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三个月后,为什么要以这种方式作为开头呢?因为对于我,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三个月前,而整件事情,早在三年前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我叫邹晓军,28岁,来自农村,是一名农民工,父母种了一辈子的地,住在从我出生时就一直住着的老房子,从家里到我工作的D城一共要倒三次车,每一次回家都需要一整天的时间。我的父母虽然是农民,但家里并不穷,父亲在十几年前兑掉家里的鱼塘,开了个养鸡场,当时正赶上鸡产品涨价,着实过了几年好日子,衣食无忧的我在那些年也就一直闲在家里。好静的我并不会出去乱花钱,只是每天与电视、电脑为伍,虽然经常足不出户,可也从中增长了不少社会见闻,正因为如此,虽然我没什么学历,反倒比那些上大学读死书、到部队踢正步的同龄人懂得更多一些。
好景不长,肆虐全世界的禽流感毁了我家的一切,父母只有再次拿起锄头,靠天吃饭。而我这样一个既没学历又没钱的农村青年,自然也要告别优越的生活,来到D城打工,好在那时考取了驾照,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开小货车的工作,每天很辛苦,但是工资还算过得去。本打算攒几年钱回家娶个媳妇,可是,一切的计划都在三年前破灭了,我不会抱怨,因为身边的每个人,都在三年前开始走向毁灭……
具体的时候记不得了,大概是三年前的春天吧,我开着小货车到各个地方去送货,接触的人多,听到的信息也比别人要多一些。那时我逐渐的开始听到社会上流行的一种传言,说什么我国已经研制出了长生不老药,国家一直在保密,谁要是满世界去说,谁就是造谣,到时候就会有公安局甚至是国安局来找你做客,还听说有几个人被军队悄悄地送到了某个地方,人间蒸发……这种传言虽然离谱,但政府却迟迟没有出面澄清的意思,国家新闻部门也只是拿着“我国在生命基因领域取得崭新突破”的说法来敷衍人。这种欲盖弥彰的做法反倒让各种谣言越传越广,叫人不得不信。
纸里包不住火,该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03年非典的一幕又降临到了人们的头上,D城这个在中国不入流的末线小城市成为了焦点,这里陆续有人被隔离,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到了最后甚至整个城市都被隔离了,军队如临大敌般地把守着每个城市的出入口。而这次与非典不同,媒体被严格控制,只允许报道极少量的信息,而且大都含糊其辞,说什么病毒被有效控制,又有多少多少人被解除隔离之类的话……由于此次事件严禁国外媒体报道,所以世界根本不知道在地球的这个角落里发生了什么。这个城市好像一下子退回到几十年前的那种恐怖年代,政府禁止人与人之间过分亲密、频繁地接触,每天都有工作人员挨家挨户测量体温,一旦发现有人发烧,那么全家都会被带到城里唯一的那家医院,严格管制起来。
在隔离措施刚开始的时候,我所在的运输公司就开始协助军方给隔离区当中的居民送食物,因此我作为货车司机只需要每天到检测站测量一次体温,其余时间就可以开着车在城市里自由活动了。在每天一早开始工作前,我除了要穿上部队发的防化服、在车窗前摆好特别通行证以外,还要随身带上几盒没有任何文字和包装的药物。我也搞不清楚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只知道每天工作结束后还要把他们准时交回去(等到第二天出门时再领回来),如若不然我就会被通缉,而且一旦被抓后果就不堪设想。
军队一开始提供给居民的伙食还是不错的,虽然都是家常菜,但也有鱼有肉,也不乏鲜奶鸡蛋等副食品,人们对这种免费的“午餐”也很满意。可过了没多久,军队供应的肉就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只剩下青菜和食盐,别说吃肉几乎是个奢望,就连青菜也是不太新鲜的,少量的鲜奶只提供有婴儿的家庭,气氛越来越恐怖,人们也越来越焦躁。居民被限制外出,白天还有军队来回巡逻,而夜晚这座城市更是静得吓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就在这样的深夜里发生了。
那是一天凌晨四点半左右,我像往常一样开着空车去货仓取当天配给的食物,就在我打着哈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枪声和军犬的叫声,在其中还夹杂着几个人呼喊“投降”的声音,我睡意全消,吓得连忙逃回车里,好在在几声枪响之后一切就又归于安静……当我取完货开车从原路返回的时候,赫然看到了几滩新鲜的血迹,刚刚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件事在城市里迅速炸开了锅,大街小巷到处流传着几个要逃出城的人被武警击毙的说法,这下恐怖更加笼罩在人们的头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没有人出面解释这一切?被击毙的原因难道仅仅是为了要偷偷的离开这座城市吗?烦躁的气氛开始蔓延。在随后的几天里,试图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军队戒严的程度也越来越高,人们的愤怒也越来越强烈,有的人还发起了一场小规模的暴动,结果遭到了军队毫不留情的镇压,从此之后人们再也不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老实呆在家里。现在回想起来,三年后的灾难恐怕就是在那时播下了种子……
无聊的日子过了两年多,就算我能够自由活动,也仅限于这座城市,而一般的居民就更可怜了,他们不能出门,电话只能打给本市,电视也只能看少得可怜的几个频道,无非都是一些娱乐、影视节目,根本就接触不到新闻,像广播和互联网之类的就更别想了。人们就像是被坐牢一样被囚禁在家里,整座城市都死气沉沉,只有医院后院的烟囱不知疲倦地冒着黑烟,人们都说那是在烧死人,如果你发烧,那就完蛋了……
一天上午,我看到军队“处理”掉几条军犬,就地埋了。晚上在和同事们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同事老张听得两眼发亮,提议把狗挖出来解馋。在此时此刻,这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们吃了两年多清汤淡水的家常饭,还以为全世界最好吃的就算是豆腐了呢,真的应该解解馋,但是谁敢挖?别说被发现有枪毙的危险,这些狗是因为什么死的又有谁知道?吃了之后会不会对人体有害?但最终欲望还是战胜了理智,老张本来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穷光蛋走天下的人,他才不理那一套呢。
小赵和小吕也是我的同事,他们要比我小上两岁,都是血气方刚的大好青年,就是人有点二,当然,在这样的城市里呆上两三年,谁都会有点二的,我们不敢回到住处,四个人开着一辆车出来,在一片比较隐蔽的公园里,我和小赵小吕三个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