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心头十分不适。
地上的人就像是拼着股劲儿,平生最大的劲儿就用在此时的嘴上,
“救我。”
他抓紧了君柒的鞋子,终于是说出了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新奇,也没有任何盼头。
“世上那么多人,每日路过花街柳巷的人那么多,为何,偏偏是我?”
君柒如此问。
要救一个人,花费的不止止是精力,还有金钱,她现在可是一穷二白,根本没有多余的金钱去救,君府也没有多余的闲钱去养活这么一个闲人,如若她要去救他,那就只能靠自己特殊的本事,那还未被自己完全驾驭的本事。
那人久久不语,或许是在蓄力,也或许在酝酿语句,也可能在深思,如何回答她,又可能,是在自问,为何偏偏是她。
两人就这么耗着,伴随着他们的没有花前月下的美好,也没有柳絮纷飞的浪漫,伴随着他们的只有一阵阵恶臭而已。
季芸和兰瓷是两个伶俐的丫头,感受得出现在气氛的诡异,便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站在君柒身后,
在这八尺之地都是恶臭的地方里。
久久之后,地上的人依旧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慢慢松开了手,之前因为和君柒较劲儿而拉得挺直的脊背一下子便是缩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那乌黑的一团便真的成了一团。
留在君柒鞋子上的,不过是一个脏黑的手印,以及那消散不去的臭味。
在他松手的瞬间,她毫不留恋,转身就走,倒是留了两个丫头在后面有些目瞪口呆,似乎是不信这事情的发展,到最后竟是这样。
这会儿她们倒是不再嫌弃那人身上的浓烈臭味儿了,反而看向他的眼神带了些怜悯。
如果他求饶,如果他说些别的什么,那么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嫌弃和转身就走,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在沉思许久之后,却是松开了,松开了一个或许可以让自己离开这种尴尬境遇的机会,选择默默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然,君柒走了七步后,便是顿住,“车夫,麻烦将他搬上车。”
君柒这话出之后,兰瓷和季芸甚至那车夫的心骤然便是一松,竟是些许喜,已然忘却此人的臭。
而地上的他,本早已无望,听罢少女清朗的声音,一怔,接着,许久没有扬起的唇角勾了一勾,只是,没人看得到埋在杂乱头发下的那弧度。
很多年后,有人问君柒,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好心将一个废人臭人带回去,记得她是这样笑着说的,
“那味儿,可是一件对付敌人的利器啊!”那时候的她,比来时,锐角已是圆滑了许多,那时候,很多已经变了。
……。
……。
君柒回到君府的时候,府里的人多数都是在大院里头了,大院里传来一阵阵戏子婉转绵长的声音,动人韵味十足。
方才回君府的路上,路过安府时,君柒又亲自向安府外不远处的小贩打听了下安府最近的情况,却依旧没打听出什么,那些小贩整日为自己的温饱愁苦着,哪有时间顾这大宅里外的事情。
不过一个小贩的一句话,却让君柒心里留了个心眼,
他说,
“安府最近来往进出的人,比平日多,好几次安府的侍卫都将在安府附近的小贩打发走,让他们生意都是不好做。”
君柒始终觉得,君安氏的无故失踪,和安府有关,这是一种无来由的直觉,没有任何证据,好在每年年前君安氏都会回安府拜年,这次她不在,待过了今天,再过两日,她便上前给姥姥姥爷舅舅舅母的去拜年去。
话说回来,回到君府后,最首要的事情,不是去见各家客人,也不是去向老太君禀报自己的两个的去处,而是,如何将那浑身恶臭的人安置。
因着这些思量,君柒并未从大门走,而是让车夫转了个弯,改而走了后门,马车停在后门的时候,一个留守在后门的小厮赶紧上前,
“五小姐。”那小厮机灵,看到外边坐了君柒的贴身婢子兰瓷,便知道里头是谁了,这大过年的,府里的一部分小厮婢子回家过年了,留了几个在府里,也派了个比较机灵的守后门。
那小厮一靠近马车,便闻到一阵恶臭味,但当着五小姐的面,也不好意思掩住口鼻,只能硬忍着上前,
君柒下来后,就吩咐兰瓷给了马车夫银钱,特地多给了几个铜子儿,那车夫自告奋勇道,
“都是大小姐,大姑娘的,这人,还是小的替小姐驮进去吧!”
君柒点头,这样最是好,又叫那小厮帮忙,
“与车夫一同将里头的人扶着,随我来。”
马车帘子打开,一阵恶臭将那小厮熏得倒退一步,碍于五小姐,不敢再后退,跟着那车夫将那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人扶了起来,跟着君柒走。
心里想,五小姐从哪里捡来这么个人,竟还是带回了府。
君柒想来想去,记起自己初来时的那个荒芜的院子,离君家大院及各个院子较为远,就将那人带去那儿,省得府里臭气熏天。
这儿本就是后门,是以离那荒芜的院子很近,将人带到后,君柒就打发走了小厮并嘱咐他谁也不能告诉,如若说出去,那便可以早日回家不必再来了,小厮忙点头称是,就跑着离开了。
车夫也走了。
走之前将那人搬到那间满是蛛网的屋子里的木板床上,现在还是冬天,这儿没点遮蔽都是大开着,一阵阵冷风吹来,还是怪冷的。
君柒又吩咐兰瓷去拿一套小厮的衣裳来,让季芸去取点热水来。
而床上的人依旧如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拿来这些东西后,君柒便带着两丫头离开了,关上木门前,她留下一句,
“你有的,只有你自己。”
随之而来的,便是关门声,在这安静的地方,显得有些空洞。
床上的人脏黑的手握了握,又松了松,终究是握紧了。
……。
离开那地方后,君柒顺道回院子换了双鞋子,洗了洗手,难得地抹了点香。
那味儿,的确是难以忍受。
去前院的大院有两条路,一条是大道,一条是小道,小道是捷径,君柒不想让人注意到她,便选了小道,带着季芸与兰瓷几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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