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小盼头,酿成了一山的祸事。
这个罪过可不轻,师公于她恩重如山,胡来不得。
“呃,师哥没得这般迂腐,要我说娶不娶的有什么要紧。我总好好疼着您,总让您顺心开心,才是紧要。”
侯遇哪里理会这话,光想着夜长梦也多,斩钉截铁道:“哪天说不疼,是不是就不疼了?这事没得商量。这堂你不拜也得拜,不然我在小王爷师祖跟前各参你一状子,说你对我始乱终弃,师祖戒棍那还是轻的,你是没领教过小王爷私刑的厉害。”
即便往项宝脸上抹坨黑,此刻也顾不得了。
听见师祖名号,桃子心头疑惑:这事他竟敢告诉老道,想来老人家,那是当真溺爱他了。难道他们这事,竟然当真要成?
事情何时演变成了如今这个态势的?她跑到侯遇床上,摆了道乌龙。正经事一桩没办成,到嘴的吃食更没吃成,此刻,她却在……被逼婚。
要不要再狗血淋头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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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之神总热衷于满足人们各种各样的古怪恶趣味。
好比此刻,门外又有人。
咱们侯少侠二吃桃子,究竟没成,这婚事也堪堪只谈到了一半。
幸亏是敲门,不是破门而入不请自来:“侯少侠,还没大好呐?”
项宝愉悦的声音。
桃子登时慌乱钻了脑袋蒙在被窝里。
侯遇却不紧不慢,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问:“你不是赌气要先走?”
他明知项宝同他,就从无那隔夜仇。
项宝嚷:“赶紧的,人在哪儿我已然得了消息,此刻缺个望风的,少侠若嫌活小,且放心得下。我便携了六儿赶路去了,你也不用跟来。”
侯遇道:“知道了,您且下楼等我。”
项宝调笑道:“少侠身上可大好了?用不用小王帮忙更衣?我这可就进来了。”
侯遇皱了眉头:“不用,我全好了,一会儿便下来。”
项宝故意把们捶得震天响:“插了门?不行,我不大放心少侠,且让我进去探探伤势。”
桃子越听越蹊跷,简直如临大敌,窝在师兄的怀里,一动不敢动弹。
侯遇低声:“别怕,他不敢进来。”继而向着门前恼道:“你别闹,我这就出来了。”
项宝知道这门今儿是怎么都砸不开的,讪讪走了。
侯遇拍拍桃子,自起了身,把玩桃子小脸:“他走了。我可只当你应了,若万事顺当,今夜我当可携了美人儿入洞房。”
桃子把脸绯红,拍开他的手:“我有什么应不应的,可我瞧着小王爷,却多半应不了。”
可这俩家伙说话也忒亲昵随便,里头必然文章甚多。
侯遇问:“他为甚不应?绝不能够。”
桃子撅嘴:“开始没觉着,如今我越瞅小王爷越觉着,他话里话外,吃着我的醋呐。他刚死乞白赖要来探伤,被你赶了人,心里头不定多恨我。瞧他那幽怨样儿,想来早就爱了你,不曾明说罢了。”
侯遇哈哈大笑:“亏你想得出来。”
桃子怏怏道:“你是当局者迷,况且你们男的,本就对这些个事格外迷糊些。他惦记着英武不凡的侯少侠你,其实不稀奇,您是不知道自己多招人喜欢;不怕您笑话,我打九岁就爱了我家那个凶暴无比的花心坏师哥,他可着劲儿的折磨我,我还是忍不住要犯那贱,你又何尝知道了?你自然是后知后觉的。”
月钩那样的对手不在话下,可风流倜傥如小王爷,侯遇若转了性子爱上了男人……她且得为自己表白了争它一争。
侯遇又探了手去,不敢信地低问:“桃子?”
难道这么些年来,俩人净穷耽误工夫了?
桃子只当侯遇思想起了项宝的好处,更不好受:“你且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对小王爷,有一丝动心?”
侯遇险些歪了鼻子,有没有比这丫头更煞风景的人?
“你道那小子心急火燎找我去办什么差?这是要去救他的心上人,是个姑娘家,再乱猜我可生气了。”
桃子哑然失笑,她只晓得自己情郎哪哪儿都好,倒是她龌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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