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拾好了柴,在公园值班室里找了个大锅,车里都有剩下的油盐酱醋,小吕不知道从哪里还弄了一瓶二锅头,老张扔下一句“同志们,等着我胜利归来的消息吧”就开车出发了。
我们忙了半天,火也升起来了,锅里水也弄得了,过了一会老张背着一袋麻袋回来了,嘴里还说:“这些狗才埋半天,看着就新鲜,我挑了个大个肥的,哎我这一路都在想,要是这狗有病,怎么不送去让医院的大烟囱烧,还敢埋起来?既然埋起来,那就证明这狗根本没病,就是部队淘汰下来的。”小赵小吕很认同老张的观点,开始和老张一起收拾这只死狗。而我,从小家里养过狗,和狗有过很深的感情,看着他们烧水给狗褪毛、开膛……三人兴致勃勃的摆弄着难得的狗肉,我不由得感到恶心,虽然我不反对吃狗肉,可我自己是绝对不吃的。
“狗肉滚三滚,神仙都站不稳!妈的,活着的时候吃的比人都好,最起码还你能沾上点儿荤腥,死了正好给哥儿几个解馋!”老张看着锅里煮的肉,边抿着嘴边说着,小赵和小吕也在旁边咽着唾沫,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车里抽烟。老张对我说:“军子,告诉你这狗肉不吃白不吃,你这回不吃,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我对老张笑笑摇了摇头:“不用了,要是被军队发现就不妙了,我还是去给你们把风吧。”老张遗憾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注意力又被锅里的狗肉吸引过去了。
我徒步走到公园门口,在落满尘土和枯叶的长椅上坐了下来,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的景色。也许是这两年来工厂停产、汽车也不能开,减少了很多污染的缘故,天上的星星比过去多了许多,看着星星,我想起了远在农村的父母,现在我走不出这座城市,他们也进不来,彼此一点联系都没有,他们一定也是很想念我吧……什么时候能回家,我再也不来这里了,虽然我的梦想和这个城市一样渺小,但这里不属于我,我也绝对不能属于这里。
渐渐地我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的喇叭声把我吵醒了,我睁眼一看,一身酒气的老张正站在我面前,兴奋地说:“告诉你,这次狗肉做的很成功,香死个人了,我们把你那份留在车上了,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也尝尝吧。”我感激的对老张笑了笑,他比我们都大,平时也像老大哥那样照顾着我。上了车,坐在后排的小赵和小吕端着锅笑嘻嘻地看着我,我看到锅里还剩下不少狗肉,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激:虽然这些弟兄们已经两年多没吃过荤腥,但还是不忘要给我留下一份。老张在旁边拍了我一掌:“傻小子发什么愣啊,我们三个可都喝过酒了,你还不赶快把我们送回去!”
“剩下的这些狗肉就留着明天晚上再给他们打牙祭好了。”这样想着,我发动了货车。当天晚上我们四个悄悄地回到住处,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白天,我经过昨天埋狗的地方,意外地发现几个士兵挖出了剩下的几条狗,浇上汽油开始焚烧,我赶忙下车问其中的一个士兵,为什么埋了又烧,那个士兵说这几条狗已经被感染了,昨天由于运汽油的罐车执行任务没有回来,所以先埋起来回头再烧,而他们并没有发现死狗此时已经少了一条。一股凉气顺着后背冒到头顶,完了,事闹大了,老张、小赵和小吕他们吃了病狗肉,会是什么后果呢?我赶紧到没人的地方把昨天剩的狗肉倒掉。晚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三个,三个人也吓傻了,怎么办?去医院检查,要是说出实话三个人还能活吗?逃跑?不行,军队会很容易找到的,还是老张胆子大:“妈的,吃也吃了,好的坏不了,坏的也好不了,爱咋地咋地!这两年来政府就知道小题大作,动不动就吓唬我们,你们俩别怕,就这么继续,我们不说,他们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事已至此,我们四个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连续几天,三个人的例行检查都没有出现异常,我想莫非真的是我太多心了,可是,他们三个人却越来越懒,早上人不叫是不会醒的,晚上回来时一头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本来就无聊,这下没人陪我聊天,就更无聊了,那天小吕开车时还差点睡着了,也许是这几天忙得太累了吧,谁也没往心里去。但是,事情却越来越糟了。一星期后,老张开始有了反应,摸他时他浑身冰凉。我才想到,检查站检查体温的仪器为了快速检查,只显示你发不发烧而不会显示你的实际体温,老张的体温低当然是检查不出来的,但是他的确是有病了,至于什么病,谁也不知道,他只是目光呆滞,眼仁越来越大,像是戴了个超大的美瞳一样,时不时的从喉咙深处发出吼吼的响声,就像呼噜声一样,脸上没有了血色变得苍白,还经常流口水,小赵轻一些,只是脸上也白得不太正常,而小吕除了不流口水,症状几乎和老张一样。无奈我只好带着他们三个到检查站去,那几个检查员显然不是专业人士,他们只能看懂检测仪而不会看病,只一句:“不发烧就不归我管!”就打发了我们。
我们回到住处,想起了军方每天给我们的药,记得有一天回来时,小赵忘了交药,而军方也没有来收,我们图个新鲜好玩就留了下来,此后我们又几次偷偷地故意不交药,军方也没有过问,或许是我们几个太微不足道,根本没有人来关注我们的原因,反正我们手里有不少这种药,我分别建议他们三个吃,甭管是什么药吧,在这个医院不敢去,药又找不到的情况下,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好了。三个人打开药盒,药是胶囊状,可是上面没有文字,根本就不知道该吃几粒。老张神智不太清醒,可胆子还是很大,一下子拿起两粒,用温水服了下去,点了点头,倒在床上,小赵和小吕看老张这样也没事,也分别各吃了两粒……
早上醒来,发现三个人已经不在自己的房间里了。“这么早就能醒来不用叫,还真是难得,看来昨天吃的药管用了,这么一想,心情舒服了不少。我一个人洗漱完毕,开着车来到货仓准备干活,到了货仓门口,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
老张三人蹲在地上抱着两个死人大口撕咬着尸体上的肉,那样子就好像电视里动物世界中狮子吃角马的样子,血喷得到处都是。仔细一看,那两个死人正是仓库的管理员。我吓得喊了声:“我操!”
三个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到他们的脸,我又吓了一跳:他们的眼睛完全没有了眼白,就好像两个乌黑发亮巨大的玻璃球镶嵌在眼眶里,黑色眼球中泛着诡异的目光,脸上身上全是血。老张好像认出了我,喉咙里又发出了吼吼的声音,两只沾满鲜血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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