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达片场的时候,周小饶正在拍最后一组镜头,她的视线移到我们相握的手上停了会儿,云淡风轻地继续看着镜头。
导演下戏后呵呵笑道:“你们两个呀,我早看出来了。霍郁这回可算是得偿所愿了。”
趁霍郁和人打招呼时,他把我拉到一旁:“你们闹绯闻对电影造势是好事,对霍郁发展可不见得是。他现在没知名度,媒体不会来八卦。等电影上映后,他的私生活就会暴露在公众眼里。这部影片里霍郁表现得很好,我不敢说他一定会红,但肯定会引发关注。方侠,我是过来人,看得出霍郁对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段时间打交道,我知道他犟得很。到底想要的是什么,你们还是商量商量,想想清楚。”
媒体记者稀稀拉拉地陆续入场。《白夏》不是大投资的电影,也没有很知名的演员,杀青当天能有这些媒体来捧场,投资方已经尽力而为。
作为一部不知名的电影的原作者,我更是最不受瞩目的。我找了个借口,躲到学校的一隅。直到记者陆续散场,才探出身来。
老远就看到霍郁东张西望的脸,看到我,阴沉地走过来。趁他没发火前,我赶紧挽住他,赞美道:“导演说你表现得很好,大家都对你很期待呢。”
他面色不善地说:“谁让你躲起来的?”
我勾着他的脖子,捏他的脸:“笑一个,我还是觉得你笑起来最好看。”
他欲言又止,表情在继续板脸还是笑一个中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扬起嘴角,桃花眼弯弯的像月亮。
我哈哈大笑,踮起脚尖,在他下颌上印下一吻。
他抚着我亲过的地方,浓密的眼漆黑又明亮,慢条斯理地说:“方侠,你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我的脸微热,不敢看他的眼睛,低声说:“那你喜欢吗?”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喜欢。”
他一把搂紧我的腰,一手托着我的后颈,嘴唇贴上来,长驱直入,狂风骤雨。直到我窒息到脑袋发沉,他才松开我,哑声道:“至少要这样才喜欢。”
我在心里狂吼,谁撒娇是这么撒的,这是撒野。但我缺氧得厉害,一时说不出话。
他还在那头催促着:“你还没说完呢,是不是在跟我撒娇呀?”
我有气无力地敲打着他说:“撒你个头的娇,再没下次了。”
他搂着我郑重道:“那可不行。一定要有下次,不仅有下次,下下次,要有无数次。”
这个双休日程排得很紧,第二天中午霍郁接我去他家吃饭。对于见他父母,我没什么压力,但自从搬家后我再没问候过霍叔叔霍阿姨,自觉羞愧。
霍郁说:“怕什么,每年寒暑假,过年我都会说方侠问你们好。他们喜欢着呢。”
如他所说,刚出电梯,霍阿姨霍叔叔已经迎出门来。霍阿姨拉着我的手问候我的父母,我把我妈各地出差带的土产送上,他们更是高兴。
直到大家入座,霍郁自然而然地坐到我身旁,自然而然地勾住我的肩。霍阿姨含笑瞅着我的眼神与小时候已截然不同,我讪讪的不敢与她对视。
霍阿姨笑道:“小侠从小就是个美人,长大了更是漂亮。你们要说我马后炮,我呀,第一次见小侠就觉得将来会是我们小郁的媳妇。小时候我们娇惯小郁,见了父母长辈都不怕。结果,小侠一个巴掌扇上去,之后,只要一提小侠,我们小郁就乖乖吃饭睡觉。我就想着,这小女孩治得了他,长大了给他做媳妇就好了。没想到还真心愿成真了。”
霍叔叔在旁帮衬:“这小子,这下你妈可放心了。小侠,啥时候叫你爸也过来,我好久没见他,到时候杀一盘围棋,不知道这几年他进益没。”
霍阿姨说菜都烧好了,就剩几个炒菜炒一下就好。我要帮忙,霍郁拉住不放说:“你又不会烧,凑什么热闹。陪我看电视。”
我余光看到霍阿姨宠溺地笑着摇头,心里着急,暗里拧了他一把说:“就是因为不会,才要跟阿姨学,电视你一个人不能看啊。”
霍阿姨说:“小侠今天难得来,咱们就不学了。以后你要有空,就常来,我教你。”
霍郁得意地拖着我坐回沙发上。
我甩开他的手说:“你懂不懂事呀。让阿姨叔叔在厨房烧菜,还不让我帮忙,阿姨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失落,觉得你有了媳妇忘了娘。”
霍郁紧盯着我说:“你说什么?”
我烦躁地说:“你以为你在帮我,其实不是。你应该帮着你妈,将来我和霍阿姨才不会产生矛盾。”
“小侠,”我的名字从未被唤得如此温柔而深情。霍郁的眼里闪着狂喜的光芒。
他温暖的手落在我脸上:“你说你是我的媳妇,你还在担心将来的婆媳关系。”
我回想了一下,结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那个是歇后语。”
他的脸上有一种梦幻的神情,显然直接选择了忽略我的解释。他将我的头靠到他的肩膀,吻着我的额角,轻声道:“嘘,不要说话,让我高兴一会儿。我觉得很幸福。”
我没有再说话。
电视机里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炒菜的香味从厨房阵阵飘来。
我和霍郁蜷在沙发上,相偎相依,听着他平静有力的心跳声。
我曾经以为天荒地老是形容历经万难,求而不得的誓约,而现在,此时此刻,就在这张沙发上,我经历了天荒地老。
作者有话要说:霍小郁!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得瑟了四章开心吧,哇哈哈哈。接下来有你好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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