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篝火旁边,项寻和周轻重随便找地方坐了,有人递给他们两大碗葡萄酒。
大家喝着酒,渐渐开始有人跑到火堆旁边去载歌载舞。
人群里不断有新人加入进去,还有的陆续从坐着的人中挑了人再往里拉。
为了走路方便,项寻在离开妙手县不久就摘了腿上的夹板不再装瘸。很快项寻被拽了过去,周轻重扮着道士自然没人会随便动他,这倒正遂了他的意,否则要是哪个不要命的真敢把他弄过去丢面子,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火儿大起来一掌打死个把人什么的。
周轻重坐在原地边继续喝酒边看项寻极不协调地随着其他人手舞足蹈,虽然可笑却也不难看出身形伟岸。
天高气爽凉风拂面,一时周轻重竟忘了那许多剪不断的烦恼,好不惬意。
不知一连喝了多少杯,周轻重有些醉,觉得尿急起身离开了人群。
再回来的时候不见了项寻的踪影,周轻重低头想了一下,刚才自己离开的时候他围着一个男装打扮的异族姑娘扭得正欢。那姑娘从他们加入驼队之前就在,不怎么说话,不知道什么来头。周轻重抬头再找,果然那姑娘也不知所踪。
周轻重摸摸自己的脸:都化成那样了也不耽误招蜂引蝶,男人的长相果然不重要么?我就是没胡子不装道士,见了我这张木头脸大概也没几个女人愿意接近。
无奈地摇摇头,他又坐回到原来的地方把自己的酒碗再次斟满。
铜镜般的月亮由东到西,狂欢的人群逐渐散去,篝火化为余烬,周轻重倒倒空了的酒碗意兴阑珊。别人怕冷都进了帐篷,有人叫他,他只说要再呆会儿。同行的人除了项寻没人单独跟他有更多的交流,这会儿项寻不在,其他人也就没再多劝。
人走光了,周轻重半眯了眼睛犹自笑笑:在地底下睡了好几年,今日索性地为床天为盖,就这么看着漫天的星斗直到周公来见也不错。这么想着他就伸展四肢躺倒在了地上。
星光渐淡,周轻重感觉到身下的地面有轻微的脚步震动,他闭上眼睛竖起耳朵细听。
“道长?道长?”是项寻。
周轻重不动,他很快走进了。
“师叔?省省吧,我知道你听得见。”
周轻重睁开眼睛坐起来,“舒畅痛快了?”
“什么?”项寻坐到他的身边。
“我说你跟姑娘玩儿痛快了?”
“嗯?”项寻抓着头想了想,“哦……你说巴罕古丽?”
“你不是跟她走了吗?”
“是。”项寻皱皱眉头,“不过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
“误会?孤男寡女地躲到背人的地方能有什么事?有什么可误会的?”
项寻看着他忍不住要笑,“你不会是……怪我把你自己抛下生气了吧?”
“哼。”周轻重肩膀一抖,“别自作多情,我干嘛要生气,自己一个人喝酒看星星挺好,省得你在我耳根老不得清净。”
“那你是见巴罕古丽漂亮,见她跟我走了你吃醋?”
“越说越不像话。我干嘛吃个不相干的女人的醋?”
“不是生我的气,也不是吃女人的醋,那你为什么要赌气睡在外面?”项寻四下里看看,示意人家都进了毡帐,又抱肩佯装打个冷颤,“别告诉我是你练功需要,这一路你可都是跟我挤帐篷的,那么小的帐篷,害我每晚都睡不好。”
“你……你就嘴贱吧。我懒得跟你说。”周轻重站了起来,“我回去里睡觉了。”
“唉──你这不是成心么?!我不回来你自己宁可睡在地上也不进去,我一回来又要跟我挤!”
周轻重不理项寻,在他的喋喋不休中径直进了帐篷盖好毯子不再理他。
“师叔?你睡着了?”项寻掀开毡帘也躺了进去。
周轻重背对着他不回答。
“其实是巴罕古丽跟我说同来的人里有喜欢她的,这次就是要到她家去提亲,可她不想嫁,所以她让我假装跟她相好,好让那人死心。刚才我们在她的毡帐里闲聊,她说我一看就是个仗义直爽的人,才想找我帮忙的。”
周轻重没回头,“这种事你最好少招。她扮男装不过是为了跟着驼队方便,而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女儿之身。大家都知道她是女人,她又那么漂亮,可你看有人敢多看她一眼么?她的家世背景必定不一般,敢去她家提亲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来头。咱们不过是付了吃住钱要跟队到蒲昌海转路的汉人,不相干的事最好少参与,别惹上什么麻烦再耽误了行程。”
“嘿嘿,这些我当然知道,只不过美女当前,要我帮忙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不过她还算有眼光哈?你看那么多英俊潇洒的小伙子她不找,却偏偏找我这个斜歪眼还满脸胡子的‘中年大叔’。”项寻头枕双手美滋滋地盯着帐顶。
周轻重转过身,“你傻吧?这不明摆着的么?其他的人他们相互之间都知道底细,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显然就是那些人对那个要去提亲的人都没什么威慑力。那他们不了解的当然就只有咱们两个外人,她不找你这个中年大叔,难道要找我这老年道士?”
项寻看周轻重一眼,“你说她会不会真的喜欢我呢?有这么个大美人儿守着也不错。”
“谁知道,女人心都深不可测,没准儿她没长眼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不错也说不定。”
“呵──听这话,师叔对女人还很了解嘛,怎么?师叔有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伤心往事?”
看你娘就知道了。周轻重心想,但没说出来。
“讲讲嘛。”项寻用手肘碰碰周轻重。
周轻重一翻身,“困了,睡觉。”
“别啊!”
“天都快亮了。”
“亮就亮呗,下午才走呢。”
周轻重闭上眼睛不再出声。
“师叔?”
周轻重不动。
“师叔!”
还是不动。
项寻笑笑,伸手去点周轻重的肋骨。见他没什么反应,项寻再点两下,周轻重的呼吸依然均匀。
“唉?你不怕痒啊?!”项寻好像发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惊呼一声。
周轻重不理会他的大惊小怪继续没有声音,项寻在他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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