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我们还是看喜剧片吧。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别去。”陈继搂住她,感受她身上的暖意和那股幽幽的花香。
谢玲听话地留下了:“哪里不舒服吗?”陈继捧住她的脸,低头在她嘴唇上亲吻一下。
“我爱你,别走。”
“嗯。”
“我爱你。”
“嗯。”
“你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知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怪事?”
谢玲从他的亲吻中抬起头:“什么怪事?”
“我刚才睡着了,有没有说话?”
“你说……”谢玲迟疑了,似乎不确定刚才听到了什么,但她没有说谎,“你说往前。”
陈继“霍”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谢玲被他吓了一跳,不知所措。陈继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面色难看,目光直视地面。他边走边说:“不对,不对。”
“什么不对?”
陈继指着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影片说:“这是你买的吗?”
谢玲摇头:“不是我。”
“对了,也不是我,那是谁?”陈继有点激动,“还有阳台上的花盆,我不记得自己买过花,我根本不会种花,它们是哪来的?我问你,这个房子以前住过些什么人?发生过什么事?房东宋良是怎么样一个人?”
“宋良?”谢玲意外地说,“他是房东?不对啊,房东明明姓李,叫李平,去年六月才买了新房搬出去的,这个宋良是谁,我不知道。”
陈继开始发愣,转身从抽屉里翻出张租房合同,指着上面的名字给谢玲看。
“难道李叔叔已经把房子卖了吗?可这个宋良从来没有来过,我没见过他。买房子,总要看看的吧。”
“这个房子一直没有人来看吗?”
“李叔叔搬走之后就一直空关着,没有人。”
陈继脸色像死人一样,苍白中带着点死灰:“中介说前一个房客刚走,送我半个月上网费,怎么会没人住?”
“中介?”谢玲的脸色也开始不自然,陈继的表情严肃得让她害怕。
“就是那天晚上,他带我来看房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陈继。”谢玲站起来,“那天晚上我只看到你一个人,根本没有什么中介人。”
一股阴冷的寒意从脚下升起,陈继结巴着:“那你上次,你上次不是说跟我开玩笑的。”
谢玲伸出手,拉住陈继的手掌。“你别慌,坐下来慢慢说。”
陈继的手心全是冷汗,谢玲的手却温暖干燥,他顾不上被女人笑话胆小如鼠,把客厅的窗帘全打开,关上电视,这才一脸茫然地坐下。
谢玲看着他,神情似乎有些犹豫。
“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陈继茫茫然地问:“什么事?”
“我说了怕你会害怕。”
“到底什么事?”
谢玲:“那天我不是听到钥匙的声音才出来,而是听到笑声。”
“什么笑声?谁的笑声?”
“是个女人的笑声。”谢玲的脸上也露出和陈继相似的茫茫然,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看到一个女人拉着你的手往前走。我开了门,你一回头,那个女人就不见了。当时走廊上没开灯,我看不真切,以为自己看错,心里又有点害怕,所以没有多想就回去睡了。”
陈继听得心里发毛:“一个女人,她长什么样子?多大年纪?”
“我不知道,我没看清。”谢玲说,“但是顾婆婆说她见过。”
“顾婆婆?”
“顾婆婆脑子不清楚,她说话没人信的,她说那是她女儿阿芳。”
“我记得了,顾婆婆说阿芳回来了,可我又不认识阿芳,怎么会跟她走。”
“那你觉得这世上有鬼吗?”
这个问题,陈继不知道在心里自问了多少遍,可谢玲问他,他依然回答不出。如果说没有,那么眼前这些诡异的怪事如何解释?如果说有,更是他不能接受的事实——闹鬼,接下去该如何解决,所有鬼片的主角似乎都没什么好下场,而他甚至不知道怎么会惹上这东西的。陈继看向谢玲的目光像在求助,谢玲的眼中也有同样的不安,也许她早有所觉。
“那个阿芳……”陈继润了润喉咙,“顾婆婆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文革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都是听别人说的。顾婆婆以前在阔太太家当佣人,过去这幢小楼上下都是那个阔太太的。文革时批走资派,一家人死的死,疯的疯,阔太太自己也上吊死了。”
陈继眼皮一跳:“不是在这个房里吧?”
“是二楼露台的地方,现在是公用部分,平时都堆放一点不用的物件。”
“那和顾婆婆的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阿芳本来也跟着顾婆婆在人家家里做事,太太死的时候,她是亲眼看见的,吓得神志不清,半夜跑出去,到处和人说有鬼。那个年代破四旧、斗改批,阿芳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整天嚷嚷着要找道士和尚做法驱鬼。”后面的话谢玲不说,陈继也知道是什么结果。
“她看到了什么?按理说看见一个人上吊,害怕是应该的,她为什么说有鬼,还要找道士和尚驱鬼?”
谢玲摇头:“不知道。”
陈继不说话,谢玲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顾婆婆的女儿是不是,是不是……”
“是不是真的见到了鬼?”
陈继抬起头,苦笑着看着谢玲:“你问我世上有没有鬼,我答不出来,可我怕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不正常。”
谢玲轻轻握住他的手:“就算有鬼,鬼不找好人,你问心无愧就不会有事。而且还有我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应付。”
陈继将她拥入怀中,至少这一刻,他的心是平静的。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