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日上三竿,离盛贤揉揉惺忪的睡眼,起床梳洗完后去衙门当值。想起自己家中还开的有卦馆,便跟谭大人商量能否早上辰时到衙门当一个时辰的差,无事便回家招呼卦馆,如果有事或者要升堂陪审等事就随叫随到。谭大人一口答应。正说话之间,只见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婆子进了府衙的门,这老婆子是住在城南的冯婆,平日最好管闲事,爱说媒,离盛贤也听老爹说起过这婆子,以前还托这婆子给说亲,只是自己家境不好,虽然老爹开着医馆却只够糊口,自己的卦馆一直没有生意,所以没有给这婆子太多的彩头,这婆子就没将自己当一回事。冯婆手里拿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盒子,递到谭大人手上道:“这是南城当铺郑老板的女儿郑莲的生辰八字,谭大人和离师爷请过目。”
谭大人接过盒子,还没打开,冯婆就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郑家的女儿生的十分漂亮,年方二九,俗话说这姑娘十八一朵花,用在郑莲的身上可一点不假,那女儿生的唇红齿白,头发乌黑,樱桃小口,浓眉大眼还是个旺夫相呢,离师爷要是娶了这家的儿女三年内能连升三级也说不定,并且郑老板开的当铺每日宾客盈门,日进斗金,家境可是十分富裕,郑老板膝下无子,本来是打算为这个小女儿招赘个夫婿的,但是看在是离师爷的份上,郑老板愿意出五千贯做嫁妆……”
冯婆说道郑家的女儿十分漂亮的时候,离盛贤突然觉得鼻腔内有些痒痒,一摸,鼻血流了出来。原来离盛贤昨夜半醉半醒之间顺手拿的是枸杞泡的药酒,他跟来福一人喝了半坛之多,自然会上火流鼻血。冯婆看到这里差点笑了出来,心想就是听到人家女儿漂亮也犯不着这副德行吧,又接着说道五千贯的嫁妆时候,离盛贤擦着鼻血却止不住,汩汩的滴了下来。冯婆这下抑制不住大笑起来,脸上干枯的皮簇拥到一起就像个核桃。离盛贤看到血流的这么厉害,有些心慌,急忙想去找些凉水附在额头上冰一下火气,却被冯婆死拽住衣角不放他走,冯婆拿了郑家的钱,也就心急,不放离盛贤,要等个回话才肯走。离盛贤被缠不过,又担心血流得太多伤了身体,听到冯婆说了一句“答应的话就点个头。”于是就下意识的点了下头,冯婆这才欢喜的放开手一路小跑的奔出府衙。
离盛贤止住鼻血后,拿出郑莲的八字看了看,一直摇头。谭大人问:“有什么不对吗。”离盛贤道:“七杀罩身,干支时间已过,这个女子已经失身了。”谭大人脸色一变道:“这是什么狗虔婆,竟然敢给离师爷提这等败坏门风的残花败柳。等这婆子再来的时候一口推掉。”离盛贤虽然八字学的不精,但是却懂得看是否失身。开卦馆的这两年来,虽然生意不多,但凡来的十有**问到婚姻的事情都会关心此事,离盛贤也就不得不学会看这个的方法。
却说冯婆得了信欢快的跑回郑老板家将事情加油添醋的说了一翻,离盛贤流鼻血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放过不说的,郑老板听了后笑道:“他只要贪财贪色,这门亲事就肯定能成,就怕他不贪财贪色,那麻烦就大了,你现在就先拿一千贯的彩礼送到府衙去,让离师爷择日先把亲定下来。”
冯婆带着几名丫鬟提着彩礼又回到府衙,让离盛贤这就择日定亲。离盛贤一脸疑惑道:“定什么亲,谁和谁定?”刚才点头的事情纯粹是个误会,离盛贤根本不知道。
“离师爷真是会说笑,刚点头答应的这老身转了一遭就忘记了?当然是离师爷和郑家小女儿定亲。”
“我几时答应了?”
“就刚才,你点头来着。”
“我没有!你弄错了吧?”
“怎么会,老身虽然年老但还不至于昏花,离师爷你现在可是个官,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别拿老身开玩笑。”
“我压根就没答应,谁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刚才明明点头答应的。”冯婆看着谭大人道:“大人刚才肯定也看见了。”谭大人虽然看见了,但明白是什么原因,况且他是向着离盛贤的,便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冯婆一怔,脸色大变,忽然撒起泼来,坐在地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骂道:“离师爷说话出尔反尔,这谭大人也是包庇属下故意装不知道。”谭大人怒道:“县衙重地岂容你一泼妇撒野,来人啊,给我抬出去!”冯婆一看耍无赖赖不倒二人,便问道:“这为什么不答应,你总的给老身一个回复,老身可是受人之托,这脸丢不起。”
离盛贤想了想:说出来吧,谁的脸上都无光,而且还会得罪郑老板一家人,不管自己测的准确率有多少,也不管对错都不能往外说,经媒婆的大嘴传出去岂不是要人笑话,便一口咬定道:“没什么原因,我压根就没答应过你,你叫我说什么原因,我还想问你是怎么回事就赖上我了。”冯婆一听,这话拿去给找郑老板回复,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这下急了,不顾一切的大吵大闹,不停的骂离盛贤出尔反尔,谭大人包庇属下。
谭大人下令将人抬出府门,那老婆子不顾老脸便躺在府门前仍然骂不绝口,引得百姓前来围观。谭大人看人越围越多,再这么闹下去自己官威何在,想打那婆子却又打不得,毕竟人家是来说亲的,这事还是由自己口里提出来的,要是打媒婆等于打自己,左右为难之际,离盛贤看出大人的辛苦,索性一咬牙,顾不得那么多了,便大声对着冯婆道:“你这狗婆子给说的好亲,这八字还给你,残花败柳无媒苟合与人私通毫不知耻,竟然还敢厚着脸到县衙撒泼闹街,今天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你,看你以后这老脸往哪儿搁。”
婆子听了这话心里老大的慌张,原来郑老板的女儿郑莲失身的事她是知道的,郑老板给了她足够的银钱让她把女儿说个好婆家,只要能嫁出去,哪怕彩礼多些也无妨,毕竟自家的儿女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婆子只顾贪钱,便什么事情都肯做,谁想到离盛贤竟然不怕他人耻笑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媒婆给他撺掇了个残花败柳。婆子急忙拿了盒子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离盛贤恨恨的甩袖回了后衙闷坐不语。谭大人将围观的人遣散后回衙安慰离盛贤。
郑老板得知事情原委后大怒,拍着桌子叫道:“好个离半仙,算的倒是真准,你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揭我女儿的伤疤,让我脸上无光,我也不会让你好看。”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的互相议论,说离半仙拆穿郑老板的女儿不是清白之身,也不顾自己的脸面无光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敢直说。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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