组以不超过十米的间隔已经散布到各个角落,并完成了针对院内房屋间的陷阱的清理工作。由于充分的准备和事前演练,整个过程没有发生意外。四个角楼和围墙已经被机步枪弹打坏了不少地方,但九个机枪组还是占领了这些地方以求从多个角度监视房顶。战斗进行到这时,土围已经被攻破,房顶和房屋间的空地都已经被张文连队占领了。
“你们该明白现在的形势,还要继续顽抗到底吗”在土围的外面,喊话组的人询问到。目的除了碰碰运气让对方放弃抵抗外,还有希望对方军事主官以声音暴露位置的意图。但喊话之后围子里却依然没有人回应,这不得不让张文有些佩服这家土壕了,从交战以来的情况看。虽然自己带领的是群初战新兵,但对方头武装纪律和作战意识也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进入到最为重要的决战突击阶段,战士们就已经开始有人伤亡的原因。
地下最底层的暗室里传来低低的哭声:“老爷,我们投降吧。我们全家人就这样同归于尽,那真是一丝的希望都没有了。”张冲走来走去没有回答,思考了很久,他最终做出了选择,低声问道:你们都有谁愿意随我一起去上面拼死一战?有的站出来,不愿意的留下来准备投降。我了解这些赤匪,局面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对我们的态度是不会依据我们抵抗强弱来决定从轻或是从重处置的。最终站出来的除了数名亲信,更多的是年轻“新军”们中的骨干,使他庆幸的是平时一向要强的儿子并没有站出来。“先打开地表火力点看看效果吧”
屋檐下,石桌和石磨旁终于出现了异样。脆弱的虚砖被推了出来掉在了地上,数只大小不一的枪口伸了出来。可是在院子里已经布满了处于战斗状态并森严戒备着的士兵的情况下,这招并没有预想中的效果。张文和老王迅速的发现了出现异样的地方,手持做自动步枪的轻机枪就是一个长点shè,慌忙之下虽然没有直接命中暴露出来的shè击口,全威力的子弹却不留情面的穿过那并不厚实的砖墙将两个敌人当即杀伤在暗火力点处。也有不走运的战士,面对敌人驳壳枪暗火力点,八班的反应就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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