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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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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殿上君臣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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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储君行从画舫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那画舫已经靠岸,厢房外面的走道尽头直接架了一张跳板与御珑湾的一家青楼连通。储君行沿着跳板走进去,又从那家青楼密道里出来,竟是碧落郡镇上一家酒肆。

    可见这游江的画舫,本身接待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谁又想得到这里头诸多肮脏不堪景象。

    储君行直接在酒肆里找了间临街的厢房,让店家把他随身的腰坠挂在门上。不多时,殷九墨就找了过来。

    “九墨,你也过来吃点东西。”储君行看到殷九墨显然已经找了他一天,冲他淡淡一笑。

    殷九墨也不多言,就着桌边坐下。只是问,“那个人怎么处置?”

    储君行扫了他一眼,“你说的是馥千渊么?”说着想起这一天尽兴,不禁又是一笑。“你派两个人去,查清楚他的背景底细,而后把他弄到宫里罢。朕要干干净净的,别让他有后顾之忧。”

    “是。”殷九墨自然明白储君行的意思,是想把馥千渊做了禁脔。他沉吟一会,一些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的话还是没忍住,“他不过是长得像大将军,君上又何必?万一他不愿意呢?”

    储君行轻轻闭了闭眼,脸色在烛火中有点苍白。“没有不愿意。九墨,就因为他长了一张臣绛的脸,他这辈子只能做朕的人。不然,就只有死。可朕若不允,他便连死都不能死。”

    既然是君上放在心上的事,殷九墨也不敢怠慢。次日随储君行回了帝都东陵,立即带了两名亲卫到碧落郡查探馥千渊底细。然而几乎问遍了碧落郡,也无一人得知馥千渊此人。殷九墨不肯甘心,又到户部查了碧落郡的人头,根本也没有姓馥的。

    查了两三个月,一点头绪都无。转眼到了夏末选官的时间。殷九墨等储君行得了空,把这事跟储君行说了,本以为君上多少会有点情绪,不成想储君行只挑了挑眉,似乎这结果就在他意料之中,而帝君已稳操胜券。

    储君行甩出手中一分文牒,淡淡一笑,“九墨,你是找不到他的。你猜猜看,他现在什么地方?”

    殷九墨老实道:“臣猜不着。”

    储君行一手指了桌面:“看看那份文牒。”

    殷九墨不敢,皱眉,“这个是?”

    “朕叫你看你就看。”储君行将文牒推过去,展在殷九墨面前,“这是今早礼部送上来的文牒,是今春通过选官科试的前三甲名单。”

    殷九墨心里头一跳,匆匆扫了一眼那份文书,果然见得馥千渊三个字就在上头。看那个排列顺序,他倒还是榜眼呢。

    “咱们是小瞧了这个馥千渊。他并非碧落郡人士,仅凭着户籍记载,你根本想不到他会是哪里人。——他那个地方,竟远在靠着楼兰边境的龛刹城。”储君行笑着将文书收起来,“朕本来就在找他,他倒自己撞上来,入了这选官科试一途。可不是巧了?”

    殷九墨沉吟了一会,想着那楼兰与大靖边境上的龛刹城。这个地名,为何似曾相识?“君上,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无妨。三日后便是殿试。是不是巧合,到时候见了他,不就知道了。”

    有些话殷九墨想说,但看储君行那个态度,似乎带着些许期待,便也没有说出口。

    靖王朝选官科试沿用中原王朝原先的制度,应试者中一部分是由朝中德高望重之人举荐,一部分则是由各地州郡选拔上来。这些人由礼部统一安排选官科试共九个层级,得成绩上佳者二十余人,充入帝室部或地方为官。前三甲则另需由君主殿试,再进入翰林院任职。

    储君行上殿时想着,等会儿那馥千渊见了他,不知是什么反应?

    哪知道馥千渊上了殿,根本却是毫无反应。

    跟着一同参加殿试的两人,该下跪就下跪,该转身就转身,恭恭敬敬连一丝偏差也没有。

    根本像是不认识他。

    储君行在心里头冷笑了一下,夜来尽欢天明歇,馥千渊倒是分得清楚!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转念一想又不对,那日两人颠鸾倒凤,分明是在光天白日。

    只恼恨地叹一句,好个洒脱的馥千渊。

    殿试用的是“射策”,也就是由考生自己抽取论题。馥千渊抽中的是如何安定番邦的问题,难得他收敛了风月场里一副浪荡样,对着吏部尚书和翰林院院士们洋洋洒洒说了一大通。

    说什么打仗乃是下下策,应当先以利诱之,若不成则以计离之,不然则以权分裂之。听着是让人挺来劲的。尤其在储君行,能不费一兵一卒取那些异国,功于千秋,他自然欢喜。只是馥千渊说出来,却让他觉着不齿。

    这人在床上都窝囊成那副样子,说什么定国安邦,当真可笑。

    立时心里头有了个主意。储君行面上不露究竟,心平气静把三人的策问听完。

    馥千渊跟着其他两个同来参试的人,由内侍官领着从侧门出去了。走到一半,有个大太监匆匆追上来,说君上宣馥千渊到藏书阁觐见。馥千渊只好别过两人,跟着大太监往回走。

    藏书阁里走进去,储君行两手负在身后面对窗外站着。馥千渊端正地跪在他身后,口呼万岁把额头触在冰凉的地上。

    “馥千渊,几个月不见,你还记得朕么?”储君行也不叫他起来,仍是望着窗外问他。

    馥千渊就自己直起身来,却仍跪在地上一板一眼与他对答,“大靖的君主,天下又有谁敢不识。馥千渊怎会不记得?”

    只是他那口气,怎么听着叫人恼恨。储君行淡淡一笑,“好得很。馥千渊,你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见了朕也不觉意外。朕倒还记得你软着声音求朕饶了你的样子,可全没有现在这么利索。” 且叫人觉着相当解恨。

    馥千渊想了想,说,“学生日后若有得罪君上的,君上只管下令砍了就是,却不敢企求君上宽恕。只是先前,学生却是不记得何时开罪过君上,想必君上平日看多了臣子求您饶恕的样子,所以记错了搞混了。”

    储君行眉头一拧,又听他说,“君上能否转过身来。一来好让学生瞻仰圣颜,想想是否见过君上;二来学生对着君上屁股说话,难免说的都是一些屁话。若是惹怒了君上,学生万分惶恐。”

    把储君行气得猛然回身,面色一冷望住了他。馥千渊却晃了晃脑袋,弯曲着食指拿手背蹭了蹭鼻尖,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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