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打趣他:“去多久都没关系,只要记得回来买单就好。”
白岂不适应我们一圈人看着他一个吃饭,又点了一轮甜品。
晚餐用毕,女生们识趣地一起告退。倪妮说:“你们再坐会儿,环境这么好。都付了这么多钱,不坐到打烊不划算。”
她们走后,白岂说已经坐了一晚上了,要么我们到公园里走走。我看着公园深处,凡是没光亮的地方都是暗幢幢的人影,不用想也知道是干吗的。方才明明喝是无酒精饮料,耳根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我避着白岂的视线,结巴道:“那,那就走走吧。”
白岂拉着我的手,走到湖到另一面。那是一片很大芦苇丛,沿湖是木条的栈道,还未开败的莲花浮在湖面上,湖水倒映着对面巴厘岛的灯火,如梦似幻。
我们席地坐在栈道上,秋虫的鸣唱断断续续。白岂抱着膝,转过脸看我:“我前面接电话的时候走到这里,觉得很美,就想着吃完饭要带你过来。”他伸手摸了一下我的耳垂,安心道:“前面叫你过来的时候,你的脸好红,现在好多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脸又“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为自己之前的猥琐念头羞愧不已。
白岂摸着我滚烫的脸,哈哈笑道:“又邪恶了吧,脸烫得可以煎蛋了。”
我恼羞成怒地拨开他的手,刚想站起来,被他拉了一把,失去了重心,摔倒在他身上。
“傻瓜,”他的脸近在咫尺,呼吸散在我嘴唇上,“你没想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他的嘴唇落了下来。我的大脑“轰”地,一片空白。他的唇描绘着我的,渐渐一样温热的东西挑开我的牙关,等我回过神来那是什么时,他的唇舌已侵占了每一片领地。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惊得我从浑沌中清醒了点。我抵着他的胸膛,试图推开一点,他搂着我腰的手一紧,越发灼热起来。
那手机不依不挠地响了一阵终于没了声音。白岂轻轻转动了下,脸换了另一边,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占。
方才的手机又一次铃声大作。我终于分辨出那不是我的手机,是白岂的。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喘气道:“你,你的,电话,响了。”
白岂向来清透的眼眸雾蒙蒙的,看起来极其诱惑。他凑过来,在我唇上轻吻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裤袋里拿出手机。只一眼,他雾气的眼神立即清明了起来。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手机屏上闪着“0044XXXXX”。
手机在他手掌里不停地响着,他却没有按接听。
我疑惑道:“怎么不接?”
他将手机又放回裤袋,说“不用理”。手机来电灯透过布料闪烁着,他没接,却也没挂断。只由它一直响着,直到自然跳断。
但只安静了几十秒,他的手机又开始响了起来。在这阵阵的铃声中,有一种沉寂在我们之间弥漫开来。
我听到自己声音发紧地说:“你还是接吧,也许是急事。”
他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拿着手机向外走去。我听到的最后一句是他接听电话的“hello”。
我独自抱膝坐在湖边,方才的虫鸣叫得欢快,现在听来却有另一种萧瑟的寒意。我轻轻地抚着嘴唇,我和白岂接吻了。这是我人生的初吻,来得这么出其不意又意料之中。我的初吻对象是白岂,这是从前的我不敢想像的,就这么发生了。
而白岂,他的初吻对象不是我。他吻得这么娴熟,应该很有经验吧。我捡起一块石头用力掷到湖里,打碎了平静的湖面。我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觉得很幸福,很幸运,为什么还要想这些无关紧要的。我已经霸占了他的现在,难道连他的过去也要霸占吗?我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贪心不足。
我望着他身影走到湖的对面,握着手机坐到一块石头上。初秋的风吹起他的衣角,我和他之间隔着一大片湖,月光下的白岂,看起来是如此遥不可及。
他的现在,真的,属于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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